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終結章

雨弦再一次默默地守着允藍，執着她的手，親吻著，緊握著給她溫曖。

「伊，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妒忌格林，因為他，我才可以再次遇見你，我不應該希望他從你生命中消失，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日子來，雨弦再也不像以往那樣意氣風發了，他很疲憊，可他離不開允藍。

不久，允藍便醒來了。徐徐地睜開眼睛，白色的房間里充滿刺鼻的藥水味，允藍驚呼，她還記得她昏迷前她的雙腿沒有知覺。允藍馬上坐起來，「腿，腿，我的腿……」允藍不斷地敲打着自己的雙腿，她要知道它們是有知覺的，她要它們有知覺……

雨弦不忍心允藍自殘，他抓住允藍的雙手，「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雙腿沒事，它們沒事！！」

沒錯，允藍感覺到雙腿疼痛，她停了下來，但立刻也掙脫開雨弦，「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伊……」雨弦知道他傷透允藍的心了。

「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

「伊……」

「小伊，發生什麼事了？」伊靈送食物來，還沒進門口便聽到了允藍的聲音，他們又有矛盾了嗎？

「母親，叫他出去，我不要見到他！」允藍生氣道，她真的很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站起來，再也不能走路了。

伊靈走近雨弦，輕聲說，「季先生，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讓我跟小伊談一談！」

雨弦深情地看了允藍一眼，允藍正在看着他倆，看見雨弦看着她，她又立刻轉移開。雨弦無奈，他只能點點頭就離開了。

「母親，你認識雨弦？」允藍感到奇怪，剛才他們走到一起說話。

「小伊，你餓了嗎？母親給你做了點食物。」伊靈沒有回答允藍的話。

「謝謝母親！」允藍也想暫時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幸好她的雙腿還有知覺。

「傻孩子，對母親還說什麼謝謝？！」伊靈疼愛地撫摸著允藍的頭髮。

直到吃完東西，允藍才問她一直想問的事情。

「母親，我……我是不是曾經與雨弦相愛？我真的是他的愛人嗎？」允藍想知道，她相信伊靈，只要伊靈說不是，那她就不再想了。

「孩子，這重要嗎？」伊靈並沒有明說。

「母親……」允藍不解。

「小伊，如果母親說是，你會重新愛上季雨弦嗎？如果母親說不是，你就從此不再想他了嗎？」伊靈緊握著允藍的手，另一隻手則溫柔地幫允藍弄著頭髮，「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母親會告訴你真相，但知道真相真的那麼重要嗎？真相會影響你與阿瑟，與季雨弦之間的關係嗎？」

允藍看着伊靈，沉思著——

「小伊，你愛阿瑟嗎？」

允藍點點頭，「我愛阿瑟，我想他！」

「那季雨弦呢？與他相處這半年來，你對他有感覺嗎？」

「母親，如果我愛上另外的人，你不會生氣嗎？」允藍奇怪，她可是她的媳婦。

「只要小伊幸福就可以了！只要小伊幸福，我，阿瑟，所有的人都不會介意的。小伊，問問你自己，你對季雨弦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允藍閉上眼睛回想着與雨弦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我不知道，雨弦他對我真的很好，他帶我去的任何地方我都很陌生，但那種感覺卻又似曾熟悉。很多時候，我好想撫平他的悲痛……但我不能愛上他，我愛阿瑟，無論阿瑟是否會介意，我也不想對不起阿瑟……」

聽后，伊靈覺得很欣慰，因為允藍是那麼的深愛阿瑟，她沒有忘記阿瑟，但她也想允藍得到幸福，她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她。

「小伊，母親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母親也希望你要好好想清楚，要珍惜眼前，不然到失去了才後悔，那麼一切就來不及了！！」

允藍一直琢磨著伊靈的話，直到累了，睡着。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雨弦熟睡的樣子。沒有想到雨弦會一直守候着她，手心傳來的溫度，這種感覺再次讓允藍感到熟悉。

雨弦一隻手握住允藍的，另一隻手則支撐著頭，睡著了。這麼冷的天氣，雨弦身上只穿了一身西裝，他會冷嗎？他應該沒有回過家一直在工作吧！工作完就直接來看她了嗎？他那天講的都是氣話來的吧，他很愛他的愛人，為此不惜與兄弟反目嗎？失去愛人的這些日子來，他也像她失去阿瑟那樣痛苦嗎？

「雨弦，為什麼你會讓我覺得心痛……我們真的曾經相愛嗎……」允藍緩緩地伸出手，她好想去撫平雨弦的愁眉，可手還在半空中，雨弦已經醒來了。

「伊，你醒了嗎？」雨弦溫柔地問著。

允藍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還伸在半空中。

雨弦看見了允藍的手，但他沒有想過允藍會想去撫摸他，握住允藍的手，他將它們放進被子裏，不讓它們受冷。

雨弦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允藍心裏也想着希望雨弦不要提起。

「餓了嗎？」

「一點！」允藍老實地說。

「我去幫你買吃的，好好休息一下！」

「嗯！」允藍點頭。

在雨弦走後，允藍感覺自己好多了，她想下床活動一下，可是當她靠自己努力站在地板上時，她剛要向前走一步，便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走不了路了，一切要重來嗎？她還有這個機會嗎？

