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怨毒
紅袖還沒有來的及反應，身後的幾個女子便忍不住掩住嘴巴偷笑起來。
紅袖臉上憋得通紅，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女子，憤恨地蹬蹬蹬跑上了樓梯，阿巧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哎！你們說，紅袖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頭了？」綠蘿邊笑邊向著旁邊幾個女子問道。
「那誰知道呢？反正今天這樣我看的挺開心的。」說話的是紫煙。
「就是，看她平時那個囂張勁兒，今天可算是殺殺他的威風了！」玉兒笑着說道。
三個人說了半天只有妙言一直沒有作聲。
「妙言，你怎麼不說話啊？」玉兒看妙言一直不說話開口問道。
妙言只是愣愣的望着樓上：「你們說，那個人是誰啊？」
「是啊！」經妙言一提醒，三個人的笑容瞬間消失在臉上。
「你說，她現在什麼話都沒說，就把紅袖趕走了，以後，我們會不會也···」綠蘿話沒有說完，猶豫着皺起了眉頭。
綠蘿說完話，其他三人都不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便各自找機會回了房間。
看來最近，大家說話辦事都要注意一點了。
紅袖房間里，紅袖正在生氣，一把將一旁放着的花瓶摔在了地上。
阿巧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如珠子一樣掉在地上，臉上兩個鮮紅的指印格外醒目。
「哭哭哭！就知道哭，天天跟死人了一樣，真是晦氣。」
紅袖摔完東西，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巧，一臉的不能耐煩，壓低着聲音罵道。
她還是怕紅姑聽到的，畢竟阿巧是紅姑房裏過來的，紅姑還是護着她的。
想到這裏，紅袖越發的生氣，隨手拿掉頭上的簪子，便向著阿巧走了過去。
阿巧不敢抬頭，餘光看到紅袖的衣裙來到了手邊，顫抖的越發厲害。
「哼！賤人！都是賤人！要不是我，這麗春院早就開不下去了，現在想趕我走，沒門！」
紅袖眼睛裏竟是凶意，說這話，手裏的簪子高高舉起，狠狠的刺在了阿巧的胳膊上。
阿巧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折磨，只是慘白著臉，咬着牙，悶哼一聲，沒有叫出聲音。
她只能這樣，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簪子戳破胳膊得時候，自己只是哭着驚叫了一聲，紅袖立刻將自己的嘴堵上，狠狠的又戳了幾下，跟她說，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她一定會將她剁成肉醬去喂狗。
可是今天，紅袖顯然不滿足於這樣的折磨。
她從抽屜了拿出了一把匕首，走到了阿巧身旁，抬起阿巧的胳膊端詳著。
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好像毒蟲一樣佈滿了手臂，紅袖眼睛通紅，冷笑着，將匕首放在了阿巧的手臂上。
匕首的寒意激的阿巧本能的想要後退，紅袖冷笑一聲，死死攥住阿巧的手臂，手一用力，獻血沿着刀刃落下，低落在褐色的地板上，格外的顯眼。
血腥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紅袖面色終於恢復了一絲平靜，緊接着長長的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血腥氣息，這位道讓她着迷。
她站起身子，看了跪在地上的阿巧，做回了桌子旁邊。
最早的時候，這樣子折磨阿巧，是需要封住她的嘴的，而現在，阿巧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痛苦。
她知道，自己只要能夠不出聲響的熬過去，那這波痛苦就會去的很快。
果然，紅袖將簪子和匕首收拾乾淨，帶上簪子，將匕首放回了抽屜里。
「起來吧！」紅袖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彷彿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去打水把屋裏收拾乾淨了，我去找一趟紅姑。」紅袖淡淡的吩咐著，正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
「是！「阿巧聽得命令如臨大赦，趕忙出了房間。
紅袖跟着走出去，關上門向紅姑房裏走去。
現在還不能走，她知道，她雖然還算漂亮，可是也不是什麼絕頂的姿色，現在走了，就算去了別的青樓，她也絕對不可能像現在一樣過得這麼舒服，那她這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再給她一段時間，這麗春院就是她的了。
紅袖心裏想着，已經走到了紅姑房間門口，敲響了紅姑的房門。
「進來！」是紅姑的聲音。
紅袖原本臉上冰冷的表情瞬間轉換成了小女孩受過委屈后的出處可憐，推門走進了紅姑的房間。
紅姑正在屋子裏擺弄窗台上花瓶里的鮮花，看到來人是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繼續修剪起瓶子裏的雜亂花枝。
「紅姑，又在插花呢！」紅袖巧笑着，走到了紅姑身旁。
紅姑並不想搭理她，兀自打理着手裏的花草。
紅袖看紅姑不說話，又走到了紅姑的另一邊，依舊巧笑着。
「紅姑，今天的事，是我的不對！」紅袖說這話，聲音里已經帶了一些哭腔。
「紅姑，你知道的，我沒有家人，您要是把我趕了出去，我可··我可怎麼活啊！」紅袖說這話，眼淚吧嗒吧嗒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紅袖從十二歲便帶在身邊養大的，雖然平日裏囂張跋扈了一些，可是紅姑是個心軟的人，對她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聽到紅袖軟聲軟語的請求，雖然已依舊沒有說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已經小了許多。
紅袖看出來了紅姑的鬆動，哭聲立刻變大了些.
「紅姑，我十二歲沒了爹娘，是您收留我在你身邊把我養大的，這些年來，您就跟我的母親一樣照顧着我，是！最近我態度是過分了一些，可是···可是您難道真的就忍心趕我走嗎？「
終於，紅姑放下了剪刀，走到桌旁，坐了下來，紅袖見狀趕忙跟了過去。
片刻后，紅姑終於開了口：「紅袖，不是我不留你，實在是你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你憑良心說，這麼所年我虧待過你嗎？是，我們麗春院生意不好，稍微有點錢的客人都是你招攬來的，可是我紅姑也沒有對不起你不是。」
「你看別的青樓姑娘有丫鬟，你羨慕人家，問我要巧兒，我也給你了。你平時什麼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園子裏最好的，可是你怎麼就不知道滿足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這樣的，在別的青樓能有這些待遇嗎？」
「是是是！紅姑教訓的是！紅袖真的知道錯了！您別趕紅袖走，紅袖以後一定好好的，再也不惹您生氣了！」紅袖聲淚俱下，說的情真意切，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攥著紅姑的袖子，一臉傷心絕痛。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甩開紅姑的手站了起來，接着說道：「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紅姑，謝謝紅姑！」
紅袖謝過紅姑，便出了門，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打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
哼！等著吧！就差一點，就是你的死期。
還有你，紅袖看了一眼紅姑旁邊的房間，臉上充滿了寒意。
你們都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