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狂熱

「囚車中的人，就是龔都和劉辟。這兩人，帶着黃巾賊來育陽縣搶糧食，想打破育陽縣。這天殺的黃巾賊，真是該死。」

「張將軍要殺龔都和劉辟，殺得好，殺得大快人心。」

人群中，有百姓大聲開口。

「殺龔都，殺劉辟！」

「殺龔都，殺劉辟！」

百姓吶喊，聲音此起彼伏。

在事先有宣傳的情況下，百姓義憤填膺，隨着車隊一起緩緩前進。

南門外，有無數百姓匯聚。

圍繞了一圈一圈的百姓，都想親眼看到劉辟和龔都被懲處。

誰都清楚，黃巾賊四處掠奪，一旦黃巾賊打破育陽縣，城內的百姓絕無倖免的可能。所以百姓對張綉斬殺龔都和劉辟的決定，都拍手叫好。

抵達台下，馬車隊伍停止前進。

龔都和劉辟被士兵押解著下了馬車，來到台上跪下。

一個個士兵，在周圍持刀矗立。

張綉身着一襲白色長袍，頭戴進賢冠，大步踏上高台。此時高台周圍，人群密密麻麻，放眼看去都是攢動的人頭。

粗略估計，少說有三五千人。

所有人都是來圍觀的。

張綉對於演說的事情不陌生，他抬手下壓，朗聲道：「肅靜！」

隨着張綉喊話，周遭漸漸安靜下來。

目光，都落在張綉身上。

張綉提起一口氣，便朗聲道：「就在昨天，龔都和劉辟，率領兩萬黃巾賊來攻打育陽縣。本將領兵迎戰，一番激戰後，擊潰了黃巾賊，並生擒龔都和劉辟。」

「龔都和劉辟，都是黃巾賊。」

「這兩人盤踞在汝南郡，為禍四方。」

「如今，他們落在本將的手中，本將不願意招降他們，決意將他們繩之以法。」

張綉侃侃而談，說道：「事實上，劉辟和龔都被俘虜后，兩人都準備投降，願意歸順本將。他們盤踞汝南郡，在黃巾賊中，是比較有勢力和威望的。」

「如果招降兩人，能藉此機會招攬到更多的黃巾賊。」

「然而，本將拒絕了。」

「之所以拒絕，是因為龔都和劉辟手上，沾染了無數百姓的鮮血。」

「不殺他們，亡靈難以安息。」

「不殺他們，死去的百姓難以瞑目。」

張綉臉上有着篤定的神情，大聲說話。他的話，清晰傳入每一個百姓耳中。百姓聽到張繡的話后，都是激動莫名，為有張綉這樣的官員而歡喜。

群情激動，百姓對張綉，都是無比的認可。

這是張繡的目的。

就是要藉此機會打動百姓，讓百姓站在他這邊，要凝聚百姓的力量。

張綉再度抬手，示意百姓安靜。等周圍的百姓噤聲，所有人安靜下來后，張綉又道：「恰逢昨天晚上，又有南陽新野鄧氏，派人來拜謁。」

「鄧家來的人，名叫鄧景。」

「說起鄧景，在場的鄉親們，都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有什麼關聯。但提及另外一個人，你們不會陌生。」

「鄧景和鄧宸，都出自南陽新野鄧家。鄧景來育陽縣，是來興師問罪，為了給鄧宸報仇的。他一進入縣衙，就質問本將，問我憑什麼斬殺鄧宸，讓我給鄧家一個說法，並且賠償損失。」

