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陰奴

英子！

小七！

白衣少年翻身而起，眉頭緊皺，黝黑眸子內，帶着濃濃困惑之色。他環顧一周，確定自己剛才只是在做夢，只是那夢境實在太真實了，以至於他嚇出一腦門冷汗。

我叫林志澤！不是虎子！

白衣少年用衣袖拂去額角眉梢汗珠，目光逐漸變得堅毅起來。恢復了之前，那超越年齡彷彿可以看透人心般深邃眼神。

白衣少年捧起青虹劍，便踏步走出道觀，迎面踏上一處山坡，隨後便一招一式開始了練劍。

青虹劍化成萬千劍影，將他身姿完全遮掩，此時他就像是一株盛開劍松，每一道劍光，都無比犀利鋒銳，鋒芒畢露。

氣勢所致，他手中青虹劍脫手飛出，之後他雙手合十，化指為劍，展開御劍術。

此時青虹劍宛如游龍一般在雲端穿梭，心之所向，便是劍至所指，他手臂忽而急速，忽而緩和，動作張弛有度，都掐在好處。

原本一切如常，只是此時卻莫來由颳起一陣邪風，竟然攪動着他御劍術有些失去了掌控，眼見那青虹劍便要墜入萬仞峽谷內。那可是少年的本命飛劍，他豈能輕易丟棄。於是便不顧一切展開那招還未修成青雲遊龍御劍訣。

頓時那幾乎被墜入下去青虹劍，再此時竟然彷彿恢復了生機，翻轉方向，徑直朝着少年射來，那速度簡直比剛才加速何止數倍。

眼見青虹迎面射來，少年面露驚惶之色，不停地跺腳，揮舞手指，可是那青雲遊龍訣卻已經不再起任何作用。

就在少年雙眸赤紅得等待着抓住那迎面射下來青虹劍時，側面一處青松之上，一條人影卻比青虹還要快一步，抵達了他面前，隨着那人背手一指，那青虹劍便彷彿擁有自我意識般迴旋一周，徑直插入他身旁那塊巨岩上。

「你太讓為師失望了！」那人手指一劃，頓時整個岩石碎成無數道，青虹劍也重新飛回他掌心。

少年仰望着那張嚴肅面容，急忙雙膝跪地，懺悔道：「弟子愚鈍，無法領悟仙師劍術，實在愧對仙師栽培」。

「哼」那人手臂一甩，便將少年身軀從地面扶起，一雙犀利目光卻逼得少年連連退後...

「你以為我是因為你無法頓悟這一招青雲遊龍劍訣而生氣嗎？」。

少年聞言，面露不惑，在他心中確實以為仙師是在叱責自己修鍊天賦不足。

「劍道一途，固然修鍊天賦很重要，然也並非以天賦論之，劍為兵，乃是兇器也，若只一味追逐劍術，其心必為外魔所侵，到時即便再高超劍術也只能淪為殺戮之術，何來為道」。

那人緩緩轉身，渾身展開一股氣勢，雖不見劍，卻給人一種遍佈天地的劍意。松枝落針為劍，衣袂颯颯是劍，風捲雲舒是劍，潺潺溪水是劍.....

「劍之道，初始為殺，小乘為氣，中乘為神，以神觀道，才是劍之大乘也」。

少年也是心靈通透之人，再親眼見證了仙師大乘劍意之後，他便知道自己謬誤千里了。

少年主動拿出御劍符交還給仙師道：「弟子明白了，只要弟子未能參悟到青雲遊龍劍訣之前，絕不會再貿然御劍」。

白衣劍士微厄首，便踏步轉回道觀，從一處三清雕像前，拿出一本三清道經交再少年手上，略有深意的解釋說：「一切妄念，皆有心起，固本培元，乃是修之正本」。

少年聞言臉頰微紅，這本三清道經早在數日前便已經擺在這裏了。只是少年一心只是想要修成劍術，豈能被這種無用勸人經書浪費時間。

現在少年卻一本正經拿起三清道經，盤膝在三清祖師雕像前潛心打坐禪悟。

看着少年狀若老僧入定一般神情，白衣劍士才滿足收回目光，微一搓步，人便猶如一束光射向那株老松樹。

另外一道青衫筆直如煙，沖向雲霄。眨眼間，那一白一青便交錯了數百個回合，當兩人落回地面時，身後那一株老松樹早已松枝落盡，宛如光禿一般。只是落下地面那些松針卻深深刺入了腳下岩石內，排列成兩個巨大青雲篆字。

「數年不見，林老弟的儒劍道，功力更盛一籌了」盯着岩壁上那兩排醒目的青雲二字，踏步於空青衫老者，微微轉身，便朝着白衣劍士躬身行禮。

「陰奴！滾回去，告訴你主子，我林軒郇不願攪入位面權利紛爭旋渦，卻不意味着青雲觀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輕易涉足之地」他說道最後語氣變冷，氣勢彷彿溯成一種有形劍意，瞬間便讓那青衫老者身軀一顫，捂住胸口從半空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