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東順烤軍艦鳥
根據歐貝利斯克的「小小鳥」情報，湯加群島中有十幾個奇特的無人居住島嶼。這些島嶼有數不清的海鳥在棲息，在島上留下了大量的鳥糞，每座島嶼五分之四都被鳥屎覆蓋，只有沿岸有一窄條平地。
卡米哈米哈根據後世的經驗，知道這是後世的「磷酸鹽礦」。
那些島嶼經年累月鳥糞起了化學變化，成為一層厚達十米的優質肥料，即磷酸鹽。這是現代化工化肥產業的重要原材料。
夏威夷王國工業革命已經吹響號角，一旦開始大規模工業化生產，需要兩樣東西，一個是原料往機器裏面填，二是市場用來消化機器生產出來的貨物。
所以，無論是原料還是市場都必須擴張，湯加群島恰好是一個非常好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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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年11月，卡米哈米哈國王派出信使拜訪湯加群島的各部落酋長。
這個湯加群島的部落酋長聯合會議上，國王使者提出幾點要求。
第一、卡米哈米哈國王大壽在即，希望割讓湯加群島中的全部鳥糞島嶼作為國王的賀壽禮物。
第二、要求在全部島嶼設置圖騰火祭壇，由夏威夷王國任命這些祭壇的祭祀官。
第三、夏威夷王國在湯加群島進出口貨物，繳納各部落酋長的稅率，由夏威夷王國和各部落共同議定。
第四、夏威夷王國的商人可以自由在湯加群島建設工廠，任意在各部落招募工人，不得受到任何限制。
面對國王使者的要求，部落酋長們只答應可以把鳥糞島送給國王。
各島嶼關稅的暴利，讓已經嘗到貿易甜頭的島嶼部落酋長們不願意放棄。
圖騰火祭壇是冒犯他們偉大的信仰和神明。
至於建設「工廠」掠奪他們的部落民眾去幹活，這更是絕對不可能答應。
一個部落強大的關鍵就是人口。這位夏威夷國王要部落的人口就是要各部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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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湯加群島的國王使者，帶着十五座荒島的賀禮和「鳥屎國王」的譏諷回到夏威夷王國。
圖騰火大祭司、夏威夷國王卡米哈米哈勃然大怒，下令國王軍地集結，珍珠港的艦隊備戰，各個島嶼的圖騰火祭祀官派出祭祀來打夏威夷王宮，這些祭祀將被派到各個營隊的第一線，代表圖騰火見證這場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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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國王率領二十艘輕帆船、五個營的國王軍，御駕親征湯加群島。
「陛下，您這麼知道湯加部落的酋長們會拒絕使者的提議。如果他們答應您的提議怎麼辦？我們還會出征嗎？」
擔任第一營營長，率領五百長矛勇士的鬼魚，恭敬的站在國王身後問道。
「他們不可能答應的。」卡米哈米哈在挑選幾隻被捆住翅膀的軍艦鳥：「你覺那隻好？」
六隻翅膀被草繩捆紮結實的軍艦鳥正在甲板上使勁折騰，發出兇猛的怪叫聲。
鬼魚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卡米哈米哈自顧自的流着口水說道：「這艘船上有火奴魯魯市新開烤軍艦鳥店東順的大廚。一隻軍艦鳥一般四斤來沉，軍艦鳥拿上來，得做個記號。」
卡米哈米哈拔出佩刀在調了一隻軍艦鳥，在軍艦鳥身上劃了一道血口。
「這是民間的一些吃法，廚師會遞給你個鐵簽子，或者遞個小刀，在鴨子身上找個地划兩下。待會烤完了端上來還得讓您看，是不是您點的那隻軍艦鳥，有記號我才能片。」
「當然，這艘船上沒人會換我的烤鳥。不過，我覺得還是要保留這種傳統儀式。
就跟在餐廳吃魚一樣，先生您看看這是您要的魚嗎。你說是，必須當着你的面給它摔死，這是老牌飯館的規矩，有良心的買賣都得這樣。」
卡米哈米哈和鬼魚閑聊著，過了一會兒，烤軍艦鳥從底層端了上來。
一個壯碩的瓦胡島廚子當着國王和鬼魚的面片肉，先把鳥腦袋和鳥屁股切下來，小碟子擺好了，鳥頭鳥屁股就對着卡米哈米哈國王，這叫「有頭有尾」。
然後就開始片鳥肉，片一百零八片，這叫「丁香葉」，然後擺在碟子裏。
還有卷烤軍艦鳥的薄餅，拿在手裏，一攥，再一鬆手，攥之前什麼樣，鬆手之後還得是什麼樣。
這就體現東順大廚手藝。如果一攥，一鬆手皺了一塊，這不能吃了，這是講究。
拿起來醬啊，菠蘿條啊，鳥肉，卷在一塊。包好了一片，這叫一卷。
卡米哈米哈將一卷烤軍艦鳥塞入口中，大口嚼著說道：「來一卷？鬼魚。這個吃軍艦鳥，一問就知道你是不是內行。一問，您吃了多少？我吃了幾卷。您要是回答三隻，那笑話可就大了。」
鬼魚默默拿了一卷，肉質細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膩，這種酥香美味的奇妙口感是從小到大，菠蘿條的酸甜讓鬼魚食慾一下被打開了。鬼魚又拿了一卷開始大口吃起來。
這種美味是以魚肉、水果作為主食的鬼魚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陛下真是行家。」火奴魯魯東順飯店的主廚誇讚道。
卡米哈米哈國王笑了：「你們店老闆原來就是王宮的廚師。我看到他年紀大眼睛花，開始把金槍魚和鯛魚搞混了，我就辭退他。不過，也交給這份烤軍艦鳥的技術，投資他開了那家東順店。」
「陛下，我真是燭火在太陽面前炫耀光輝。」主廚慚愧的說道。
「沒有啊。我只知道製作流程，真正讓美食呈現出來還是靠着你們自己千錘百鍊的廚藝。這烤軍艦鳥還有一種是用生菜卷，用蟹黃芥末卷著吃，味道也很不錯。可惜，夏威夷王國還沒有引進生菜種植。」
卡米哈米哈國王嘆了口氣，彷彿回味着某種美味。
「陛下，所以為什麼他們不可能答應？」鬼魚吃了九卷鳥肉，喝了一大杯水，堅持問道。
「哎，我的鬼魚營長，你可真是執著啊。」卡米哈米哈看着這位執著的國王軍營帳，無奈的開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