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8：預言，石碑

他話音剛落，一柄利劍陡然刺穿空間，毫無預兆的刺向古青，無聲無息，如毒蛇吐信般隱秘。

咔！

古青反手捏住劍鋒，腦袋詭異的扭轉一百八十度，盯着空間裂隙，咧嘴一笑：「拖下去於我不利，此為最穩妥之法，你們為何這麼迫不及待露出破綻呢？」

話落，長劍輕鳴，崩崩空間陡然炸裂，自中露出一身披帝袍的英武男子，此人一臉驚訝，好似沒有預料到古青感知能這麼敏銳。

「你死了。」

古青身體在剎那間扭轉，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頃刻而至。

一拳一掌，皆會撼動空間壁壘，掀起錚錚巨響，男子好似風暴中的小船，隨時都有被巨浪吞沒的危險，攻守置換，僅不過數息，對方便陷入絕對的劣勢。

嘩啦啦……

伴隨著書卷鋪展聲，一個金卷忽然出現，在須臾間被扯開束帶，其中迸出錚錚金鐵之音，諸般異象相繼閃現，眨眼便化各異身影。

有八仙，有四帝，有天蓬，神話中廣為流傳的這些神仙，接連出現在古青眼前，一言不發的朝古青沖了過來。

斬！

隨古青念頭閃動，蓬勃罡煞瞬間撲出，一個個猶如活物般飛快迎上對方，分毫不差的將之阻隔在外。

刺啦~

一聲悶響，佛陀眼睜睜看着古青好似凶獸般直接扯下男子一條手臂，嘴巴霎時張口好似黑洞，直接將胳膊丟進嘴裏咔咔咀嚼。

誅仙！

長劍泛化諸般異象，在一座虛幻陣圖的加持下，分化為四，四分十六……層層疊疊無窮盡般將古青籠罩，瘋狂的絞殺着這個可怕的傢伙。

一個個神仙好似受到號令般，前赴後繼，宛若赴死一樣朝古青衝來，在悍不畏死的撲殺下，生生將古青與男子分開，使其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誅仙？

古青似有所感，抬眸望天，入目所見，唯有那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劍影虹光閃爍，迸發獵獵殺機。

「可，我不是仙啊。」他喃喃嘀咕。

誅仙這東西厲不厲害？

厲害。

只不過它的重點是涉及到空間規則的『隔離』，用科學的話說，就是完全性隔離一切能量，將這裏變成一個單純的XX空間。

用玄學的角度理解，就是跟神域半斤八兩，只不過較之於神域，這個陣勢是可以隨時撤離，隨時佈置的，也就是說相較於佛陀這種神域，消耗更小，更傾向於攻擊性。

但問題在於……古青不是仙啊。

古青不用法術，他無須藉助道紋等媒介，勾連天地法則，引動某些能量發起共鳴，繼而形成法術，神通之類的攻擊。

他本身就是個尚在搭建中，外殼堅固無比的宇宙，而不是單單某種法則，單憑這聲勢浩大的誅仙陣，在避免了它最大的長處后，能造成的攻擊性，是無法摧毀古青外面這層外殼的。

更何況，古青又不是束手待斃。

轟隆！！

天地斗轉，裂隙浮現，古青遁入其中，正待脫身時，卻被隨之追來的空間枷鎖重重禁錮，死死的卡在原地不得動彈。

沒辦法，這是先天差距，這個男子本就是設計到空間法則的神靈，再加上活的時間比古青長了不知道多少，論其參悟程度，甩了古青一百條大馬路都不止。

死亡！

古青輕喝，罡煞隨之爆發，如影隨形的侵蝕著周遭束縛，沿着枷鎖迅速逆向蔓延，所過之處一切皆化為烏有。

生死轉輪……。

死或生，循環不休。

又有一黑衣女子出現，身上充斥着濃濃的死亡氣息，儼然與古青算是同源，彈指之間，生死置換，與罡煞形成對峙之勢。

「有點麻煩。」

古青皺眉，他也沒想到除了地藏王這個涉及死亡法則的神靈，還有其他這方便的傢伙存在，當時果斷出手扼殺地藏王，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情況出現，

