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收拾妥當,她熄了燈重新躺回床上,再度沉睡過去。

翌日,秦春嬌破天荒的沒有起來做早飯。

易峋和易嶟起床時,發覺屋子裏靜悄悄的,竟還有幾分不適應。

往常這個時候,廚房裏必定傳出了秦春嬌操持鍋碗的叮噹聲響,煙筒里飄出了裊裊炊煙,早飯的香氣也跑來勾動着五臟廟的饞蟲。

然而今天的清晨,安靜的有些奇怪了。

兩人起床出門,不約而同的往秦春嬌的房門上望去,只見那房門緊閉着,她似是還沒起來。

雖然不知秦春嬌為何突然晚起,這哥倆倒也不想吵她,梳洗了,自行到廚房燒了飯。

等早飯燒好,秦春嬌還沒起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易峋走到了她房門外,輕輕敲了敲,裏面卻沒有動靜。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稍稍一推,那門並沒從裏面栓上,就推開了。

易峋走進屋中,只見秦春嬌躺在被子裏,雙眸緊閉,小臉上有些白,氣色不是很好。

他上前,低聲問道:「春嬌,還不起來么?」

秦春嬌在夢裏嚶嚀了一聲,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翻了個身再度睡去。

易峋還想再問,卻忽然在房中聞到了一股腥甜的氣味兒。他頓時皺了眉頭,心狂跳了起來。他識得這氣味,這是血的氣息。

易峋頓時慌了神,下意識的以為秦春嬌是不是受了什麼傷——雖然床上並沒有絲毫的跡象。

他在床畔坐下,將秦春嬌強行抱在了懷裏,低低問道:「春嬌,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說着,就想掀開被子。

秦春嬌這算是被他徹底弄醒了,驚覺他想揭了被子,慌忙按住——被子下頭,她可只穿了肚兜褻褲。

她睜著一雙朦朧睡眼,小聲說道:「我沒事啊,峋哥。怎麼了?」

易峋看着她那張雪白的小臉蛋,兀自不信:「天大亮了,你還沒起來,我進來瞧瞧。你屋子裏,有血的氣味。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秦春嬌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哪裏受傷了?她受傷的地方,可不能告訴他。

當下,她支吾含糊道:「沒有,我真的沒有事。」又連忙轉了話鋒:「是不是我誤了做早飯,我馬上起來。」說着,她想起來,偏又想起被子底下幾盡赤裸的身軀,不敢動彈。

易峋不信她的話,盯着她的眼睛,問道:「春嬌,你做了我的人,不論什麼事都不許瞞着我。」說着,他眸子微微一黯,沉聲說道:「讓我查出來,我是要罰的。」

他又這樣說了。

秦春嬌偎依在男人的懷裏,只覺得臉上火一樣的燙。易峋總愛對她說這樣的話,明明兩個人還什麼都沒有做過,卻總讓她生出一種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的錯覺。

許是因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苦,她來月事總是腰酸,小腹墜疼的厲害。上一次,又是相府里發難的時候,她在柴房裏關了兩日,又在陶婆子的屋裏住了幾天,受了凍吃了冷飯,於是這一次幾乎弄到了不能下床。她方才想起來,卻根本動彈不得。

但炕是暖和的,易峋的胸膛也炙熱而堅實,靠在男人身上,竟讓她這不適舒緩了不少。

易峋眯著眸子,看着懷中的小女人,他很不喜歡她有事瞞着他的感覺。當初差一點就徹底失去了她,這份不安始終糾纏着他。他必須確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秦春嬌在他面前,不可以有秘密。

她是他的人,不是么?

男人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春嬌,到底怎麼了?告訴我,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秦春嬌抿了抿嘴,臉上紅暈一片,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把這種女人家的私密事告訴給一個男人聽,即便是易峋,她還是不好意思的。

「告訴自己的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彷彿有着什麼魔力,誘哄着她。

她垂下了頭,細聲細語道:「其實真沒什麼,只是女人家每個月都有的麻煩事罷了。」

易峋挑眉瞭然,早前爹娘在世的時候,他曾聽娘跟爹說起過,女人每個月都有所謂小日子的說法。但這畢竟是女人的私密事,娘沒跟他多說什麼,他倒也不曾見哪個月娘難受到下不了地。原來,女人這「麻煩事」竟是這麼的折磨人。

一時里,他竟不知說什麼為好,看着她受罪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秦春嬌又說道:「峋哥,真沒什麼大不了,等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易峋薄唇輕抿,問道:「我能做些什麼?怎麼樣,你才能舒服些?」

秦春嬌臉更紅了,她還真想讓他幫個忙,停頓了半晌,才細細說道:「你替我揉揉小肚子吧。」

以前在家的時候,每逢來月事,娘都會替她揉肚子,那樣的確會好過許多。進了相府,她自己揉,卻沒那個效用了。

易峋微微一怔,便將手探進了被子底下,按在她的小肚子上,輕輕揉了起來。

男人的手很大,掌心很熱,覆著一層薄繭,隔着布料,依然能感受到上面的粗糙。寬大炙熱的手掌,正好覆蓋住她的小腹,暖和有力卻又溫柔。在他的按摩撫慰之下,秦春嬌只覺得小腹中的痛楚果然輕了不少,身上泛起了懶洋洋的舒適感,困意再度卷了過來,竟然就這樣靠在易峋懷中睡著了。

易峋抱着她,手覆在那柔軟的小腹上,即便隔着一層布,依然能感受到底下肌膚的細膩美好。看着秦春嬌在懷中熟睡,他將她輕輕放下,蓋好了被子,走到了門外。

易嶟正在門外等著,見他出來,連忙問道:「哥,春嬌怎麼了?病了么?」

易峋含糊敷衍了過去,又說道:「我去請黃大夫來,你在家守着。」說着,便出了門。

他不信秦春嬌這個樣子是真的沒事,以前娘在世的時候,也不見這樣受罪來着。

易峋離了家,易嶟立在秦春嬌的房門外。

看着那閉着的房門,他抬了抬手,卻又放了下來,終究是沒有進去。

易峋走到了村頭黃大夫家中,將秦春嬌的狀況講了,請他過去診治。

這黃大夫其實是個外鄉人,乃是個行腳郎中,時常在下河村落腳,村中有他的住處。去歲年前,他回老家探親,直至最近才回來。

黃大夫已是個年過五十的人,聽了易峋的描述,大手一揮,說道:「你家我也不必去了,老秦家的丫頭,情形我曉得。這孩子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弄壞了身子,所以才有這茬罪。如今我也不用給你開什麼藥方——也沒大用。你回去,弄些紅糖、生薑、大棗、銀耳,燉成湯,給這丫頭熱熱的喝下去,保管叫她舒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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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巧妻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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