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拔劍

雖然老魔出手幫助過自己兩次，可是無痕還是無法接受一個頂級魔神存在。

那無疑是對萬千生命是罪惡。

老魔嘿嘿一聲冷笑道：「你無需擔憂我會背叛你，我發誓再你沒有進入晉陞五級仙人之前，我絕不會修成四級魔神的」。

無痕想了想又道：「你想晉陞四級魔神也行，但是必須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老魔立刻回道：「你說，甭說幾個條件，你說什麼老子都一起應允」。

無痕輕笑一聲：「你現在聽聽，別那麼着急答應」。

說着無痕便伸出一根手指道：「我要你不能再回魔族，從此做一個散魔」。

老魔哽咽一下，吞了一口唾沫，才道：「好，老子答應你」。

無痕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從今之後，你不能濫殺一個人族」。

「什麼？」老魔差一點眼珠子都瞪出來，許久之後又嘆息道：「好，老子答應你」。

無痕接着伸出第三根手指：「我要你永遠禁錮於器魂之內，不可離開一步」。

「這，絕不可能」老魔這一次徹底迸發了，他憤怒的，幾乎要撲向無痕。

「你不願意接受也行，那麼我們之前說得都作廢」無痕也很果斷回道。

「你」老魔憤恨目光注視着無痕，許久才哀求道：「就算是老子求你，這一條老子永遠不可能遵從，老子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器物」。

無痕想了想，又道：「你不接受這個條件也可，那麼你必須答應守護新商區一千年，保證他們不受任何傷害」。

老魔凝眉許久才苦澀一笑道：「好，老子就蹲守哪裏一千年，直到誓言解封之後才會離開」。

「很好....」無痕抿嘴一笑道：「剩下條件我一時還未想好，等到了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老魔再次面露恐懼之色道：『不行，老子不能永遠被你小子掌控，你現在必須說，不然老子絕不會遵從之後條件』。

無痕想了想又道：「好吧，我最後提一個條件，那就是若我挑戰他們失敗了，你修成四級魔神之後便要為我和皇甫嫣然復仇」。

老魔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詭笑道：「這個條件老子接受了，老子早就看那些假仁假義上界仙人不順眼了」。

看到老魔眼中殺意，無痕頓時感覺一絲不妙。可是他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老魔已經帶着那個器靈本體消失無影無蹤了。

無痕無奈之下，再次內斂心神，開始運轉起體內剛剛參悟神訣氣息。

這股氣息和之前靈性詫異很大，不太像是一種靈性，更像是一種規則之力。

隨着無痕不停運轉它，無痕感覺自己周身都在改變，似乎在產生某種源自規則叢冕蛻變。

只是眼下這種改變還極其微弱，無痕還感受不到它帶來強大力量。

無痕又自修複數日，直到他傷勢完全康復之後，他才收起了神咒，從哪個角落顯身。

他回望向那個靈性會所，心中感受到一種莫名怒意再閃現。

是他們殺死皇甫嫣然，我要為她復仇。

無痕腳步踏空，身軀化成一道光影直接躍過幾百丈距離，抵達了那會所三層位置，接着他快速化成兵解顆粒，直衝向最高那一層中間位置。

撲哧一聲，他重開窗欞直接鑽進屋內。

接着裏面傳來一聲驚呼，下一刻，無痕便羞紅面頰又沖了出來。

原來那上界公子已經離開了，這裏已經換了別人再居住。

無痕踏步再南城，四處尋找着他們線索。

可惜那些人就像是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

不有着無痕想起那個道人，於是他朝着東門外狂奔過去。

當他來到那片荒蕪地方，這裏並沒有任何人在。

無痕大聲呼喊，也沒有人來迎和他。

最終無痕悲戚伸手抓着自己頭髮，痛苦哭泣起來。

無痕想起了曾經自己捨命相救她九世畫面，那幾次加起來也沒有這一次令他如此悲傷。

因為那時，他可以轉動命運之輪，將其救活。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死了，永遠無法再活過來了。

