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夏日陽光下（2）
「那個劉同學，你能稍微靠過來點嗎？」陳復行接着問道。
劉小四略有些疑惑，但出於禮貌沒有拒絕陳復行這小小的要求。
當兩人的距離只剩三拳之距時，劉小四立刻停下，「陳學姐，這樣差不多了吧？」劉小四垂下頭，以免直視到眼前的情形。
「可以了，你作為後輩還挺可愛的嘛，有那種乖乖的感覺。」
陳復行低下頭，嗅聞了一下劉小四的頭髮。
「嗯，我喜歡你身上的氣味。」她說道。
氣味？劉小四不解。自己身上應該只有些汗味，雖然稱不上令人難忍，但也絕不讓人心情愉快。
「對，氣味，你有在清明節的時候去田裏踏青的經歷嗎？與那種情況下聞到的氣味相似。」陳復行說完後轉身去撿那顆之前投出的籃球。
「其實只是個玩笑，我喜歡這樣子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說話。」陳復行拍打着球，在一環內做出幾個連續的跳步，然後是輕巧的一擊勾手。
「喂，你不是要去參加羽毛球社的面試嗎。」陳復行單手抱着球，對劉小四講道。「再這樣磨蹭下去可就遲了。」
「啊！對啊。謝謝陳學姐提醒。」劉小四趕忙轉身，小跑到走廊上去。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和我學籃球歐！」陳復行在他背後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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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是逐漸減弱的籃球擊地聲。
一
一
漂亮的帶球轉身。
[奇怪的人。一般會這樣想的話就正常了。]
[互相劃分出界限，生活才會顯得輕鬆。]
擦板球。
[不過他看來並沒有這樣想到呢。]
一記三分。
[真是浪費了時間。這樣的人居然能讓她有什麼改變？]
連續的快投。
[或許還有隱藏的面目。]
她在場邊的座椅上稍事休息，拿起早就準備好了一條毛巾擦乾臉上的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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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遲了五分鐘，你這是沒有時間觀念嗎？」蒙消噫拿着報表在劉小四眼前擺動着，扶了扶那幅酒紅色的眼鏡。
「走錯路了，抱歉。」劉小四解釋道。
蒙消噫顯出完全不相信的神色。
「小四！快點過來！」另一邊常彩鱗向著劉小四揮手喊道。
羽毛球社的面視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但還餘下七八人的隊列，女生多而男生少，劉小四的加入也不過稍稍拉平其中的差別。
一段無趣的時間經過。
「各位同學已經可以回去了，明天就會有消息。」蒙消噫拿着報表對還在場地獃著的人們講道。
於是這場地內的人們逐漸散去。
「喂，小四，先別急着回家嘛，陪我打羽毛球唄。」看見劉小四正要隨着人流離開，常彩鱗拿着兩個球拍走了過去。
「這，我不會啊。」劉小四停步說道。
「我教你。」常彩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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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你剛才為什麼遲到了？」常彩鱗捏著羽毛球的羽尖，將其向上拋去。
快速的揮動手擘，一次自上而下的擊打。
「我走錯地方了……。」
匆皇的回擊。
「……，我看見有人在打籃球，只有一個人。」
「對了，她說她叫陳復行。」
「陳復行？你碰上她了？」常彩鱗的語氣沒有變化。「哦，確實，她都是周二打籃球的。」
堪堪擦過球網，向前方滑行。
「她籃球打的很不錯，不過我們學校沒有籃球女隊。」
「哎，這樣的嘛？」
反覆的互相回返。
「會很，就是……。」劉小四不知如何形容。
「孤獨吧。」常彩鱗說道。「而且無用。」
「嗯。」「但我覺得她籃球打的真的很好。」劉小四接着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她學一下籃球。」
一個小小的失誤，球落在了常彩鱗身旁的地上。
「她可沒空幫你的，陳復行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而且同時還在準備社會實踐和讀研究生。」常彩鱗彎下腰撿起落地的羽毛球，「不像我只是裝作忙碌，她的生活可是沒有空隙的。」
「我覺得彩鱗姐你也已經很忙了……。」
「是你自己太閑了，才覺得其他人都很忙碌。」她如開始時一樣的起手。「我之前推薦給你的那個遊戲在玩了嗎？」
「嗯，有在玩了，就是那個叫《十二演義》的遊戲，對吧？」
「你趕緊升到15級，我好加你的好友，帶你去打聯機副本。」
快速的揮動手擘，一次似曾相識的擊打。
「好。」
一
一
滋滋。
水流衝擊著洗手台瓷磚的聲音。
劉小四在運動后洗了洗臉，以免汗水在臉上蒸發后留下來粘膩的感覺。
「哼，她真的是變了個人。」
蒙消噫的聲音。
劉小四拿口袋裏的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水，而後將用完的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看向蒙消噫，看見她正背靠在外面走廊的牆壁上。
「劉小四，我實在是看不出你有什麼優點。」
「愚蠢，而且木訥，連言語都透露出一股令人不耐煩的無聊味道。」
劉小四走到她面前。
「這是批評嗎？蒙學姐。」
他面色如常。
蒙消噫面容扭曲了，擰緊了眉頭，伸手揪住了劉小四的衣領。
「這是在辱罵你！你這個白痴！」
她急促而狂怒的說道。
「你自己怎樣愚蠢我都無所謂！但你居然讓她也變得和你相似！讓她也變得平庸，變得柔和！」
「我絕不接受這件事！咳……咳……。」
蒙消噫氣的失聲。
「那樣的話，你是關心常學姐的吧。」
「我和她是朋友！比你早多了！」
「朋友之間不應該是互相期望着對方幸福和快樂的嗎？」劉小四不解的問道。
「……。」
蒙消噫鬆開了手。
「罷了，和你說什麼也不起作用。」
「你這種人是不會明白我對她的感情的。」
她轉身快步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換了一身打扮的常彩鱗提着一個漂亮的包走了過來。
「哎？蒙消噫她人呢？」常彩鱗驚訝的向劉小四問道。「我才跟她說了，讓她陪我們一起去商場購物的，她怎麼一個人走了？」
「蒙學姐她有點急事吧。」劉小四笑笑，「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常彩鱗摸著下巴，顯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嘛，不管她了，有小四你陪我就可以了！」常彩鱗笑着抓住劉小四的手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