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綁架事件2

第十六章 綁架事件2

畢業典禮之後,戈越的確去公司面試了。誰承想結束后竟下起了大雨,好巧不巧,戈越沒帶傘,好巧不巧,戈越在躲雨時碰到了一個人,一個讓李思敏很痛恨的人,又好巧不巧,李思敏正滿心歡喜地去給他送傘。

公司門口的車站上上,戈越正摟着一個女生,貼耳說着什麼。那情形讓思敏想起了周杰倫的《不能說的秘密》。

想來也是,他和戈越的關係是不能說的秘密,戈越和他喜歡的女生在一起對自己來說也是不能說的秘密。一切大抵都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罷了。

他撐著傘,站在站台後面,和戈越只有薄薄的一層廣告牌厚度的距離。他看到他們倆的腳緊緊地貼在一起,滴滴答答的雨聲和女生的笑聲融合在一起,在他耳中顯得尤為刺耳。

「越越,這次如果你面試成功的話,我就請你吃飯!」女生像只鳥兒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可以在廣告牌後面感受到他們倆的親密無間,只有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局外人。

李思敏在廣告牌後面看着他們倆的腳越靠越近,甚至腿都要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終於忍無可忍,把帶給戈越的傘丟進了垃圾桶,獨自一人回了家。

他淋著雨,在路上緩步慢行,經過的行人都當他是奇葩,怎麼有人有傘還不撐呢?

「喂,你的傘不用的話,能不能給我?我和我女朋友忘帶傘了。」一個穿着破洞牛仔褲的男人拍了拍李思敏的肩膀,他也被淋濕了,頭髮黏在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

李思敏回頭看了看正在躲雨的青年男人的小女友,將傘丟在地上,留下一個白眼走了。

「我靠你這人啥態度啊,一把傘而已你有必要嗎?」青年男人在身後罵罵咧咧,李思敏心裏卻覺得好笑,不禁笑出了聲,在大雨滂沱中笑的前仰後合。

「我靠這人真瘋了。」

李思敏也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為什麼要顯示出這麼一副狼狽的模樣呢?他想像著此刻路人眼中的自己,愈發覺得好笑了。

他買了一套新衣服,去酒店開了房,舒服地洗了個澡。浴室里氳氤著淡香的水汽,一如他第一次拉戈越的手,心跳加速腦袋暈暈。

誰也不會從你身邊奪走戈越的。李思敏聽到耳邊有人這麼對他說。

「後來嘛,那個女生就再也沒出現在戈越身邊,她去國外留學了,我和戈越就在一起了。」

「所以,你覺得戈越不喜歡你嗎?」

「不。應該是喜歡的。」

「我也覺得是喜歡你的。」

田曦曦趁李思敏睡着前又拉着他說了這麼幾句。

「你聽,他們在找你了。但是我不想放你出去,我的目的還沒達成。」李思敏坐在地上,靠着田曦曦的椅背說道。

「他們肯定很擔心我。」她話鋒一轉,「你家越越肯定也很擔心你。」

見李思敏沒有任何回應,她悻悻地閉了嘴。

「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我感覺不出他不喜歡你。」

「你這回答,真讓我挑不出毛病。」他站起身,擦凈了刀,伸手拉下田曦曦的衣領,「來吧,第二碗。」

第二次的取血田曦曦沒感覺到什麼痛楚,只是感受到有東西劃開自己的皮膚和傷口,滾燙的東西流了出來,帶着血腥味。

第三日,由於田曦曦十分配合,李思敏給她鬆了綁,只在出門拿食物時將房門鎖住。

田曦曦趁著李思敏出去時,躲在角落裏解手。這幾天的「監禁」生活,讓她的生理解決十分不方便。李思敏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個痰盂,專門給田曦曦使用,他每天負責清理,這倒讓田曦曦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曦曦,曦曦。」

正當她酣暢淋漓之時,聽到有人正在喊自己,一時緊張夾緊屁股不敢發出聲音。

「曦曦。」腳步聲越來越近,田曦曦的臉也越來越紅,這可是關乎面子和貞操的事情啊,怎麼能給別人看到!

