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接踵而至的打擊

「看看，內心自責了吧！」

張綉看到袁紹吐血，嘴角噙著笑容，繼續道：「殺死自己的兒子，最終的報應，也是落在你袁紹的身上。袁紹啊袁紹，你真冷血，我佩服你。唯有你這樣冷血的人，才能立足亂世，才能不受欺辱。」

袁紹聲音嘶啞，道：「張綉，我必定要殺你。不將你扒皮抽筋，我袁紹誓不罷休。我袁紹對天立誓，此生此世，不殺你張綉，我誓不為人。」

張綉嘖嘖道：「好嚇人，真的是好嚇人喲！」

袁尚卻是一步站出來，他輕手撫摸著袁紹的後背，看向張綉，銳利道：「張綉，我告訴你，你最終必定落敗。我袁尚，一定會給大哥報仇的。」

「大哥？」

張綉嘲諷道：「怕是你袁尚，內心此刻是最歡喜的。殺了袁譚，你再沒有了對手，沒了和你爭的人，這是你的機會。」

「你站着說風涼話，自己的腰不疼。這好話，誰都容易說。」

「唉，可惜啊！」

「可惜袁譚身為大將軍府的長公子，所有的一切，卻給人做了嫁衣。」

張綉道：「不過說到報仇的事情，不論是袁紹，亦或是你袁尚，都沒有報仇的機會。因為這一次，你們盤踞在盪陰縣必敗無疑。」

「我這裏，倒是有一則消息。」

「很有趣的消息。」

「袁尚，你想知道嗎？」

張綉提出話語，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期待的樣子。

袁尚道：「什麼消息？」

許攸一聽，立刻說道：「三公子，你不該說這話。張綉之所以這麼問話，就是等着你詢問。你現在問話，張綉肯定會有攻擊你的。」

袁尚一聽，面頰抽搐不已。

他察覺到了。

張綉這個人，在嘴皮子上，簡直無比犀利，竟然憑藉一番話，說得父親吐血。

可事已至此，他也無奈。

說都說了。

張綉朗聲道：「北方的公孫瓚，沒有再自囚於易京。如今，公孫瓚振作精神，調集兵馬南下，正攻打冀州。怎麼樣，驚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張綉沒打算隱瞞公孫瓚的消息。

因為一旦公孫瓚出兵，攻打冀州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袁紹的手中。

這是瞞不住的。

所以張綉在這個場合說出來，進一步打擊袁軍士兵的士氣。

軍陣中，士氣極為關鍵。

軍中士兵的士氣好，軍中士兵的鬥志旺盛，就算兵力少裝備差，也有扭轉局面，反敗為勝的機會。反過來，軍中士兵的士氣低落，沒有戰鬥的心思，就算有十數萬大軍，那也守不住，因為沒有戰鬥力。

袁紹的臉色再度變化，竟是變得鐵青。

公孫瓚出兵了。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袁紹雖說和公孫瓚的交戰，卻已經全面佔據了優勢。可實際上，袁紹也相當的忌憚公孫瓚，因為公孫瓚的士兵，的確是精銳。

不易於對付。

沒想到，公孫瓚竟是出兵。

袁紹不用去多想，就明白公孫瓚之所以出兵，肯定有張繡的緣故。而袁紹如今的主要兵力，都雲集在盪陰縣，他只能是希望，攻打公孫瓚的兵力能夠取勝。

否則，局勢會很不利。

袁尚也是面色大變。

沒想到自己一個問話，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大波瀾。

城樓上的士兵，都紛紛變色。

所有士兵，忐忑不安。

袁尚還要開口，卻被袁紹伸手阻攔。袁紹心中思慮一番后，快速的琢磨了一陣兒，他當即就朗聲道：「張綉小兒，你真的認為，只有你才有後手，本官沒有後手嗎？」

「什麼後手？」

張綉直接就開口詢問。

他不擔心袁紹還有什麼手段。因為張綉實力強，已經佔據絕對的優勢。更何況，張綉還有黑山軍沒有使用。

張燕率領的黑山軍，也是張繡的殺手鐧。

袁紹道：「并州方面，本官命令并州刺史高幹，自并州殺入河東郡。張綉，高幹的大軍，殺入河東后，便會殺奔長安。你的後方，穩不住！」

城樓上袁軍士兵一聽，一個個都激動起來。

他們還是有後手的。

一個個這時候，心中好歹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覺得這一戰有盼頭。

袁紹的臉上神情再度恢復了傲然，他相信這消息一出，足以壓制張綉。

沮授說道：「主公，高幹出兵，是極為隱秘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奇兵。您現在把消息說出來，便等於沒了奇兵，張綉也可能做出應對。」

袁紹搖頭道：「軍師，你提及的問題，我考慮過，但如今的情況下，我們別無選擇。張綉不斷打擊我們的士氣，再不使用殺手鐧，就無法挽回局勢。」

許攸附和道：「主公英明！」

袁紹繼續道：「如果單單是高幹取得勝利，我們這邊卻是兵敗如山倒，高幹也無法起到決定性的勝利。所以我說出消息，這是沒辦法的，我們只能這樣做。」

「唉……」

沮授聞言，嘆息一聲。

他承認袁紹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張綉聽到袁紹的話后，臉上神情如常，道：「袁紹啊，你認為調遣高幹，自并州攻打河內郡，就能起到作用嗎？錯了，你大錯特錯！」

袁紹道：「高幹必勝，你張綉，也就只能強裝鎮定。」

張綉繼續道：「袁紹，你難道沒有發現，我身邊的將領中，少了你最熟悉的人嗎？」

袁紹道：「誰？」

「張頜啊！」

張綉昂着頭，擲地有聲道：「張頜歸順本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張頜的實力，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尤其擅長防守。」

「本官出兵時，特地安排了張頜坐鎮長安，策應各方。」

「河東郡遭到高幹攻打，河東郡守求助，張頜必定發兵馳援的。以張頜的實力，要擋住高幹，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除張頜之外，田豐也在後方的。」

張綉笑吟吟道：「田豐歸順本官后，也在長安。有田豐和張頜在，他們了解高幹的秉性和實力，對付區區高幹，不足掛齒。你在并州的那點兵力，不足為懼。」

袁紹嘴角抽了抽。

他的本意，是藉此打壓張繡的囂張氣焰，助漲自己麾下士兵的士氣。

現在，反被張綉倒打。

最關鍵的是，他麾下的士兵，又有議論聲響起。這些士兵的心緒，像是坐過山車，起伏不定，一個個經歷著忽高忽低的情緒，實在是難受。

都擔心袁紹的處境。

都擔心自己的生死。

袁紹此刻咬着牙，說道：「張頜、田豐，敗軍之將，何足言勇？他們面對高幹，有什麼顏面去面對。他們，必敗無疑。」

張綉說道：「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袁紹無道，他們棄暗投明，那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所謂的敗軍之將，簡直是謬論。袁紹，你這是胡攪蠻纏。你說他們無能，可曾經，你最倚重田豐和張頜，如今這般否定兩人，豈不是自相矛盾。」

袁紹再度啞然。

面對張綉，袁紹的一張嘴實在是不夠用。

他贏不了張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