第三十七章 期中考試

第三十七章 期中考試

再看其他班級,零食、耳機、手機、雜誌各種裝備,這樣一對比,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學霸班級畢竟不一樣,哪怕只是裝裝樣子,那也得裝啊。

高高的主席台上擺有一排桌椅,陳文勇穿着制服坐在正中,一看就是正義的化身。

旁側有幾個校級領導陪坐。

主席台上空也有一道橫幅,內容和校門口的一模一樣。

先是一個校領導作簡短的發言:「今天,我們有幸陳文勇局長來為我校全體師生宣講安全知識……」

之後,陳文勇開始從各個方面給大家講與安全有關的知識,理論與事例相結合,沒想到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頻頻爆發出驚嘆聲和掌聲。

陳一帆覺得很驚奇,陳文勇在家像個悶葫蘆,沒想到講起課來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倒是出乎陳一帆的意料。

陳文勇不是一個文采斐然的人,只不過他講了很多案例,這些案例也不用刻意去收集,從片警幹起來的公安局局長最不缺的就是案例。

他只需要在眾多的案例中選取一些典型的荒誕的貼合學生的一聽就很假但偏偏又是真實的案例,來顛覆這群「小白」對社會的認知,這些故事學生們聞所未聞,自然興趣濃厚。

其中陳文勇着重宣講了校園暴力以及危害,勒索他人錢財啊,威脅他人生命財產安全啊,甚至校園性侵。

他不講被施暴者受到的精神摧殘,只講為惡者如何斷送青春年華,悔恨后的痛哭流涕,以及牢獄生活如何悲慘……唬得台下眾多「小白」心驚肉跳。

陳文勇的良苦用心陳一帆自然聽得明白。

陳一帆無意中回頭,發現連心不在座位上,旁邊的池胖子正聽得津津有味。

問胖子:「她呢?」

池誠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剛剛還在,應該上廁所去了吧。」

講座尾聲,陳文勇站起來說:「最後,我想以一個學生家長的身份說幾句話。我的小孩現在就在寶岳中學讀高中,因為工作繁忙,我很少來學校。在此,我非常感謝學校和老師對我家小孩的培養,作為家長,我一定會積極配合學校的教育,並且為他排除干擾,讓他安心學習……」

在這寒風中,陳一帆看着主席台上正在講話的那個人,那個人最後講的這番話目的是為了「敲山震虎」,雖然這「虎」根本不存在。

什麼「干擾」,什麼「讓他安心學習」,背後的原因都是陳一帆編造出來的,但是一個父親的心還是深深觸動了陳一帆。

池誠也很有感觸,他說:「帆哥,你把你爸騙慘了,你就不該騙你爸。」

陳一帆直眉愣眼看池誠:「信不信我打死你。」

……

講座以後,公安局局長陳文勇的兒子到底是誰傳聞頗多,高二年級尚且有很多人不知道是陳一帆,高三和高一的就更不知道了。

在講座上陳文勇不方便直說,也是為了保護兒子,畢竟他每天都在和亡命之徒打交道。

這樣含含糊糊以後,陳一帆在學校突然多出好幾個兄弟來,個個標榜是陳文勇的兒子,各個年級都有,有的「兒子」拽慘了。

安全講座的晚上連心又請假了。

晚自習放學以後,池誠去操場跑步,池誠心裏很慌,連心不在,池誠一晚上心神不寧,問陳一帆題,陳一帆也講得心不在焉。

才跑了半圈,池誠越發苦悶,跑不下去了。

池誠走上操場旁邊的看台,一屁股坐下來,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拿出打火機正準備點火,無意中發現有一個人正向自己走來。

池誠嚇得趕緊把煙藏起來,沒想到那人說:「藏什麼,都看見了。」

一聽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帆哥,你來了?」

陳一帆沒有應答。

待陳一帆走近,池誠發現陳一帆手裏正燃著一支煙。池誠也不客氣,直接掏出煙來點上,兩人就這樣默默坐着,縈繞在薄薄的煙霧中。

半個月前,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兩個人,陳一帆教會了池誠吸煙。

其實也不算教,在這方面池誠表現出驚人的天分,一學就會。

第一次在這裏,陳一帆跟池誠講,沒有能力就不要站在她的身邊。

這句話振聾發聵讓池誠羞愧難當,從而也激發了他的鬥志,更加堅定要改變自己堂堂正正站在連心身邊的決心。

第二次在這,陳一帆說堅持不下去就早放棄。池誠為了證明自己,誓死做到不動搖。

沒想到,幫助池誠一步步取得資格的正是陳一帆。

半晌,陳一帆問:「今晚沒跑步?」

「哦,跑了半圈。」

沉默,只有兩人吸煙的聲音。

一會兒,陳一帆沒頭沒腦地問:「你知道原因嗎?」

「什麼?」池誠沉浸在心事裏一時反應不過來。

陳一帆吐出一口煙霧:「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哦。」池誠明白過來,頓了頓,「我不知道。」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想了想,池誠問,「明天你會問她嗎?」