無痕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他永遠失去了她。

無痕就像是一頭失去伴侶獅子，悲情地再野地上狂吼，那聲音驚動四周無數野獸四處躲閃。

就在無痕近乎被痛苦折磨失去理智時，一個柔弱聲音傳進他耳朵裏面：「你怎麼了？是誰傷害了你」。

這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動聽，無痕呢喃道：「難道我產生了幻覺，還是她化作了鬼魂來看我了」。

無痕迷離眼神注視着荒野，此時一個紫衣女子正翩然走來。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在他臉上輕輕撫摸，用手為他擦拭着眼淚。

「畫仙子！是你，是你嗎」無痕幾乎是以一種迷幻眼神注視着她，接着他激動一把抱住了她。

不管眼下是夢境，還是鬼魂，無痕都不想再讓她從自己面前離開。

紅衣女子也不躲閃，任由着他摟抱，直到將她弄痛了，她才發出嚶嚀一聲。

無痕緊張盯着她那張俏紅面頰，微微凝眉道：「你究竟是真實，還是鬼魂？」。

紅衣女子眨了眨眼睛，迷茫道：「我怎麼會是鬼魂呢」。

無痕再次揉了揉眼睛，又搖頭道：「你已經死了，是我再做夢吧」。

紅衣女子再次伸手撫着他額頭道：「你怎麼了？為何眼神如此嚇人呢」。

無痕忽得身軀一顫，接着他用力抱住了她，又用力推開她，目光直直盯着她眼睛，許久之後他才顫抖著嘴唇說：「嫣然你是活得？」。

紅衣女子自然就是皇甫嫣然，她抿嘴一笑：「這一點，你看不出來嗎？」。

無痕激動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道：「你真的活過來了，難道是命運之神憐憫，改變了天運輪？」。

紅衣女子再次眯起眼睛，狐疑盯着他說：「你怎麼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之前是有過厭世想法，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會那麼做了」。

無痕擦拭着眼睛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嗎？」。

皇甫嫣然一臉木然搖頭道：「我一直都很自由的」。

無痕詫異盯着皇甫嫣然，似乎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蒙蔽了什麼。

於是無痕便將自己遇到道人以及之後發生事情說了出來，皇甫嫣然聽完之後，立刻憐憫眼神注視着他說：「你被人當槍使了，那個道人應該就是鬼道人，他是林志澤屬下」。

無痕立刻回憶起那道人細節，發覺他確實和那個傳說中鬼道有些相似。

無痕用力一拍腦袋，自嘲道：「我怎麼連他都看不破，它就是鬼道人」。

「那麼你為何會再翠竹林內失蹤呢」無痕忽得又眼神迷離起來。

皇甫嫣然又解釋說：「那日我再竹林內遇到林志澤.，...」，皇甫嫣然便將那日在竹林內發生事情簡短說了一遍，中間並未將林志澤是虎子秘密說出來。畢竟這事情牽扯着她以及長老會，帝國秘密，她也不想無痕因此被牽連進這樣可怕事情中來。

要知道他的背後還有數以萬計新商區子民需要照顧。

可是皇甫嫣然所不知道的是，無痕已經入局了，並且他還是攪動整個泥潭的那條小泥鰍。

無痕沉吟許久才惡狠狠朝着地面轟擊一拳道：「再讓我遇到他，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盯着無痕眼睛裏面怒火，皇甫嫣然又有些遲疑了，她也不想見到這兩個曾經好兄弟成為生死相博仇人。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將林志澤身份告知無痕，畢竟這事情對他只有壞處沒有益處。

皇甫嫣然淡然轉身道：「我要走了，這一次特地向你告別的，從今日起，我將遠離這是非之地，我會離開這個仙面的」。

無痕聞言，頓時面露一絲痛苦之色，攔阻了她道：「你能不能不離開」。

皇甫嫣然搖頭：「這裏已經沒有我繼續留下事情了，我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公主殿下，這裏一切也都和我無關了，只有他才是一直住在我的心中」。

