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佈局
在張繡的糧倉佈置妥當后，一切便靜待消息。
對付白馬羌，不能操之過急。
一切要徐徐推進。
這個時候，張綉已經調兵遣將，把諸多的將領和士兵，都安排就位。甚至於，張綉連自己的中軍大帳，都已經搬遷到糧倉。
羌道縣城的軍營，只有少許士兵坐鎮。
所有兵力，都圍繞糧倉展開。
中軍大帳。
張綉正在翻閱一些資料，這幾日，倒是沒有聽到白馬羌有襲擊村落的。
最近倒是平和。
但恰是這樣的平和，讓張綉不敢掉以輕心。
這極可能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報！」
此刻營帳外，傳來王越的聲音。只見營帳門簾撩起，王越急匆匆進入，稟報道：「主公，剛接到岷山邊界潛伏的哨探傳回消息，羌人下山了。」
「密密麻麻的白馬羌，自山中湧出，正往我們糧倉的位置殺來。哨探只發現馬超領兵，不曾看到韓遂下山。」
「這一回下山的白馬羌，不亞於六萬人，浩浩蕩蕩，人數極多。」
頓了頓，王越又道：「除此外，羌道縣邊界，也有小股白馬羌人襲擾。」
「終於來了！」
張繡的眼中，閃過了銳利神色。
他在軍中，就等著白馬羌的軍隊出來，如今可算是等到。
張綉神色期待，說道：「邊界的小股白馬羌，暫時不必去管。我們這一遭，只需要擊潰白馬羌的主力即可。」
王越道：「主公，這些下山的羌人，浩浩蕩蕩，頗為兇悍，怕是不容易抵擋。尤其派遣了諸多兵力出去，能抵擋得了嗎？」
「足以抵擋，無礙！」
張綉很是自信，說道：「更何況，咱們還有燒當羌的兩萬精兵。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抵擋不住，那就太失敗了。」
話鋒一轉，張綉道：「傳令給黃忠，讓他在白馬羌下山的位置，小心埋伏，以便於白馬羌撤退時，能夠伏擊。我們先前的時候，不清楚白馬羌下山的位置，如今清楚了，再布下埋伏，便能截斷其退路。」
「喏！」
王越得令，立刻去安排。
張綉一個人坐在營帳中，臉上已有期待的神色。他起身穿上甲胄，腰懸龍泉劍，頂盔摜甲，臉上有昂揚的戰意。
提着霸王槍，張綉直接離開營帳，來到軍中，召集了所有的羌人集合。
燒當羌中，以阿古力為主。
畢竟他是羌王之子，也是張繡的大舅子。
張綉環顧所有的羌兵，臉上神情銳利，擲地有聲道：「燒當羌的兒郎們，就在剛才，本官已經得到了消息，白馬羌出山了。」
嘩！！
無數羌兵，議論起來。
所有人的眼中，更有洶洶的殺意，都是恨不得要殺了白馬羌。燒當羌和白馬羌，本就是相互對立的。
白馬羌曾數次出兵金城郡，意圖攻滅燒當羌，吞併燒當羌的子民。但每一次，都被彌當擊潰。事實上就算是燒當羌，也想要滅掉白馬羌，擴張勢力。
只是雙方實力懸殊不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就像是世仇一樣。
張綉繼續道：「白馬羌肆意劫掠，屠戮百姓。留下白馬羌，便是留下毒瘤。今日一戰，不僅是要擊潰白馬羌，更要徹底剿滅白馬羌。爾等，可敢傾力一戰？」
「死戰！」
阿古力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戰意，大聲吶喊。
他自小見過白馬羌的兇狠，他的內心是恨不得殺了白馬羌的。
「死戰！」
其餘的羌兵吶喊。
各部落的族長，都是高呼。
他們追隨張綉來，就是為了要擊敗白馬羌，就是為了贏得這一戰的勝利。如今既然白馬羌來了，自當全力一戰。
「死戰！」
