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心意已決】

顧念欣的身體情況不斷好轉，可她的心卻漸漸涼透，她似乎對慕北宸不再懷有什麼愛，她只想要和她的孩子待在一起，她彷彿體會到了作為女人的不幸，體會到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悲哀。

顧念欣趁慕北宸不在，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決心去落實離婚文件。才剛剛走出醫院大門，就和林霄撞個正著。

林霄手中攥著一束橙黃嫩白的小雛菊，見顧念欣急急忙忙地出院，手中還提着一大包東西，忙剛上前接過背包。

「念欣，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林霄擔心顧念欣在出事，試探道。

顧念欣，抿著嘴微微一笑，「林霄，這花是送給我的吧。」她接過林霄手中的雛菊，面色蠟黃的顧念欣將鼻子埋在花中深深吸了口氣，她像是萬花叢中不怎麼健康的那一株花。

林霄看着心疼，便問：「你這是要回家嗎？」

顧念欣像是參透了一切一樣，眼神中沒有絕望也沒有希望，淡漠地望望林霄說：「我去辦離婚手續。」

林霄心中雖有一剎那的狂喜，可仍然不願看到顧念欣如此不幸，單手將顧念欣攏入懷中，「我送你吧。」

就在顧念欣被林霄護送上車的霎時，慕北宸的車疾馳而過，慕北宸要趕去B市參加會議，無意中瞟見顧念欣坐上了林霄的車子，可因工作緊急，又不能上前阻攔，一氣之下用拳頭錘向車窗。

一旁的秘書被嚇得肝顫，不知慕北宸有發什麼神經，「慕……慕總，您有什麼……」

不等秘書說完，慕北宸就翻開會議行程表有砸向秘書，發出低沉瘮人的話音，「開完會就送我回來，剩下的事你來處理。」

而另一邊，顧念欣辦好了離婚手續，一步一個腳印地從法院前廳漫長的樓梯上下來，她也說不清自己有多大的決心，心中隱隱作痛，像是走了一條不歸路。

她根本沒注意到，記者媒體已經盯上了她，拍到了她從法院出來神情沒落的樣子。

顧念欣回到家中，將離婚協議書放在慕北宸床頭，看到一旁的沙發上儘是她不在家這些天慕北宸換下來沒有洗的衣服，顧念欣習慣性地抱起這些衣服往盥洗間走，衣服上還留有慕北宸身體上獨特的氣味，是苦艾草和毛孔中油脂的味道。

此時慕北宸已經開完了會，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心中翻江倒海，實在無法容忍顧念欣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念欣的電話。

顧念欣正在為慕北宸熨燙襯衫，忙將熨燙器放好，伸手拿出手機，剛接通電話，就被慕北宸如鐘鳴般的聲音刺激。

「顧念欣，我讓你出院了嗎？」慕北宸壓低嗓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顧念欣無奈地咬咬嘴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慕北宸，我不是你的奴隸。」

「這麼急着出院，是急着投入林霄的懷抱嗎！」慕北宸聽到顧念欣如此嘴硬，真相將顧念欣攥在手掌心中，於是怒吼道。

顧念欣這才明白慕北宸為何生氣，可是她並沒有理解成慕北宸是在乎她，她只覺得慕北宸自私，所以更加冷靜地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們本就馬上離婚，沒什麼跟你好解釋的。」

說罷，顧念欣講手機摔到床上，匆匆走到玄關將林霄從給他的花拿到房間插梳妝台上的花瓶中，想刻意氣氣慕北宸，看到慕北宸的衣服還沒熨好，便一氣之下用手拋開熨燙器和慕北宸的衣服，不料燙到了自己的手。

顧念欣越發感到委屈，鑽進被子放聲大哭，直到迷迷糊糊之中被慕北宸從被子中拽出。

慕北宸本沒想到顧念欣就在家中，只是順道回來放行李，卻看到被顧念欣熨到一半的襯衣，可本來緩和的怒氣，又被桌子上的雛菊給激發，他仍無可忍，掀開被子抓起顧念欣。

「顧念欣，你膽子越來越大，其他男人送的花也敢擺在我面前。」慕北宸見顧念欣還睡眼朦朧。

顧念欣這才清醒過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慕北宸推開，指著床頭的牛皮紙袋，「我準備好了，沒什麼好說的，咱們別僵持了，離婚吧。」顧念欣試圖下床站起來，卻又被慕北宸抓住手腕。

「是想儘快跟我離婚，和那個男人好嗎！」慕北宸怒斥顧念欣，太過生氣憋紅了眼睛。

顧念欣聽到慕北宸如此羞辱她，冷笑道：「慕北宸，你還在乎這些做什麼，你也不缺我一個！」

「不是說好一個月嗎，一個月，我給你自由。」慕北宸被顧念欣突如其來的冷漠鎮住，放開顧念欣的手臂。

「我一刻也不願與你同床共枕！」顧念欣不想再容忍，拿起牛皮袋甩到慕北宸的面前。

慕北宸徹底被顧念欣激怒，「顧念欣，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他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順便拽起顧念欣就往外走將她仍到車上，「離婚！」慕北宸坐上駕駛位「啪！」地將門關上，向法院開去。

而去醫院看望顧念欣的慕母得知顧念欣已經出院，就感到他們家中來，恰好看到慕北宸的車載着顧念欣離開。慕母情急之下，又讓司機跟着他們的車，一道來到法院。

慕母眼看車子停在了法院門口，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便匆匆下了車跟上慕北宸和顧念欣。

「你們倆給我站住！」慕母在他們身後呵斥道。

慕北宸驚訝地轉過身來，「媽……你，你怎麼來了……」慕北宸攥緊顧念欣的手，示意讓她演戲。

顧念欣這才刻意地放出笑臉來，「媽，我們來看望一位朋友……」

慕北宸沒想到顧念欣如此笨，竟然找了如此拙略的介面，對顧念欣咬牙切齒，死命捏顧念欣的手。

慕母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把顧念欣拉到自己身邊，「別演了！有什麼委屈，跟媽說！」慕母一邊還瞪着慕北宸，「說吧，孩子的事情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慕北宸見慕母如此，也不好再生氣，可是躊躇在那裏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顧念欣握住慕母的手說：「媽，我想離婚，給北宸自由吧！」

「胡說什麼！念欣，我只有你這個兒媳！況且我還要等著抱孫子呢！」慕母一驚，連忙呵責顧念欣，「走，你們倆都跟我回家！」拉着顧念欣和慕北宸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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