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兵與老兵

克里絲蒂娜一直在尋找那個好像帶頭大哥般的觸手喪屍，但自從上次在望遠鏡觀察到它時，它便好像有所查覺。雖然一直在大樓外遊盪不停，卻始終藉著樹木，陰影，建築拐角掩飾自己的身軀，再也不肯出現在克里絲蒂娜的狙擊鏡內。

他能意識我的殺意？一種說不清道不楚的古怪感覺，湧上克里絲蒂娜的心頭，那種想法被別人知道的不寒而慄，讓這嬌美的女狙擊手，感到異常的不舒服。

很顯然，狙擊手最大的特點是他能夠通過瞄準鏡比別人看得更遠，這樣狙擊手就能在戰鬥中佔到優勢，因為能夠比其他人更清楚戰場上發生的事情。做為一個戰隊的狙擊手，在每一局開始之前都要把自己放到最正確的位置上，這讓狙擊手能夠完全阻止或洞悉對手的意圖和戰術，從根本上保證整個隊伍獲得勝利。

而洞悉對手的意圖，轉變成被別人洞悉，這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感，讓克里絲蒂娜有些不知所措。

誰願意讓別人闖入內心，了解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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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爽開着哈雷機車，靈活地躲過這公路上到處都是的廢棄汽車，時速已經高達100碼。

那些車輛都是因為驚慌失措，逃命時撞在一起的，燃燒的只剩下黑色的車架，像一個個死去的生命，頹然匍匐在地上，黯然收場。

重型哈雷機車，排氣管冒出一陣黑煙，爆發出轟轟的機械響聲，風馳電掣地在馬路上狂奔，鄭爽有種預感，這種喪屍之間的召喚，也許就和那些喪屍追擊者們，有些聯繫。

他沒有發現，有一個黑影，一直跟着他，從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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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彎刀喪屍。隱藏在黑暗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利用排水管道和各層陽台。輕輕鬆鬆就像在公園裏晨跑一般。瞬間便接近頂樓。那彎刀狀。向內彎曲地前肢。勾住陽台地欄桿。四隻血紅地眼睛。觀察著頂樓瞳瞳地人影。

「再給我個彈夾！操。我槍管都打紅了！」死神對着獵犬喊道。幾個點射。又打死幾個衝上來地喪屍。

獵犬一言不發。只是咬着牙又開出兩槍。將兩個凌空跳起。想要撲倒死神地喪屍空中爆頭。摸出一個彈夾。扔給死神。

這片樓道已經完完全全成了真正地修羅地獄。深達半尺地血肉。殘肢。內臟。屍體堆積地像河塘里地淤泥。讓拚死衝上來地喪屍們。都要艱難地拔起深陷地腳。連綿不絕地發出那種「噗嗞」地響聲。彷彿是浸滿碎肉血液地皮靴。踩進爛泥潭裏。發出地聲音。

衝天地屍臭和血腥氣味。讓這隻小隊地成員都迫不得已。帶上了攜帶型地防毒面具。

「嘶！」一隻彎刀喪屍看到外號煙斗地喪屍追擊者。那閃閃亮亮地光腦門。在星光中閃耀。冒着晶瑩地汗珠。再也忍受不了。劈開頭顱品嘗腦漿地嗜血**。借力騰身而起。兩把雪亮地彎刀狀前肢。猛然向著煙斗地光頭砍去！

茫然不知的煙斗，嘴裏咬着那賴以成名，碩大的長柄煙斗，機械地扣動着扳機，渾然不知，死神已經在他身後狂笑，張開黑色的斗蓬，亮出雪亮的死神鐮刀，要將他帶入地獄！

和煙斗在這裏一起防守的野狗，已經發現了騰空而起，颶風般撲來的彎刀喪屍，那臉上一條條血肉翻起的傷口，滿嘴的尖銳牙齒，帶着誘人至死的魔力眼眸，都讓這戰場新兵，眼眸急縮收縮至最危險的針芒狀！

他想高聲示警，想破口大叫，想抬起槍口對準衝來的彎刀喪屍，射出無數顆取人性命的呼嘯子彈，將那該死的喪屍爆頭，可是，死亡的陰影籠罩着他，彷彿那彎刀喪屍騰空而起，要殺的不是一旁瘋狂射擊的煙斗，而是驚呆在這裏。眼睜睜地看着那喪屍的自己。那種全身浸入冰水般的感覺，讓野狗幾乎停止呼吸！

幸好這裏不全都是新兵！

「閃開！」一聲尖銳的暴喊突然響起，野狗下意識地扭動身體。

「轟！」一顆巴雷特M820－A1重型狙擊步槍，射出的硬芯穿甲彈，帶着急速破空的勁嘯，從野狗的眼前狠狠劃過！

視網膜里，還殘留着那枚子彈飛速掠過的影子，感受到子彈破開血腥的空氣，帶起的波紋，野狼看見那如同飛龍在天般的喪屍，瞬間腦部一股血花沖逃邙起，整個身體彷彿是被時速百公里的火車直接撞上一般，突然靜止，又猛然向後拋飛。

重重的倒在地上，那彎刀似的骨刃，撞在地上，爆發出一片叮噹之聲，彎刀喪屍全身觸電般抽搐著，噴涌而出的腦漿和血水，彷彿沒有停止的時刻，不一會兒便將這地面，染濕了一大片。

煙斗聽到後面跌倒的重響，這才反過頭來，看着那怪模怪樣的喪屍，聯想到剛才那極具危險的情況，不禁一陣后怕湧上心頭，這要不是克里絲蒂娜，將那喪屍一槍擊斃，倒在地上噴著腦漿和血水的，就應該是自己了！

瞬間慘白的臉，對着遠處的克里絲蒂娜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咬着牙對衝上樓道的喪屍們就是一陣猛射。

猛虎已經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可能在這麼多的喪屍攻擊之下，還能再堅持下去，甚至不知道還會不會衝出來幾隻變異喪屍。損失的彈葯，已經花去了他們身上攜帶量二分之一，而這漫無邊際的喪屍軍團，依然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樣，還是那麼地悍不畏死地，衝上樓梯。

大聲招呼海浪：「放下速降繩，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媽的，這些喪屍是受了什麼鬼東西的指揮，怎麼全跑上來了！」猛虎大聲地吼道。

的確，喪屍根本不會爬這麼高的樓，而且原本一步三搖的緩慢步子，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跑起來飛快！

海浪聽到猛虎的吩咐，拍了拍協助他防守的迅影的肩膀，意示他守好樓道口，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這才瘋跑起來，跑到帳蓬邊，找出兩大捆速降繩，背在身上，從上向下望去，希望能尋找著喪屍較少的下降地點。

「電台，好了沒有，怎麼還沒聯絡到外面？」雖然每個人都擁有全球定位的GPS定位大功率電話，但猛虎還是固執地在小隊里設立了一個類似美國二戰時的通訊兵，也許他覺得，大聲地指揮別人的感覺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