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給次機會吧！
呂滔想了想，挑着眉頭說道：「莫師姐，你要是能對我笑一笑，我就答應你了。」
「笑一笑？」
莫惜語蹙眉。
「對。」
呂滔點頭，「我不要師姐的兩粒固體丹，只要師姐笑一笑。」
「好！」
莫惜語隨即輕輕抿嘴，露出了些許笑意。
呂滔等了片刻，並未等到系統的文字提示，於是向系統默問緣由。
緊跟着他的腦海里就浮現了一行字：
「系統提示：莫惜語不是被『逗笑』，而且是皮笑肉不笑，過於敷衍。」
呂滔很鬱悶，自己並沒有完成逗笑莫惜語的系統任務。
「如何？」
笑過後，莫惜語問道。
「明天我會接受施泉的挑戰。」
呂滔無奈，不能食言。
「明天會有很多外門弟子同時要求挑戰你……」
「我知道，我會首先接受施泉的挑戰。」
呂滔截話道：「莫師姐，如果我打敗了施泉，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莫惜語搖頭，「他能不能勝你，並不是我關心的事情。」
她心裏清楚，自己的任務只是讓呂滔答應首先接受施泉的挑戰。
「行！」
「你真不要這兩粒固體丹？」
「不要。」
「我不想欠人情。」
莫惜語彎下身子，將手中的小藥瓶放下，然後轉身離開。
此時正值下午，距離黃昏還早。
目送莫惜語離開，呂滔收起門口的小藥瓶，繼續在竹林中習練《黑虎三式》的第三式。
有竹林遮掩，旁人在遠處看不到他練功的情形。
這個下午很快過去。
吃晚飯的時候，依然沒有人與呂滔為難。
很明顯，大家都在等明天，等他在內門考核上出醜，等他被狼狽逐出內門。
這個晚上的前半夜，他仍在竹林中練功，後半夜則躺在卧室的石板床上睡覺。
……
……
當！當！當！
清晨，三道鐘鳴聲響起，傳遍整座黑竹山。
呂滔從睡夢中醒來，去繞山水渠處洗漱。
他的洞室內沒有鏡子，這幾天，他都是通過渠水中的倒影來看自己的面貌，看得並不清楚。
如今的自己，體貌與前世大為不同，但同樣算不上英俊帥氣。
這副身體壯實很多，在幾天前，膚色有點黝黑，服用過三粒淬體丹后，稍微白了一些。
五官端正，唇紅齒白。
沒什麼能讓人記住的特徵，屬於那種丟在人海里毫不起眼的類型。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不同於大眾臉的地方，也只能是眉毛略粗。
旭日東升。
吃過早飯的黑虎門內門弟子，走出內門，來到黑竹山南邊的山腳下，齊聚於外門的演武場。
數目更多的外門弟子早已等候在此，他們盡皆穿着青色弟子服，在這片演武場的西邊整齊列隊。
八十三位內門弟子，身穿白衣，於東邊列隊，耐心等候。
剛剛過去的池國與辛國的戰爭，讓黑虎門的內門弟子總數不足百人，故而這次能晉級內門的外門弟子會比往年多出不少。
以前，達到武者境七重的修為才有較大可能進入內門，今年比較優秀的武者境六重弟子也有很大的希望。
「時間到了，今年的內門考核正式開始！」
「與往年一樣，本次考核共分三天。」
「今天，先進行外門弟子的晉級挑戰。」
「有意挑戰的人，把你們的挑戰書呈交上來吧。」
負責宗門日常事務的二長老立身於演武場北邊的一片高台上，朗聲主持，神情嚴肅。
在他的側後方有一把黑竹椅，黑虎門掌門魏長堅端坐其上，半眯雙眼，姿態閑恬。
嚴宗的話音落下，一位位外門弟子出列。
他們來到高台邊上，將一張張草紙遞交上去。
這些人少說也有武者境四重的修為。
未到暗勁期的外門弟子，根本毫無可能晉級內門，除非掌門破格錄入。
