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

上管紫蘇看了看天,拉住林媚娩的衣角,道:「尊主,我怎麼感覺天上有人在我們呀。」

林媚娩聞言抬頭觀望,道:「嗯,應該是某位上仙在此路過吧。」

上管紫蘇道:「哦,那沒什麼好看的了。」看向林媚娩,「我們想想幾天吃什麼吧,好幾天沒吃頓好的了。」

林媚娩忍不住眼角猛跳,什麼好幾天沒吃頓好的,昨日可是吃的火鍋呢,今早就窮的餓了肚子,說的好像她一直窘困料到一樣。

林媚娩沒好氣的道:「今日我煮白米粥如何?」

上管紫蘇連連搖頭道:「還是不要了,不如我們下山吃頓好的,如何?」

林媚娩道:「這錢還是省點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有生意呢。」

剛說完,林媚娩發現一直跟在她身側的人站在原地,噘著嘴,可憐兮兮的盯着林媚娩,彷彿還要拒絕她就會掉下眼淚一般,上管紫蘇道:「我不管,就想下山,還是說尊主現在嫌棄我了。」

林媚娩無法,無奈道:「我沒有,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上管紫蘇頓時收回剛才的表情,道:「真的,沒騙我?」

林媚娩道:「我何時騙過你。」

未等上管紫蘇說話,面前掉下來一個人,還是幾年不見的人。

雲墨站在林媚娩三步之遙,道:「好久不見。」

林媚娩見雲墨周身靈光護體,隱約間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形,上管紫蘇見此,不由大怒,道:「雲墨是看不起冥山,怕污了您的仙身么?捂的嚴嚴實實的,哼。」說完有瞪了他一眼,林媚娩責備的看了一眼,上管紫蘇立即退到身後,不在做聲。

林媚娩行了一禮,道:「紫蘇心直口快,請上仙莫見怪,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說着做了個「請」的姿勢。

雲墨點頭,道:「也好,正好有事與你說。」

聞言,林媚娩率先走到雲墨前面,道:「何事?」

雲墨跟隨她的步伐,道:「可還記得那日你來京城行醫的事。」

上管紫蘇頓時火氣大漲,當時不是因為林媚娩的話她怎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地府等她歸來,早就將人間攪得天翻地覆了,現在這個罪魁禍首還有臉在林媚娩面前提起,上管紫蘇剛要不要形象破口大罵,被林媚娩一個凌冽的眼神制止,只好不去看那個氣淡神閑的人,雙手抱胸離他遠點。

林媚娩僵硬的點點頭道:「我記得。」

雲墨道:「可跟我說過你要下凡?」

林媚娩瀲媚,當時她在天上自然知道天上的規矩,所以偷偷跑到凡間,可沒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以上仙身份上天了。林媚娩道:「告訴你有如何,沒有任何上仙回幫我下凡,怎麼,帝仙翻舊賬了?」

雲墨頷首道:「嗯,帶你回去受罰。」

上管紫蘇頓時被他一句話氣笑了,道:「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沒聽說錯吧,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尊主受罰,再說現在她可是厲鬼呢,不歸你天界管。」上管紫蘇在雲墨身上來來回回看了三圈,又道:「又說帝仙就是偏心,真是寵愛落雲殿呢,堂堂雲墨上仙做錯了事竟然好手好腳站在這裏,真是上哪說理去啊。」

林媚娩睨了一眼口無遮攔的人,喝道:「閉嘴。」

上管紫蘇見林媚娩眉間怒氣,便噤聲,只是眼神依舊在雲墨身上亂轉,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幾個窟窿。

林媚娩道:「上管紫蘇說的不無道理,現在我已鬼身,再上天庭只怕於理不合。」

雲墨皺眉道:「難道你不明白么?」

林媚娩看到雲墨略微緊張的樣子,不由掩面輕笑,道:「明白什麼,我一害人,二不作祟,三不復生,只是安安靜靜的待在冥山有什麼不好。」林媚娩雙眼一眯,語氣頓時一降,「還是說,這樣你們都容不下我,非要我在天庭受你們管教么?」

上管紫蘇嘴角上揚,心中忍不住給林媚娩鼓掌。

雲墨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的。」

林媚娩沉聲道:「那是什麼?我活着就礙著別人的眼了。」雲墨的話她不是沒聽出來,只是為什麼,她沒有興趣。

雲墨道:「你若是乖乖跟我上天,便什麼事都沒有,自然也不會連累你心上人。」

林媚娩不由冷笑道:「若是我不願意呢?是不是就要殺光所有我在意的人?」

雲墨微低下頭沉聲道:「我們只有兵戎相見,只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上管紫蘇道:「兵戎相見?不知道你們這些所為的天兵天將夠不夠本尊殺的。」

雲墨頓時亮出隨身佩劍,道:「我雲墨奉陪到底。」

林媚娩道:「我只想好好地活着,身邊有我在乎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我這小小的願望都不讓我實現?雲墨,我捫心自問不曾傷害過你,可你為何處處與我作對?現在我成了厲鬼都不放過我,難道真的要我飛灰湮滅你才開心?」

雲墨將拿劍的手不由垂下,閉上眼,不想看到林媚娩那張哭了沒有眼淚的臉,那張不能有任何錶情的臉,那張連笑都讓人陰森恐怖的臉,沉聲道:「終究是我對你不起,你怨我也是應該的。」

上管紫蘇上前抓住林媚娩冰冷的手,給予她力量,林媚娩回之一笑,道:「你走吧,他日戰場上,你不用對我手下留情。」

雲墨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桂花糕攤開,林媚娩抬眼看了一眼,道:「上仙還真是費心了,不過我已辟穀,不需要吃東西了,這桂花糕還是拿回去吧。」說着牽着上管紫蘇的手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雲墨眼前。

可她不曾回頭看一眼,那個一臉淡然的人,嘴角泛出點點血漬,捧著桂花糕的手不停顫抖,另一隻手,捂住胸口,鬢角汗珠不斷劃過。見她走遠,雲墨踉蹌的走出冥山地界,將周身靈光撤下,身上的白衣彷彿被水泡過一樣,粘在身上黏膩膩的,抬頭便看到一身玄衣男子,玄衣男子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雲墨,右手抵到雲墨後背,給他輸送法力。

雲墨不由咳嗽幾聲,虛弱的道:「咳咳咳,沒用的,輸再多的法力也是於事無補的,還要損耗你的修為。」

玄衣男子道:「你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的,對不對?」

雲墨道:「這就是不讓你去的原因。」

易寒暄道:「為什麼不把真正原因告訴她?」

雲墨笑道:「你知道了?」

易寒暄頷首道:「當時不放心,就在身後一直跟隨。」

雲墨捂住嘴,不停地咳,不一會,張開手,便看到一灘血躺在雲墨手心,雲墨立即攥緊拳頭,藏在袖裏,道:「不要說出去,怎麼說也是天界一大秘事,不然天界顏面何在。」

易寒暄自是沒看到雲墨的動作,嘆口氣道:「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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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引流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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