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司馬防來意
回到客棧的張綉,開始安排離開的事情。這一遭離開許都,不僅是張綉一人要離開,還有楊彪、孔融這樣的大儒名士。
據曹操的提醒,伏完極可能對付他。
在這樣的前提下,張綉離開許都,極可能遭到埋伏。一旦楊彪、孔融等人在,會成為張繡的負擔和累贅,為廝殺增添變數。
故而,張綉喊來史阿,讓史阿去聯絡楊彪、孔融,帶着他們單獨趕路。
這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除此外,張綉又着手安排出城的事情。
人敬我,我亦敬人。
人殺我,我亦殺人。
張綉對於可能遭到伏擊刺殺的事情,沒有半點鬆懈。伏完要殺他,那麼,他也會做出還擊,但凡要殺他的人,張綉不會留手。
一道道命令,快速安排下去。
張綉把一切安排妥當,才稍稍空閑下來。
「咚!咚!」
敲門聲,自房間外響起。
「進來!」
張綉吩咐了一聲。
房門嘎吱一聲,卻是鄧展快速進入,稟報道:「主公,司馬防到了客棧,要見您。」
「請!」
張綉眉頭上揚,很意外。
此番到許都,張綉單獨去拜訪了楊彪,卻沒有拜訪司馬防。雖說司馬防是朝中的名士,實際上,官職並不顯赫,還沒到楊彪這般舉足輕重的地步。
他的官職比張綉小很多,所以張綉剛到許都時,和司馬防簡單聊了幾句。在天子設宴時,張綉和司馬防有過幾句話的交談。
除此外,再無其他。
沒想到,司馬防主動來了來福客棧。
鄧展去通知,不一會兒,司馬防身着一襲黑色長袍,外罩大氅。他進入屋子中,脫下還有灑落有雪花的大氅,交到鄧展手中,便大步進入。
屋子中,溫暖如春。
無煙煤散發着絲絲的熱氣,驅散了寒意。
司馬防行禮道:「在下司馬防,拜見張將軍。」
張綉道:「司馬公請坐。」
司馬防落座后,道:「在下得了犬子司馬朗的書信,得知張將軍器重司馬朗,對他委以重任。除此外,犬子司馬懿隨張將軍左右。其餘的一眾孩子,盡皆到長安生活。張將軍對司馬家的器重,司馬防感激不盡。」
張綉道:「司馬公客氣了,伯達才能卓越,治理一郡,綽綽有餘。他擔任弘農郡的太守,本官放心。仲達才思敏捷,雖說年少,也是一時俊傑。司馬家一門上下,盡皆人才。」
司馬防道:「張將軍謬讚了。」
頓了頓,司馬防又道:「在下已經向朝廷辭官,得了准許。不知道,張將軍可願接納?」
「當真?」
張綉有些驚訝問道。
司馬防道:「自然是真,如今在下,是一介白身。」
對司馬防來說,他的大兒子、二兒子都在張綉麾下,且得了重用,司馬防心中歡喜。只要司馬孚等人,一樣才華出眾,將來也可以得到重用。
司馬防本身,對名利不甚看重,對官場也沒有什麼貪戀。他在朝中也沒什麼權勢,所以他考慮到自己兒子的情況后,便不希望成為兒子的負擔。
故而辭官。
當然,司馬防辭官,也是見了張綉后才有的決斷。
這幾日張綉在長安的一舉一動,張繡的表現,都讓司馬防為之驚艷。司馬防認為張綉能成大器,是真正的雄主。
他甘願為兒子讓路。
加上小皇帝先捨棄孔融,后捨棄伏完,為了利益不斷拋棄官員。這樣涼薄自私的秉性,讓司馬防內心,很是不喜歡。
所以,他選擇了辭官。
張綉內心忖度一番,考慮了對司馬防的安排,便說道:「司馬公願意到本官麾下,本官歡迎之至。司馬公的官職,恐怕比不了令公子。」
畢竟,司馬朗是一郡太守。
張綉麾下的六部官員,以及新成立的督察院,都已經有了安排。這些人的權勢,比地方的實權太守更強。
可其餘的,差了很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司馬防歸順,也不可能得到核心官職。
司馬防說道:「在下歸順張將軍,不為做官而來。在下的長子和次子,都在張將軍的麾下做官,所以在下不出仕。」
張綉眉頭上揚,有些意外。
司馬防繼續說道:「在下曾偶遇楊彪楊公,他說張將軍請他到長安去建立書院,傳道授業。在下略懂一些,願意在書院中教書育人。」
張綉笑道:「司馬公願意入書院,再好不過。如今的書院,正缺少像司馬公這樣的名士大儒,如果司馬公能多邀請名士,就再好不過。」
司馬防道:「在下儘力而為。」
書院的事情,是今天一早的時候,司馬防去拜訪楊彪,聽到楊彪提及的。
所以,司馬防才有了想法。
在書院中做事,靜心研究學問,是司馬防願意做的事情。
張綉想了想,便正色道:「書院建立后,楊公是書院的院長,負責書院的一切事宜。到時候,司馬公擔任副院長,協助楊公處理書院的各項事宜。」
「長安並沒有書院,一切要重頭開始。」
「這裏面,事情千頭萬緒。」
「所以司馬公既然擔任副院長,就可以着手考慮事情。等你和楊公抵達長安,就能早些着手進行書院的安排。」
「錢財和人手,不需操心。」
張綉說道:「你要考慮的,是對書院的規劃,如何教書育人。」
「我明白了!」
司馬防內心一喜,沒想到自己能擔任副院長。他擔任楊彪的副手,沒有一點不服氣。楊彪是享譽天下的大儒,是學問大宗師,更是老臣中的領袖。
這樣的人坐鎮書院擔任院長,他沒什麼不服氣的。
張綉想了想,繼續道:「司馬公,朝廷曾經有太學,但戰亂四起,朝廷的太學已經荒廢。而且太學中的教學,畢竟不夠清晰。書院建立,我要對書院做一個變革。」
司馬防道:「什麼變革?」
張綉回答道:「書院建立后,應該建立由低到高的層次劃分。」
「譬如,開始為啟蒙階段。」
「啟蒙階段的時間,可以是兩到三年。」
「啟蒙后,便進入書院的外院。這一階段,定在六七歲到十二三歲。如果學業出眾的人,便進入內院中學習。」
「內院的年齡,定在十二三歲到十七八歲。」
張綉侃侃而談,道:「士子從內院結業,便可以參加考核,有出仕為官的機會。」
書院的情況,張綉做了一個規劃。他沒有照搬後世的小學、初中、高中,乃至大學的架構,因為這時代,達不到後世的詳細劃分。
大體做一個安排,一切上正軌后,再一點點調整完善。張綉說了后,又說了一些書院的構架和安排。
司馬防聽着,仔細記着。
他此刻,內心更是震撼不已。他早就得了兒子的書信,知道張綉文武雙全,極為睿智。可如今,見到張綉對書院的闡述,心中更是驚訝。
盛名之下無虛士!
張綉果然厲害。
司馬防仔細聽着,時不時提出疑問和張綉探討一番。不覺時間流逝,一個半時辰過去,探討結束后,司馬防便起身離開。
他要回自己的住處,整理和張繡的話,以便於消化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