被破格錄入內門未必是好事，不久前享受過此種待遇的幾位外門弟子，如今只有呂滔還活着。
高台上，嚴宗仔細翻看剛剛到手的挑戰書。
許久過去，他看向了東邊，大聲說道：「呂滔，大家都想先挑戰你，依照宗門規矩，你可以隨意從中挑選一人。剛才過來交挑戰書的人，你應該都認識，你選誰？」
這種情況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所以沒人覺得不可思議。
呂滔先看了看莫惜語，隨後走出隊列，走到了演武場的正中，向高台那邊施禮的同時，答道：「回二長老，弟子選施泉師弟。」
「嗯。」
嚴宗點頭，「施泉，你上場吧。」
「弟子遵命！」
身着青衫的施泉，非常歡喜的快步上場，在距離呂滔只有一丈遠的地方站定。
一位內門的武師教習奉命督裁，來到場中，沉聲說道：「主動認輸算輸，被打出這片黑石區域算輸，你們應該都清楚吧？」
「弟子明白！」
呂滔和施泉一起回答。
「那就開始吧。」
那名武師教習後退幾步，提醒道：「記住，不準故意下死手，否則門規處置！」
呂滔轉身面向西方，施泉同樣轉身面向東方。
「呂師兄，謝了。」
眉清目秀，面如溫玉的施泉，雙手抱拳，客氣笑道。
黑虎門的絕大部分外門弟子，都長得黝黑壯實，這施泉是個例外。
他的修鍊天賦不差，可就是不太用功，不喜歡吃苦。
「等你打贏了再謝不遲。」呂滔招了招手，「我長你一歲，讓你先出手。」
「我用你讓？」
施泉有點不爽，被別的內門弟子輕視倒也罷了，被呂滔輕視實在不能忍。
「呂師兄，小心了！」
他見呂滔沒有先動手的意思，懶得磨蹭下去，大喝一聲后，直衝向前。
呼！
逼近呂滔，施泉陡然揮動右臂，裹着勁風的右掌拍向呂滔的胸口。
這一掌勢大力沉，十分迅猛！
為了贏得漂亮，施泉用了內力。
不過，他沒有竭盡全力。
哪怕呂滔剛剛有點輕視他的意味，他也不想打傷了呂滔。
畢竟，呂滔選他是事出有因，他不能恩將仇報。
眼看着施泉的右掌就要拍在呂滔身上，呂滔忽然側身，躲過了這一掌的同時，在施泉的後背拍了一下。
下一刻，施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繼續前沖，直到衝出了腳下的黑石區域。
這片黑石區域的面積不大，呈正方形，長寬都只有四丈而已。
「施泉敗！」
那名武師督裁隨即宣佈了比斗結果。
「什麼？」
施泉懵了，低頭看了看腳下，發現自己確實是在黑石區域之外。
這怎麼可能？！
他愣了愣，然後大喊道：「這次不算，我剛才太大意了，我們連真正的一次過招都沒有呢！」
「回去吧。」
來自於內門的武師督裁面無表情的揮手道：「如此重要的晉級挑戰，你都敢大意，你敗得一點都不冤枉！」
「再給次機會吧！」
施泉快哭了，這場晉級挑戰失敗，除非掌門破格特招，他將不再有晉級內門的可能。
「想要機會？」
武師督裁冷哼回道：「你去找二長老和掌門吧。」
此時，西邊列隊的眾多外門弟子議論紛紛。
有人為施泉感到惋惜，得到了最先挑戰呂滔的機會，居然就這麼敗了。
也有人嘲笑施泉，連個軟柿子都捏不動。
東邊內門弟子們，個個神色變化不大，他們覺得呂滔這一場只是僥倖過關。
他們知道，呂滔還要繼續接受挑戰，不可能每個對手都會掉以輕心。
唯有莫惜語一臉惱火，對施泉的表現無比失望。
為了施泉能得到最先挑戰呂滔的機會，她昨天硬著頭皮，放低姿態去求呂滔，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