「等一下!不許過來,我在那個!」田曦曦滿臉通紅,快速地解決完之後拉上了褲子走出角落。

「戈越?你怎麼來了?你好像消失了很久。」田曦曦用雙手揉了揉眼睛,一臉獃滯。

「他和你說了?取你血了?」戈越把目光放在田曦曦左胸口的一片褐紅上,乾裂的嘴巴吐字艱難。

「他喝了幾天了?你的血?」

田曦曦看着滿眼紅血絲的戈越,不知該先回答哪個問題:「前天昨天,今天的還沒開始……」

戈越拿起桌上的彈簧刀,橫切自己的手腕,將血液滴在碗裏:「等下這碗血你給他喝,就說是你的心頭血。他說什麼你都別信了,他嘴裏,沒一句實話,我不能讓他害了你。」

咔噠——房門開了,李思敏拿着罐頭、礦泉水走了進來,隨手反鎖了門。

「他們還在找你呢,真是有毅力。」李思敏臉上的表情琢磨不透,她也不想去猜了。

「喲,已經給我準備好了么?看來你果然是一心想幫我的。」李思敏放下手上的食物,拿起桌上溫熱的血液一飲而盡。

「這味道怎麼和前幾天的不太一樣,感覺更渾厚了些。」他砸了咂嘴,像是自言自語,卻又打量著田曦曦。

「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天我都沒有成為怪物?」

「嗯,也可能是我沒注意。」

「我這幾天都沒有被那個蠱毒折磨了,這都虧了你的功勞。事成之後,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這幾天怎麼都沒看到戈越?」田曦曦感覺有些乏力,坐在了椅子上。

「他病了,在自己房間休息呢。」

「我不信。」

「你信不信可不關我的事,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田曦曦想了想剛剛戈越的臉色和神態,像是在抗議李思敏一樣,搖了搖頭。

「既然他生病了,那也沒人照顧他,你為什麼不讓他住你房間?也好有個照應。」

李思敏猛地抬頭,眼神里充滿了警惕:「你問他幹什麼?」

空氣里充滿了尷尬的氣息,偶爾還飄過來幾縷解手后的異味。看着眼前這個神經緊繃的男人,田曦曦嘆了口氣,只道是他們倆平時形影不離,突然不在一起讓旁人覺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中。田曦曦覺得十分無聊,又開始纏着李思敏講故事。倆人話題推來推去,正沒人接茬時,房子的柜子裏突然傳出一聲悶哼。

李思敏三步並作一步,快速拉開了柜子。田曦曦看到柜子中的戈越,驚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扶住了牆才有力氣站穩。

她驚的不是戈越在柜子裏,李思敏進門之前戈越剛放完血,他藏在了柜子裏並叮囑田曦曦別透露自己的任何行為;她驚的,是戈越此刻的模樣。

他白凈的臉上嚴重開裂,可以看到裏面的肌肉;眼睛也變成了紅色,並凸了出來像是病情嚴重的甲亢病人,雙手的五指已經不見,反之成為了兩張蹼……

「戈越!你怎麼……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李思敏抱着柜子裏的戈越,努力把他往外拉。

「你不是答應我了,不去傷害其他人嗎?」戈越甩開了李思敏環着他的手。沒了着力點,他一下子摔在地上,手腕上,不對,應該是蹼腕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

「對不起我插個話……要不要先幫戈越包紮……還有,戈越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

啪————

李思敏的右手突然變成一根細長的鞭子,甩在田曦曦靠的那堵牆上,最前端抽在她的胸口:「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殺了你!」

田曦曦吃痛地蹲在地上,胸口本就有着刀傷,此刻被鞭打,傷口更是裂了開來。

眼見着那根鞭子又要飛過來,田曦曦無處躲藏,只得在那做人肉靶子。「啪」「啪」兩聲,清脆利落,被鞭打的地方皮開肉綻是一定的了。然而田曦曦卻沒有感受到身體任何不適,她睜開眼,那本應該落在她身上的鞭子卻落在了別處。

戈越站在她眼前,一副半進化的怪人模樣,用他那雙蹼接住了蛇紋鞭。

「你憑什麼保護她?」李思敏像發了瘋似的,面目猙獰,將另一隻手也變成了蛇紋鞭,抽向戈越。

「你不該傷害她的。思敏。我已經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只要你配合,一切都可以變好的。」戈越強撐著說道。他手臂上的皮膚已經開裂開來,裏面流出了綠色的液體,隨着纏在手上的蛇紋鞭的紋路嘀嘀嗒嗒地流淌到地上,暗暗的綠色,像是有毒的汁液。

「我不可能變好的!你現在阻止我就是讓我去死!你真的忍心嗎戈越?」

「你已經在恢復了!」戈越抓住李思敏的那兩條手,猛的一抽一甩,像是雜技動作般將對面那人甩離地面,后又將他重重摔在地上。

本以為房裏弄出的巨大聲響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沒承想四周除了三人的喘氣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田曦曦暗自想,要是大家光聽到這些喘氣聲,一定會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麼不可描述的運動。只是她自身的處境倒有些尷尬,聽着李思敏話里話外的意思,肯定把自己當作他的情敵或者是絆腳石了,那副足以讓人起滿身雞皮疙瘩的鞭子甩出來的力氣也不像是手下留情的樣子。

等等,為什麼李思敏會說他自己不可能變好?那她這兩天給他喝的血算什麼?又想到戈越和他的爭論,田曦曦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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