「不問。」隨後補充一句,「除非她自己說。」

池誠點頭:「嗯,我也不問。」

兩人再次沉默,這一刻,他們倆被同一件事困惑著。

陳一帆踩滅煙蒂:「走嗎?」

池誠也踩滅煙蒂:「走。」

兩人一起走下看台,池誠道:「帆哥,今晚又要麻煩你啦。」

陳一帆飛起一腳,不輕不重踹在池誠的屁股蛋子上:「腦子靈光點兒,我想早點睡覺。」

池誠哎喲一聲,摸著屁股拔腿就跑,陳一帆追上去繼續飛踢,踢出一串「哎喲,哎喲」。

……

第三周的學習計劃是陳一帆給池誠做的,第四周的學習計劃還是陳一帆為池誠做的。

連心看着苦哈哈的池誠說:「快期中考了,這一次你估計能考多少分?」

池誠直直腰背,很有氣勢的樣子,可瞬間又蔫兒下去:「不知道哎。」

「能考480嗎?」

「啊,480!」這對池誠來說可稱得上天文數字,池誠嚇了一跳,「我從來沒有考到過480!」

旁邊的陳一帆淡淡地說:「考不到500別來見我。」

「500?!」池誠失聲叫道。

這個時候楊皓青在講台上說:「請大家靜一靜,下面說一個通知。為了豐富學生課餘文化生活,推動學校和諧健康發展,學校決定舉行第二屆校園歌手大賽,海選時間謹定於12月4號晚上6:30,地點老運動場,請同學們踴躍報名,一展歌喉。」

連心突然說:「如果你能考到500分,我就去參加歌手大賽。」

此話一出,池誠和陳一帆眼睛瞪得像牛眼。

認識連心這麼久,四班的同學都知道,連心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大到什麼辯論賽、運動會,小到老師讓連心在班上給大家交流學習經驗,總之,連心一概拒絕。

連心看着陳一帆和池誠:「不願意算了,當我沒說過。」

「別呀!」陳一帆和池誠激動不已,異口同聲。

陳一帆一巴掌拍在池誠的肩膀上:「加油,我看好你。」

連心看向窗外那棵老榕樹,若有所思的樣子。

陳一帆在池誠旁邊低聲道:「考不上500,我廢了你。」

「可是,可是,我連450都沒有考到過——」

「那也廢了你。」

看着兇相畢露的陳一帆,池誠哭喪個臉:「帆哥,我儘力。」

……

11月28、29號期中考試,也就是第三次月考。

第一堂依舊是語文,考試時間9:00——11:30,考試之前的7:40——8:20期間大家在教室上自習,8:20以後才各自奔赴考室。

上自習的時候,陳一帆和連心都有些緊張,一會兒問池誠帶好2B鉛筆沒有,一會兒讓池誠再次確定考室號和教學樓,別走錯了,一會兒給池誠做心理疏導,讓他別緊張。

池誠本來不緊張,被這兩個人一番疏導,緊張得要死。

連心和陳一帆傾盡心血輔導池誠一個月,池誠就像一塊鐵,連心和陳一帆是打鐵匠,尤其是陳一帆。

相比陳一帆和連心,池誠資質不高,天賦一般,領悟能力堪憂,好在他勤奮,聽說,夠軸,沒弄懂的,冒死也要問懂,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陳一帆給他的學習計劃,他從不問為什麼是這樣計劃而不那樣計劃,給他他就做,從沒想過甄別。

池誠究竟是「孺子可教」還是「朽木不可雕」,一考見分曉。

從某個方面說,也在檢驗兩個「輔導老師」的輔導能力,何況還有連心的「考上500分參加歌手大賽」的鼓勵。

這樣一來,池誠此次考試陳一帆和連心竟比自己考試還緊張。

8:20以後,連心和陳一帆去了一考室,考室就在摘星樓二樓,和四班的教室隔着兩間教室;池誠去了求知樓的81考室。

11月29號晚上,兩天的期中考結束了,當晚的晚自習照常沒有老師,老師們照常在機房裏閱卷。

自從連心是年級第一以後,陳一帆再不在講台上公佈答案,連心是不可能給大家公佈答案的。

楊皓青自告奮勇上去過一次,結果和大家爭得差點打起來,誰也不服誰,楊皓青也不願意上去了。

四班的同學越發熱火朝天爭論答案。

陳一帆問池誠:「考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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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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