說着她伸手拔出那隻翠竹笛。

無痕剛要不顧一切挽留她，可是當他觸及她手裏竹笛，他遲疑了，彷徨了。他從皇甫嫣然眼睛裏面看到那種距離，那種不可逾越距離。

無痕知道，她還是沒有忘記那個藍衣書生。

自己即便強行留下她，也無法化解她內心執念。

「你要去哪裏」無痕苦澀追問一句。

皇甫嫣然沉吟許久才道：『我要送他回家，回他的家鄉，清龍仙級位面』。

無痕哽噎了一下又道：「何時動身？」。

皇甫嫣然道：「三日之後，我拿回一些東西便會離開」。

無痕苦澀說：「好吧，三日後，宴賓樓，我為你送行」。

皇甫嫣然搖頭道：「不...我不想再留戀什麼事情」。

無痕沉默許久無奈點了點頭道：「好吧，珍重」。

皇甫嫣然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她走得很從容，似乎真如她自己所言。這裏一切都沒有她留念的東西了，也包裹自己。

就在無痕落寞轉身那一瞬間，皇甫嫣然腳步頓了一下，她停滯了許久，猛然轉身，她那張絕美面頰上落下一行清淚。

可是此時荒地上早已沒有那個青年影子。

皇甫嫣然再次緩慢轉身，倩影也化成一縷塵煙逐漸融入這荒蕪背景內。

「殿下！」就在無痕極度落寞走在前往仙城路途中時，一個人喚醒了他。

無痕此時已經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失去興緻，就像是一個人被抽走精氣神。他回眸掃視着那個莫名漢子，又木然轉身繼續前進。

此時那個漢子又追了上來，竟然匍匐在他腳下說：「殿下，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女子而頹廢，你還有建國大業需要完成啊」。

無痕被漢子這一番話說得有些迷茫，他轉身掃視着那漢子說：「你究竟是誰？」。

那漢子立刻拔空胸口，裸露出一個活生生麒麟印記，吼道：『殿下，老奴是內衛長，拓跋平，原本我以為軒轅王朝已經沒有王族後裔存在了，老奴就隱匿於影子中，準備伺機而動，殺死竊國逆賊，為老界皇復仇，可惜那逆賊始終不從信任於老奴，始終未能找到下手機會，後來老奴前去洛家執行秘密任務時，得知了軒轅博存在，因為我們便彼此暗中接觸，老奴也自他口中得知了殿下存在，老奴從這一刻起，便將找那逆賊復仇想法，變為擁護殿下重新匡扶江山社稷』。

漢子一番話說得十分慷慨激昂，可是聽在無痕耳中，卻是那麼刺耳。他現在自己事情都懶得去做，哪裏還有心情去管什麼軒轅朝舊事。

軒轅，我牙根就不姓軒轅。

無痕落寞眼神掃了那漢子一眼，沖他搖頭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殿下」。

說着他便朝着前方漫無目的走着。

那漢子又衝到他面前，聲色俱厲道：「殿下你不能如此自暴自棄，你可知道你所喜歡的那個女子，豈是婕妤的孽種，她也是我們仇人」。

無痕聞言，眸子中射出一股滲人怒火，他盯着漢子一字一句道：「收回你剛才侮辱她的言詞」。

那漢子冷笑：「老奴絕不會向仇人之女妥協，她是妖孽之女，也是妖孽」。

無痕怒不可遏仰天一聲狂笑起來：「好，很好....你就是那個給她下蠱的人對嗎？」。

漢子毅然決然道：「老奴這麼做就是為了匡扶軒轅王...」。

「住嘴」無痕冷厲眼神盯着漢子道：「拔出你腰間長劍，我不殺空手之人」。

漢子驚詫目光注視着無痕道：「殿下，你竟然為了一個妖孽之女要和我反目成仇？」。

無痕直接打斷他的話，陰冷道：「拔劍」。

漢子這才真切感知到無痕眼睛裏面殺意，他躊躇一下說：「老奴身為軒轅王朝舊臣，不敢向殿下動手，若想殺老奴，就....」。

漢子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脖頸一冷，接着滋滋鮮血噴濺出來。

無痕冷漠眼神注視着他的眼睛說：「既然你要忠誠，那麼就獻出生命來吧」。

說着無痕手指再次用力一杵，一道劍意從他咽喉徹底洞穿過去。

接着那漢子屍體直挺挺倒地，接着大片殷紅色血液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