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緣分之事，自是強求不來
月亮越爬越高，帶點濛濛細雨。四月的天，下雨的天格外得多，也不知陽光躲到哪去，還好有5月可期。
沈清還在沙發上看蒙台梭利的書，她想是否能在中學生中加入些幼兒教育。
許是理性內容太枯燥，許是雨聲太大，許是心情起伏大，平日一目十行，今日竟一點看不進。
她放下書，來到窗口，隔着窗看夜景。夜景怡人，璟瑋……。
她拿起手機打開WPS中wjw文件夾，新建文檔：
今日心情格外起伏，一潑三折。我信你，只要你說的，我都信。檢點也好，不檢也罷，只要是你，就好。
至於你突如其來的告白，原諒我，我確是不知如何回應你。記得你送我回來時，輕聲對我說，「不管你決定如何，請不要忘了我永遠是你好友。」如此情深意切，我恨不得從此與你長相廝守。
可是，我怕。你明白嗎？你之於我是彩雲是琉璃，是珍貴的。我不敢，不敢妄自接受，我承受不了失去你。
可是，你是我的唯一摯愛，能夠與你攜手共度餘生，我又何其有幸。
我該如何抉擇……
4.23
夜色撩人，溫璟瑋盯着卧室深做思考，轉輾反側，他雖有信心沈清會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但是這卧室怎麼裝扮還是個問題。
今日再難，總會過完，畢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溫璟瑋大清早就去清景工作室，工作室一個月有四天假期，隨意安排，但溫璟瑋是老闆，自然沒有放不放假的事之說，所以就算周末他也會勤勤懇懇地去上班。
他叫了林夢蝶問昨日客戶的情況。林夢蝶萬年不變冷著臉說着客戶提前離開的場景。溫璟瑋雖習慣她平淡顏色，但她如此臉色，他有一瞬間分不清到底誰是老闆。
溫璟瑋輕咳一聲，「路洲呢？不是讓他過來了。」
林夢蝶臉色微變，隨即轉回冷淡，「回去了。」
溫璟瑋瞥了她一眼，「不是跟你說他全權負責嗎？你跟進他？」
「我……」林夢蝶欲拒絕。
溫璟瑋板着臉，「這是工作，公私分明，去吧，跟他好好說說。」
林夢蝶擰眉，但人在屋檐下，只好道，「……好。」
這次的服裝0設計師主要是林夢蝶，服裝廠負責人是路洲，把這次與客戶交談的工作推給他們的原因，是再好不過的。
且如果二人能在工作中交好，也算是謝了路洲的意願。如若不能，緣分之事，自是強求不來。
溫璟瑋拿起手機給路洲打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在溫璟瑋都要掛了之前接起，傳來一聲被吵醒的怒聲，「誰？」
溫璟瑋一怒，心想幫你安排地妥妥噹噹，你竟然在睡覺，他怒吼了一聲，「路洲！」
路洲噌的一下起床，整一個人都精神了，「哥，怎麼了。」
「醒了嗎？」
路洲坐直身子，「醒了。哥，什麼事？」
溫璟瑋擰眉道，「我把工廠的第一位客戶交給你處理，設計師是林夢蝶，你們倆好好做。」
「哥……」路洲又喜又憂。喜的是他可以跟林夢蝶一起工作，憂的事他不一定能拿下客戶。
「沒有異議，好好乾，我還有事，掛了。」溫璟瑋知道路洲雖弔兒郎當，但吩咐給他的工作會完成的，於是安心地掛了電話。留下還沒睡醒的人一臉苦憂。
眼見眼前緊要的工作有路洲承擔，溫璟瑋莫得覺得工作量少了許多。
食指點着手機，不知過了多久，他懷着緊張又期待的心又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最後的提示音是，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
工作室里，溫璟瑋獨坐在辦公司里對着手機愁思。而辦公室外匆匆趕來工作室的路洲正纏着林夢蝶下午一起去見客戶。
林夢蝶正畫着設計稿，圖紙上是一條弔帶裙，她看都不看路洲，便冷冷道聲，「不去。」
路洲早已習慣她的態度，自是不放在心上，「去吧，你的設計理念我又不懂，怎麼交談？」
林夢蝶看着他，擰眉，「我現在跟你說。」
路洲反對，「別，說了我也記不住。」
林夢蝶看着他，未應。
路洲揚起嘴，在陽光下格外明朗，「去吧，給我壯壯膽。」
林夢蝶沒理他，繼續畫稿。
不過到中午的時候了，林夢蝶無可奈何地被他拉着去，而路洲興奮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
選在中午與客戶交談，都是在飯桌上的。這是路洲特意挑的時間點。說來慚愧，他還沒與林夢蝶同桌飲食。
路洲開車帶林夢蝶到一家名為「古色古香」的餐廳。這家走古風的餐廳。鏤空木門，牆上掛着水墨畫，紅木桌椅，立着屏風隔開包間。
林夢蝶顯然中意古風，不住地到處看看。
路洲討好般道，「我挑的。」
林夢蝶重回冷淡模樣，點頭，進包廂。
路洲嘆了口氣，跟在她身後。
包廂里，王海鑫早在飯桌上等著。見到林夢蝶，再看他身後的路洲。內心瞭然，原來是路洲的心頭肉，難怪合作多次，也是首次合作帶設計師。
他想起第一次與林夢蝶交談時，問了她幾個問題，回答的字數加起來不超過10個。無奈之下，只好先行告退。不過這次有路洲在，想必不會冷場。
王海鑫舉起青花瓷酒杯，「來，干一杯。」
路洲拿起酒杯，「多少我都陪你，女孩子就不要喝了。」
王海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
碰杯后，兩人都爽快地幹了。
林夢蝶輕輕抿嘴。
「海鑫，東坡肉是這家的招牌，你一定要試試。」路洲將東坡肉推到他面前。
王海鑫夾了快肉，「不錯不錯，肥而不膩。你們也吃啊！」
林夢蝶這才動筷子。
氣氛極好，既不會因為林夢蝶的少言寡語而尷尬，也不會特別因為路洲的熱情而彆扭。
林夢蝶看了眼路洲，她一向冷淡，這一眼竟生出幾分讚賞。
路洲回看她，夾了塊肉給她，「試試東坡肉。」
林夢蝶立馬冷了臉，連帶空氣都寒了幾分。
路洲輕聲問，「怎麼了？」
林夢蝶未應，將肉夾開，換了新筷子，夾着青菜。
路洲擰眉，卻沒說什麼，繼續與王海鑫拉家常，似是沒發生過這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