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兒當殺人
「想殺我，你得有這個命。」
張綉鎮定回答，便策馬繼續往前沖。他虎頭金槍在手，長槍如龍，勢如破竹。在張繡的進攻下，擋在張綉前方的武士，不過是一個照面，就被斬殺。
「擋我者死！」
張綉不斷斬殺伊籍麾下的武士，他殺得興起，口中高歌道。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張綉一邊廝殺，一邊高歌。此刻的張綉，長槍在空中舞動，只看到點點寒芒閃爍，便見槍芒所過之處，帶出一蓬一蓬的鮮血，一具具屍體撲通撲通的接連倒下。
此刻，盡顯張綉豪邁之氣。
徐庶跟在不遠處，聽到張繡的聲音，看到張綉搏殺的英武之姿，也是熱血沸騰。雖說徐庶不是武將，武藝卻不低，手中的長臉快速遞出，便將眼前的武士格殺。
「殺！」
徐庶高喝，鬥志盎然。
曾經的徐庶，是一個遊俠兒，重義氣輕生氣，仗劍橫行，無比的豪邁。
張繡的話，道出徐庶心聲。
這一刻，徐庶認為自己追隨對了人。張綉，是他想要追隨的主公，是他想要輔佐的人。
然而伊籍的面頰上，卻露出震驚的神情。他萬萬沒想到，張繡的武藝會如此的厲害，虎頭金槍招招奪命，槍下不留活口。
他帶來的人，完全擋不住。
「一起上，圍殺張綉。」
伊籍見機不妙，調整了攻擊的方略，下了圍殺的命令。麾下的武士得令，全部提着刀，直奔張綉去，意圖圍攻張綉。
面對一群武士的圍攻，張綉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擔憂。他甚至不退反進，迎著殺來的武士進攻。當張綉殺入人群中，長槍掠過，捅穿了武士的身體。
慘叫聲，響起！
鮮血，噴濺開來。
張繡的身上染血，在斑斑血跡的渲染下，他宛如魔神一般。他不斷的殺戮，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憐憫，只剩下冷厲之色。
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些人奉伊籍的命令來殺人，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眼見前方有武士揮刀殺來，張綉提槍橫掃，槍桿砰的一聲，便狠狠撞在武士的身上。
張綉是策馬衝刺，在戰馬的奔跑下，馬借人力，人借馬勢，爆發出力量極強。浩瀚的力量撞擊下，虎頭金槍掃到黑衣武士的身上。
武士慘叫一聲，口中噴血，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飛出去，只聽砰的一聲，就倒在地上。
張綉長槍兇猛，越戰越勇。
他策馬來回的衝刺，口中再度高歌。
「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斗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張綉一邊高歌，一邊出手，戰馬衝刺，長槍所過，盡皆煉獄。
這一刻，張綉宛如魔神。
「咕咚！」
蔡瑁人在後方，看到戰場上廝殺的一幕，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他是真被張繡的狠辣凶厲嚇到了，沒想到張綉在戰場上，竟是如此暴戾，殺人如麻，令人驚駭。
蔡瑁心中隱隱後悔。
早知如此，他招惹張綉幹什麼。
當初，就不該追張綉。
徐庶在張繡的不遠處廝殺，聽到張繡的高歌，更覺得熱血沸騰。張繡口中的詩句，恣意汪洋，仗劍橫行，有大氣魄大殺氣，無比的豪邁壯闊。
當今之世，是大爭之世，諸侯並起，相互征伐，相互廝殺。這樣的情況下，正合張繡口中的高歌，唯有不斷的殺戮。
徐庶尤其喜歡最後四句。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雖然這樣的四句詩很赤－裸很血腥，卻道破了諸侯征伐的真理。這個亂糟糟的世道，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都在不斷的廝殺。
靠仁義道德，無法阻止。
唯有興兵戈與殺戮，唯有以殺止殺，才能終結亂世。
徐庶心中暢快，長劍縱橫，快速推進。
戰場上，張綉、徐庶和黃召憑藉不多的士兵，快速的把戰場往前推進，力壓伊籍的武士。即使伊籍的人多，卻已經陷入了困境。
伊籍見狀，又驚又怒又擔憂。
局勢很不妙！
「殺，快圍殺張綉。」
伊籍大聲的下令，奈何麾下的士兵節節敗退，已經擋不住張繡的攻勢。
「擋不住了，撤！」
武士中，有人被張綉嚇得肝膽俱裂，精神崩潰了。
實在是張綉太兇猛，在張繡的長槍下，他們根本擋不住。跑到前面去殺張綉，只能是送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們死了一半多的人，剩下的十來個人，根本不夠張綉殺的。
有了第一個人逃跑，局勢崩潰得更快了。
「撤，快撤。」
「退啊，擋不住了。」
……
一個個武士，心驚膽戰的撤退，所有人都不再抵擋，再沒有任何人願意留下來廝殺。他們不是軍中士兵，只是伊籍府上的私兵。
這些私兵，也不是死士。
面對必死的局面，他們不會死戰到底，都紛紛後退，再沒有人敢擋在張繡的身前，因為他們已經被張綉殺怕了。
伊籍心中嘆息，欲哭無淚。
這一戰，敗了！
他帶着三十餘武士來截殺張綉，原以為是穩贏的局面，沒想到卻被張綉翻盤。
所有武士撤退，伊籍卻不退。
他是劉表的心腹，是荊州的重臣。即使他落在張繡的手中，也不信張綉敢拿他怎麼樣。
這是伊籍的自信和底氣。
一個個武士見伊籍不退，他們退出戰場后，又在伊籍的身旁聚集起來，拱衛著伊籍的安全，轉攻為守，小心戒備着。
張綉提着滴血的虎頭金槍，緩緩策馬走到伊籍面前，他盯着伊籍，目光銳利如刀，沉聲道：「伊籍，你是真有膽量，還是被嚇傻了。兵敗了，竟然還不逃跑，是想留在原地等死嗎？」
伊籍心中雖然驚慌，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驚慌的神情，冷靜說道：「張綉，我是荊州的官員，是主公麾下的重臣。你若是殺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張綉嘲諷道：「誰給你的自信？」
伊籍大袖一拂，自通道：「你若是殺我，消息傳回襄陽，主公知道后，不會讓你離開荊州的。你還想借主公的力量立足南陽郡，痴人做夢。」
張綉搖了搖頭，說道：「伊籍，你太自以為是了。走到這一步，你錯估了兩件事。」
伊籍問道：「哪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