之後的日子，允藍與雨弦又像以往一樣。雨弦很為那些傷害允藍的日子內疚，但允藍並沒有怪雨弦，只要可以再次行走就可以了，允藍這樣對自己說，她不介意一切重來。

他們之間也不再談往的事，可是交往的期限越來越近了，他們都逃避不了。

雨弦好想與允藍過完聖誕節后再提這件事，可是約定好的事情，雨弦並不想對允藍反悔。

「伊——」交往的期限也終於到了，晚上雨弦送允藍回家。月色朦朧，花園裏的花木被風吹得像是舞動的少女，可它們是在歡呼，還是在悼哀？

在大屋門口，雨弦還是鼓起的勇氣，該面對的，他還是要面對。

允藍抬起頭，迎上雨弦的雙眸。

「我們交往已有三個月了，伊，你對我有感覺嗎？」雨弦期待着。

允藍聽后，她低下頭，她對雨弦有感覺嗎？她不知道，她到底該怎麼回答……

久久得不到允藍的回復，「我明白了！」雨弦失望着，最後，他還是沒有機會。但他還是會永遠永遠守護着她的。

「伊，我不會再勉強你的，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會永遠記住這三個月的！」

伸手撫摸了一下允藍的臉蛋，「好了，風很大，早點進屋休息吧！」雨弦叮囑著，「還有，以後無論有哪裏需要我，都可以隨時來找我，再見！我的愛！」

雨弦默默地轉身離開，每邁一步，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聽完雨弦的話，允藍驀然抬起頭，而這時，雨弦已經轉身離開了，他一步一步地無離她……她真的對雨弦沒有感覺嗎？允藍問自己——

——「小伊，母親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母親也希望你要好好想清楚，要珍惜眼前，不然到失去了才後悔，那麼一切就來不及了！！」……

允藍回想起伊靈的話——

「雨弦——」允藍大聲叫住雨弦。

雨弦聽到了，他停下了腳步，但沒有轉身。

允藍也知道她應該主動一次，她不想雨弦離開，她想與雨弦一起分擔他的痛苦……

允藍攀著輪椅站立起來，然後一步……兩步……

允藍行走得很慢，身體也很不平行，在風中，她就好像一個會隨時倒下的黑精靈，但她還是一步一步地向雨弦走去……

雨弦不敢轉身，他害怕會再失望一次。但已很久，他沒聽見任何聲響，他正要轉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時，允藍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

「伊……」雨弦沒有任何動作，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做些會什麼。

「我不知道對你的那種感覺是不是愛？可是，我想與你一起分擔你的痛苦……」

「伊……」雨弦很是感動，允藍願意給他機會了嗎？

遲遲不見雨弦的反應，允藍的雙腿已無力承受了，她慢慢地滑落在草地上——

「伊，你怎麼了？」雨弦擔心地轉過身，他要扶起允藍。

「我……雨弦——」允藍抱住雨弦，她不想雨弦離開。

「伊，謝謝你！謝謝你的愛！」雨弦也回抱着允藍——

幾天後，平安夜來臨了。

愛婕終於答應了願意與JIMMY試着交往，海宇與舞伊也很幸福，而夏櫻與雪兒，相信她們的幸福也會很快來臨，因為她們都是善良美麗的女孩。他們一到傍晚便來到了雨弦家準備着聖誕大餐。

而允藍與雨弦，在允藍接受雨弦后，第二天他們就陪着格林老先生與伊靈去到了美國。允藍告訴阿瑟，她找到了她的愛，也告訴阿瑟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她也請雨弦原諒她心裏永遠會有阿瑟的存在。允藍她的一生愛上了兩個人，他們對她都是非常重要的，她誰也不想失去。

雨弦也不再介意了，他還感謝阿瑟，感謝阿瑟讓允藍回到他身邊。即使這一輩子允藍也恢復不了對他的記憶也不重要了，只要允藍還喜歡着他，這一切就已足夠了……

出了機場，他們趕回來與大家一起過聖誕節，本來允藍與格林老先生與伊靈也來的，但他們拒絕了，允藍的幸福，就是他們最大的期望。雨弦扶著允藍一步一步地走出機場——

「雨弦，我好像真的感覺到我們曾經相愛，我好像有那種感覺了……」允藍這樣對雨弦說着。

「伊，不要再想了，我不介意——只要你肯原諒我曾經對你的傷害，只要你現在喜歡着我，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嗯！」允藍點頭，她伸手撫摸她父母親留給她的項鏈，而吊著的戒指是雨弦送她的訂情信物，而手上戴的，始終還是阿瑟送她的戒指，對於這一切，雨弦都已不介意了……

只要可以去愛，就可以了……

——完

境兒09年1月1日

《如果可以愛》終於寫完了，本來答應了讀者要聖誕節前完成，但由於種種原因延遲到09年，真的很對不起！

今天是09年元旦，希望大家過得快樂！境兒未來半年都無法寫作了，如果喜歡境兒文筆的讀者，希望以後還會支持境兒！如果還想留意境兒的作品，請到境兒的博客！

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