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眼見運收尾(上)

七,眼見運收尾(上)

「咳咳。」劉小四咳嗽了幾聲,睜開了雙眼。

最初感覺光線很亮,但很快又再適應,是在昏暗地下迷宮內徘徊數日後見到敞亮出口般的狀態。

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有些許不真實感,但脖子上被掐住留下的印痕還刺痛著。

對了,她呢?

稍有些主動關心他人。

打開窗戶的聲音。

「嗯,你醒的真慢啊。」常彩鱗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稍帶着些微的風聲。

劉小四看見她背靠在窗台上,風吹起她那頭絕對算的上令人注目的秀髮無序的飛舞著。

「小四,你知道嗎,我很討厭站在高處。」她轉身看向窗外。「特別是在學校集會的時候,你入學的時候參加過的吧,那個撥河比賽的開幕式。」

「請優秀學生代表上台發表演講這個環節,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我上。」

「那個七八層樓高的枱子,只有一條起安慰作用的低矮護攔,設計師從沒想過有誰會主動從上面翻身越過去吧。」

「我本打算在大三的新生入學典禮時乾的,如果成功了,絕對會是白鹿城那年的大新聞。」她露齒一笑,很開心和高興。

「那樣的話對新生來說會是不愉快的震撼回憶。」劉小四起身說道。

「現在不會發生了。」常彩鱗把散亂的頭髮撫回原處。「估計以後我會很怕死吧。」

「為什麼呢?」劉小四明知故問。

「因為你看起來怎麼都會比我長壽的樣子。」常彩鱗朝他走過去,兩人像男生之間一樣互相搭著肩膀。

同時的大笑起來。

互相成為朋友。

兩人下樓之後看見許莫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着甌柑,電視上則是新聞頻道的早間節目。

他側頭看向樓上下來的劉小四和常彩鱗,眼窩有些發黑,明顯的熬夜後遺症。

「看來是成功了,可喜可賀。」許莫語簡單的表示了自己的態度,而後打了個哈欠,走去廚房。

而後,他很快的端著一個大碟子出來,碟子上是紫米制的發糕,外皮凝實反光,熱氣騰騰,散發着極強烈的醇美香味。

「花了點時間作的,算是慶祝的蛋糕吧,嘛,其實就是早飯。」許莫語把碟子放到茶几上面,自己坐到了沙發對面的小凳子上。

三人分食了這糕點,味道與它漂亮的外表和勾人的氣味相襯,足以令人常久回味的甜美。

「對了,常彩鱗,你這周內要把你的身份信息寄件發過來。」許莫語講道,「具體的要照這個上面的來寫。」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卡片,放到常彩鱗面前。

「這是個備案的流程,還請好好配合。」許莫語打了個官腔。

「哎,你們算是公務員嗎?還是公司制呢?」常彩鱗收下了卡片,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哼,這是社會人的無聊事,你還是別了解的好。」許莫語說笑着迴避了這個話題。

「好吧。」常彩鱗點點頭,然後有些害羞的問道:

「那個,我能請小四去我住的地方待會兒嗎?」

「小四不反對就可以,我對他的私生活不做什麼管束,也沒有那個權力。」許莫語回道。「當然。像男女關係這種嘛……呵呵,你要是能讓小四對你有那種感覺,那也是你的本事。」

「?」劉小四表示了疑惑。

常彩鱗對着許莫語苦笑一下,「我是不會放棄的!」

「哈哈,可真是有樂子了。」許莫語大笑一聲。

.

「一起去我住的地方,好嗎?小四。」

「行呀,學姐。」

在涼爽而有風的亮麗清晨,兩人向著來時的公交站台走去。

待兩人走後,許莫語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撥打了綺碧瞳的電話。

幾聲嘟嘟之後。

「姓許的你這麼早起來搞什麼鬼?」那頭傳來了綺碧瞳睏倦的聲音。

「我要是說是因為我想你了,你信嗎。」許莫語說道。

「你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男生嗎?耍什麼寶呢?」綺碧瞳知道他是在說笑,但忍不住還是順着他的節奏走了。

「呀呀,我剛才還真看了一出青春戀愛喜劇。」許莫語說完打了個哈欠。「我也是有點困了,一晚上都沒睡呢。」

接着許莫語向綺碧瞳問道:「你聽說過常彩鱗這個人嗎?」

「……,你從哪裏知道的這個名字。」綺碧瞳的語氣嚴肅。

「你這個態度,果然是知道些什麼的吧。」許莫語說。「放心,這不是我自己特意去調查出來的。」

「……。」

「我們白鹿支部的幹員集會你定在什麼時間了?」許莫語另起話頭。

「下周周末,下午六點,帆雲展酒店30102。」常彩鱗回道。

「那有關常彩鱗的就那個時候再說吧。」許莫語講道,「希望支部長你能好好解答一下呢。」

兩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真是麻煩啊,許莫語在心中感嘆道。

要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像將狂言除離現世哪樣乾淨利落,簡單粗暴,社會說不準能和諧不少。許莫語心想。

「生,萬物美麗的開始。」

震耳欲聾的響鑼開場。

「老,一切必然的流程。」

清麗醒神的長笛跟上。

「病,變化的長久持續。」

細密輕快的小鼓響起。

「死,最後的無聲結果。」

低沉悲愴的二胡收尾。

一曲畢后一曲升。

「所願得成可喜。」

嗩吶的亮麗聲調。

「行事受挫可怒。」

大鼓的猛烈敲擊。

「舊日消逝可哀。」

琵琶聲百轉千回。

「所求無得可怨。」

長蕭聲溫潤圓滿。

一間敞亮的大廳,最前方的舞台上設了八具太師椅,八人捧著樂器依次上台,鑼,長笛,小鼓,二胡,嗩吶,大鼓,琵琶,長蕭。

待到八人落座,持鑼者先開了口。

「想不到今次我們八人都齊聚了。」

「生老病死,喜怒哀怨。我們這些混世使徒的領導,足有十年沒見了吧。」

持長笛者開口說話。

「準確的講是十二年,從上一位喜被人搞掉之後。」「生,你這次的召集最好不要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

持小鼓者在持長笛者言畢后說話。

「高鐵來回票價500,生你可要報銷。」

「我也是。」

持二胡者附議。

「你們倆這是乘的同一輛高鐵?」持鑼者明顯得有些尷尬。

「當然。」持小鼓者和持二胡者同時說道。

一聲嗩吶插入。

「我等下還有演出,你們能不能別再扯了?」持嗩吶者說道。「這副斤斤計較的樣子還說是混世使徒的領導,太不像話。」

「喜說的對。不要浪費時間了。」持大鼓者的聲音低沉大氣。

「你們的事,混世使徒的事我都不關心。」持琵琶者說道,「我可以走了嗎?」它已收拾了樂器,從太師椅上起了身。

「喂,哀,別這樣子亂搞。底下人看着呢。」持長蕭者勸道。

「隨它去吧。」持長笛者發話。

持琵琶者走進了舞台後面的幕布中。

「生,開始講正題。」持長笛者對持鑼者說道。

「還是老先生靠譜。」持鑼者笑說着。

「那麼,我們來談談「破除封神」的事吧。」

大廳內不知何時出現的成百上千的觀眾們大聲喧嘩起來。

其餘六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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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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