可惜還是出現了變數。

【虹吸轉化】

【極限超載】

啟動！

古青身上似有烏光閃過，繼而氣血鼓盪聲越加震耳，仿若天河傾瀉，滾滾浪濤撞擊聲響徹四方，周圍空間在震動，在呻吟，好似下一刻就要撐不住這等壓力，徹底炸碎。

穩如泰山的誅仙劍陣在戰慄，顫抖，無盡劍影被一層虛幻的牆壁推開，未曾靠近古青就被生生淹沒。

須臾之間，天涯一剎。

一拳，毫無花俏，樸實無華，簡單直接，砸在男子身上，空間猛然收縮，繼而迅速塌陷，死亡如風，緊隨其後，將周遭一切盡數封鎖，完全卡死男子逃生之路。

咔嚓！

彈指的僵持，緊接着便是緊密的破碎聲。

在眾目睽睽之下，長劍率先崩碎，封仙榜被打穿，男子堅固的神軀在觸及罡煞的剎那，後背陡然鼓起，在其凄厲的慘叫中，連同神格在內，被古青一拳砸成肉泥。

漫天神血，碎渣，仿若被狂風席捲，在古青鯨吞之下迅速納入其體內，漫天劍影霎時消弭，誅仙劍陣徹底粉碎。

殺！

女子臉色劇變，霎時暴退，掌中疊印，一條條自虛空蔓延而出的黑色鎖鏈，仿若蛟龍般瘋狂的纏繞在古青身上，試圖阻止他的突進。

佛陀垂手，金光迭起，漫天殘雲破碎，一隻鋪天金色手掌自天際落下，隨之周圍湧現出一朵朵金色蓮花，顫抖搖曳著，順着古青雙腿纏繞。

如來神掌！

你可曾記得，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這一招，壓過一隻猴子，壓過火雲邪神，也壓過古青這種武者。

只可惜前兩者成功了，而最後一次失敗了，那次失敗是佛陀本就重傷，強弩勁末，而這一次毫無疑問，是傾力而為。

巨手所過之處，諸般異象皆化夢幻泡影，空間？法則？或許這個神域之中，除佛陀之外，再無其他。

嗡！

罡煞聚合，化一桿長槍，槍鋒有金龍索饒，古青仰頭看去，猩紅的眼眸透過阻礙，與那雙淡金色的眸子交錯。

「神域雖強，強不過死亡。」

古青腳踏虛空，沉腰抬手，迎着手掌一槍刺出。

一切歸於靜寂，萬物終將消亡。

十丈，百丈，千丈，槍鋒所過，佛光暗淡，吟誦聲戛然而止。

巨手掌心與之碰撞，在短暫的僵持后，瞬間被洞穿，余勢不減的刺死羅漢，滅殺菩薩，屠戮神佛，最終深深嵌入佛陀那殘缺猙獰的臉上。

古青舒了一口氣，抬起手微微虛握，只見雲端佛陀肉身轟然炸裂，自中神格迸發璀璨金光，在一陣劇烈閃爍后徹底化為碎片。

佛國在崩潰，羅漢，菩薩，佛……都在消亡，他們都是信徒，都是被佛陀點化的神靈而已，沒有主心骨的存在，他們活不下去的。

女子失神的望着這一切，低聲喃喃：「我們早該知道的，早該明白的……」

「有趣。」

古青敏銳的窺到其一星半點的念頭，不禁皺起眉毛，張嘴將佛國吞下，彈指點向女子眉心。

出乎預料，她沒有反抗，甚至連抵抗都沒有，或許是彌留之際？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她靜靜的注視着古青。

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有平靜，以及臉上依稀浮現的幾分同情。

同情？

古青心裏微微一沉，有幾分不解，但手上動作卻未有半分遲疑，徑自崩碎了這名神靈及其她的神格。

佛國消失，天庭尚存。

他環視周圍，望着這狼藉廢墟，眉頭緊鎖，根據剛剛自女子思緒中窺到的一絲東西，閃身朝某個方向飛去。

凌霄？

或許吧。

古青站在門口，崩碎這座大殿，罡煞掠過將周圍廢墟掃清，目光炯炯的盯着大坑深處，那塊殘破的，泛著滄桑威嚴的石碑。

字，他認得。

穹天大世界的文字。

諸神誕生，萬靈並存，奪其氣運，方可成就自身，此為……神道。

事畢三十七萬六千五百載，有異界者降臨，名為古青，屠神弒佛，吞天噬地，成就碎空。

——

預言？

不，或許不是……

古青隱隱有所明悟，之前經歷的一切猶如電影般再度浮現，穿越界中界，來到穹天大世界，破碗老頭，穆家，秦家，海中神域，燃燈古佛，**……

等等。

古青面色微變，當時燃燈這個佛陀，為何要冒着巨大的風險，橫渡虛空，跨穿宇宙，降臨穹天大世界？

為何當初在**的世界，遇到的死神大王那麼好說話，活像是一個遊戲中送裝備的NPC。

為什麼……

這個世界有一座石碑，那設想一下，是不是他穿越的每個世界，其實都有個石碑存在，它早已算出了一切？

亦或者，系統搞的鬼？

為什麼系統不讓他自選到具體某個世界，只能到某個類型的世界？

為什麼系統非要穹天大世界的黃金白銀，為什麼武者體系，較之於其他體系而言，顯得如此霸道，甚至稱得上野蠻？

為什麼……

太多了，這個石碑的出現，就好像一個鑰匙，徹底打開了古青心中的那扇門，門後面填滿了他一路走來積攢的太多疑問。

古青摸了摸下巴，暗暗嘀咕：「難道我走的路，早已被某個傢伙洞悉？是誰？系統創造者？」

「算了，想這麼多作甚，先突破碎空境再說。」古青搖搖頭，再次將這扇疑惑大門關上，意味深長的看着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