張綉話鋒一轉，拋出了鄧家的事情。

百姓聞言，再度議論起來，對鄧家更是憤懣。

鄧宸在育陽縣，囤積糧食，抬高房價，打壓良善，百姓都說鄧宸的良心被狗吃了。

鄧景，要為鄧宸討說法。

這讓百姓不喜。

張綉繼續道：「鄧景來育陽縣興師問罪，本將也不是好惹的。我這個人的秉性是不懼任何人的威脅。鄧景威脅我，如果不給鄧家一個說法，就要對付我。」

「鑒於鄧景的威脅，我賞了他四十個耳光，然後向鄧家宣戰。」

「鄧家登門問罪，氣勢洶洶。」

「可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告訴鄧景，讓他回新野告訴鄧家的家主。我張綉，會率領大軍南下，兵進新野縣，到鄧家討一個說法。」

「我倒要看看，鄧家有什麼能耐，竟敢登門問罪。」

張綉語氣強勢，說道：「最多三日，本將就會南下新野。這一回發兵新野，不為其他，只為讓所有的人知道，育陽縣不可侵犯。誰要來育陽縣生事，我張綉第一個不饒他。」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叫好。

無數百姓，高呼張繡的名字，全都無比的激動。他們看向張繡的眼神中，更多了狂熱之色。在張綉接連的舉動下，百信徹徹底底的擁護張綉。

在這樣的前提下，只要張綉一聲令下，百姓必定誓死追隨。

「張將軍，我們要參軍，要一起打鄧家。」

人群中，有百姓高呼。

這話傳出后，許多的百姓紛紛附和響應。張綉殺鄧宸，開倉賑災，是為了百姓。如今鄧家來問罪，百姓感念張繡的義舉，都表示要參軍。

他們要和張綉一起南下，去鄧家討要一個說法。

張綉示意所有人安靜。

場面，再度靜下來。

張綉提起一口氣，說道：「帶兵打仗，是本將的事情。保家衛國，守衛家園，則是軍中士兵的事情。你們，只是普通的百姓，不需要上戰場廝殺喋血。」

「你們要做的，是好好的耕種土地，安分守己，努力過好日子。讓父母有所養，讓妻兒能吃飽穿暖，讓家人幸福團圓。」

「這，是你們該做的。」

「鄉親們願意隨我張綉南下，這是你們的好意，本將心領了。」

「但是，你們不適合上。」

張綉說道：「帶兵打仗的事情，本將會安排。請鄉親們放心，在戰場上，沒有人能敗我張綉。南下新野，本將會到鄧家討還一個公道。」

百姓聽到后，再度高呼。

所有的高呼聲音中，都帶着狂熱和興奮，甚至是狂熱的信仰。

劉辟和龔跪在一旁，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兩人瞪大眼，很是震驚。這一幕，兩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當年大賢良師張角在世的時候，只要張角登高一呼，就有無數的百姓響應歸附。

育陽縣的百姓，對張綉已經近乎是狂熱的信仰。

兩人此刻都心中後悔，張綉雖然年輕，但手段卻老辣無比，他們不該來打張繡的。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

張綉一番話說完，見起到了效果，話鋒一轉，便落在龔都和劉辟身上，說道：「龔都和劉闢為禍百姓，殺人無數，當誅！來人，行刑！」

一聲令下，劊子手上前。

「噗！」

兩名劊子手，各自飲了一口酒，噴灑在刀刃上。燦爛的陽光下，刀刃熠熠生輝，閃爍著森冷的光芒，只聽劊子手低喝，便掄刀斬下。

「噗！」

刀鋒落下，鮮血噴濺。

「砰！砰！」

兩顆圓滾滾的腦袋，跌落在地上，帶着殷紅的鮮血翻滾幾下后才停止。

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龔都和劉辟被殺，現場的百姓一片叫好。無數的百姓，都面露歡喜神色，並沒有因為噴濺的鮮血就感到畏懼。

「張將軍萬勝！」

人群中，有百姓忽然高呼。

「張將軍萬勝！」

「張將軍萬勝！」

……

無數百姓，高呼吶喊。

張綉聽着這話，想到上一次在鄧家商行外分發糧食時，也有相似的場景。不同的是，上一次百姓是感恩戴德，這一次，百姓的吶喊聲中，卻多了狂熱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