「死戰！」
……
此起彼伏吶喊聲，直衝雲霄。
所有燒當羌的士兵鬥志，已經被調動了起來。
張綉任由士兵吶喊，任由士兵高呼，足足過了好半響，吶喊聲才停下，張綉讚許道：「不愧是燒當羌的勇士，本官期待這一戰，你們能大放異彩。」
燒當羌士兵，都是暗暗鼓勁兒。
要奮力一戰。
不僅因為他們和白馬羌是死敵，更因為他們在軍中的這段時間，吃食和俸祿，都按照張綉軍中的規矩來，吃得好還有錢拿，所有人無比歡喜，更願意報答張綉。
張綉不再逗留，讓士兵等候。
他又來到軍中，見張頜和陳到，各自給兩人下令，讓兩人準備好一戰。
這是極為關鍵的一戰，必須要取勝。
時間一點點流逝，抵近中午，這時候日上中天，太陽正烈，雖說有些炎熱，但士兵卻不受影響。糧倉大營外面，忽然響起浩蕩綿長的號角聲。
這號角聲，此起彼伏。
這號角聲，令人熱血沸騰。
黑壓壓的白馬羌士兵，以及馬超麾下的士兵，已經快速的往前沖，靠近張繡的軍營。措布哲作為白馬羌的羌王，他攻打任何一地，沒有在軍陣前喊話之類的習慣，不言不語，直接開打。
「殺！」
「打破糧倉，給我殺。」
「糧食和錢財，都在前方。有本事的有膽量的，就給我沖。」
「殺啊！」
措布哲不斷高呼。
在措布哲的高聲命令下，白馬羌的士兵鬥志昂揚。一個個雙目放光，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因為他們看到了無數的錢財和糧食。
一切都在營地中。
這是機會！
馬超統帥士兵往前沖，但他沒有沖在前面，故意勒令麾下的士兵放緩了速度，這樣做才能減少傷亡。否則他的這點微末兵力，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
黑壓壓的白馬羌士兵往前沖，這黑壓壓的攻勢，彷彿黑雲壓城，給人極大的壓迫感。距離糧倉營地，越來越近，很快已經拉近到兩百步的範圍內。
張綉坐鎮軍營中，眼見距離拉近，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麾下的弓箭手，快速行動。
一個個弓箭手挽弓搭箭，足足四千弓箭手在營地內的柵欄圍牆上放箭。四千弓箭，在空中劃過，遮天蔽日，甚至令空中的陽光，都出現短暫的截斷。
「咻！咻！」
密集如雨一般的弓箭，轉瞬就已經落下。
「撲哧！撲哧！」
無數的弓箭，射入了羌兵的身體中。可饒是如此，因為這些白馬羌的士兵分散開，雖說有許多士兵中箭，但實際上，中箭的士兵倒也不是特別多。
箭如雨下，不斷收割白馬羌士兵的性命，但距離卻在不斷的拉近。
距離很快不足百步外，事實上距離越遠，白馬羌士兵輻散也就越開，這就像摺扇般，邊緣廣闊，而摺扇的柄短則狹窄。
白馬羌士兵距離營地越來越近，人數也就越來越密集。
「弓弩手，準備！」
張綉眼見白馬羌士兵靠近，再度下了命令。
一架架弩機準備妥當，全部橫亘在柵欄的圍牆上，瞄準不斷逼近的白馬羌士兵。當射擊的命令傳出，一架架弩機的機括扣動，弩箭直接就激射出去。
「咻！咻！」
弩箭快如閃電，數百支弩箭破空，轉眼間就到了羌兵的身前。
弩箭的速度兇猛霸道，輕易洞穿白馬羌士兵的身體，然後繼續往前，接連洞穿好幾個羌兵的身體，才停下來，再沒有力量往前沖。
一具具白馬羌屍體，不斷跌倒在地上。
弩箭和弓箭交相射擊下，白馬羌的士兵死傷頗大。
饒是如此，也沒能阻攔住白馬羌士兵的攻勢。這些白馬羌士兵，彷彿不怕死一般，不要命的往前沖，氣勢洶洶，極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