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殺戮的震懾

阿貴正在欣賞歌舞時，他身邊的幕僚，急匆匆來了。

幕僚進入，揮了揮手。

所有的歌姬退下，幕僚急匆匆道：「大王，大事不好。張綉已經自隴西郡進入了金城郡，直奔咱們來了。」

阿貴皺起眉頭，沉聲道：「隴西郡有皇甫岷和強端在，怎麼張綉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殺到金城郡了？」

「死了，都死了。」

幕僚神情駭然，說道：「最新傳回的消息，張綉自襄武縣進入隴西郡，在襄武縣大殺特殺，斬殺襄武縣所有人。到鄣縣也一樣，到狄道縣更是一樣。不僅是皇甫岷、強端被殺，連帶着他們麾下的士兵，足足兩萬餘人，一個都沒有留下，全部死了。」

幕僚說道：「張綉自始至終，都不接受投降，全部屠戮。張綉此人，真是太狠了。」

「嘶！！」

阿貴聽到后，忍不住倒吸口氣。

眼中浮現出驚駭神情。

阿貴麾下的興國氐，也是氐人中的一大部族，其實力和強端統帥的強端氐人實力相差不多，沒有太多的區別。

可如今，強端直接被殺。

尤其皇甫岷，也是隴西的豪強，實力極強的。皇甫家在張繡的面前，最終輕易被剿滅。面對這樣的張綉，阿貴心中更是震顫。

他忽然有些後悔。

這造反容易，問題是，張綉和大漢的統治者不同，有別於大漢的天子。歷來大漢的天子，對待涼州的羌氐作亂，如果羌氐願意歸順，天子極可能不會窮追猛打，願意接受歸順。

可如今的張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路殺過來，血債累累，令人驚嘆。

幕僚道：「大王，我們怎麼辦？」

阿貴嘆息道：「還能怎麼辦，自是撤離。如今的情況下，我們再留在允吾縣，那就是等死。立刻傳令下去，我興國氐全部撤離金城郡，北上威武郡，我們去張掖投奔步度根。」

「喏！」

幕僚得令，轉身就退下。

阿貴這個時候，已經心煩意亂，再沒有了廝殺的底氣，更沒心情再觀賞歌舞。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阿貴就匆匆帶着人離開允吾縣，徑直北上往張掖去了。

在阿貴往北方去時，燒當羌境內。

王帳所在地。

燒當羌的羌王所在處，彌當也得到張綉進兵金城郡的消息。

張綉在隴西郡，大殺特殺，令彌當都震驚。曾經，他和張綉打過交道，見到的張綉，雖說銳氣逼人，但實際上，彌當還不曾見到張綉大肆的殺戮。

如今的張綉，大開殺戒，一路殺到金城郡，令人震撼。

「呼！！」

王帳的門簾撩起，一個中年人進入。

此人名叫嚴橫，是彌當在姜曄離開后招募的幕僚。畢竟彌當要處理燒當羌的政務，需要有人協助。嚴橫本身，就是姜曄舉薦的，兩人的關係也算是不錯。

嚴橫進入后，躬身道：「大王，最新傳回消息，允吾縣的阿貴撤軍。如今的阿貴，已經是撤離允吾縣，往北面威武郡去。」

「好，好，好！」

彌當聽到后，忍不住大笑道：「這該死的阿貴，曾經他不做亂的時候，倒還不錯，沒見他多麼的兇殘。可他作亂后，擄掠女子，搶奪財貨糧食，簡直可惡。得虧咱們燒當羌，各部落還有少許士兵，否則咱們燒當羌都難以倖免。」

嚴橫說道：「燒當羌是大部落，實力不亞於阿貴，料他也不敢來。不過如今，秦王到了金城郡境內，可否要派遣一部分兵力前往馳援呢？」

「自當前往！」

彌當沉聲道：「如今的張綉，不是昔日的張綉。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是大漢的太尉。如今，他已經是秦王。」

說到這裏，彌當稍作停頓，笑道：「說起來，朵兒這丫頭的眼光着實不錯。當初，他就一眼相中了張綉。」

嚴橫道：「朵兒姑娘，自是眼光獨到。」

彌當下令道：「傳令下去，把咱們燒當羌的三千兵馬，全部調集起來。然後，隨我前往和張綉匯合。除此外，再帶上一千頭羊隨我們一起前進。」

「喏！」

嚴橫直接去下令。

彌當如今所在的燒當羌，只有三千人的兵力。如果應是要湊足兵力，倒可以從所有燒當羌部落中徵募，可那樣的情況下，燒當羌就徹底廢了。

不到最危險時候，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徵募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后，彌當調集兵力便離開燒當羌。他帶着大軍一路急趕，至於羊群則慢慢的跟在後面。當彌當抵達允吾縣的時候，張綉率領的軍隊也恰好抵達。

彌當和張綉匯合，他帶着人上前，見到張綉，躬身行禮道：「見過秦王！」

張綉說道：「羌王相助，張綉不甚感激。」

彌當連忙道：「哪有什麼相助，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此前阿貴作亂，我燒當羌兵力不足，不過三千餘精銳，只能自保。眼看着阿貴作亂，也無法平定阿貴的作亂，實在慚愧。如今秦王來了，彌當才帶着微弱兵力，來相助秦王。」

張綉道：「羌王謙虛了，有心就好。」

大軍匯合后，沒有耽擱，繼續趕路。而張綉也沒有苛責彌當，畢竟張綉組建了飛羌軍，絕大部分的燒當羌羌人，都被徵調到了前線作戰。

燒當羌的確是兵力弱。

當然，被徵募的燒當羌族人，如今家人日子都過得不錯。因為這些年在前線立功的飛羌軍士兵，嘉獎豐厚，都通過運輸兵送回。

如今的一個個燒當羌人，都以能進入飛羌軍為榮。

張綉帶着大軍，一路北上。

一路北上，沿途所過之處，各地的人全部撤走。張繡的大軍，每到一縣，都是空蕩蕩的，沒有遇到阻攔的。

張綉見此，心中卻也歡喜。

這就是以殺止殺的好處，他在隴西郡境內的殺戮，震懾了所有作亂的人。

這些人被殺怕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沒有人敢再留下，全都往張掖縣去。這樣的情況，恰恰是張綉希望看到的，因為一旦消息傳到張掖，只要是消息傳開，也能緩解高覽、龐德的壓力。

事實上如今的張掖縣，已經有無數的羌人、氐人匯聚。

這都是作亂的羌、氐。

除此外，還有一些豪強匯聚。

所有人都匯聚在步度根的身邊，全都說了張綉在隴西郡的事情。一個個提及張綉時，那眼中都有驚恐和懼怕的神色。

步度根聽完，內心也是有些驚慌。

他看向坐在下方的逢紀，沉聲道：「逢先生，張綉已經往張掖縣殺來。可這段時間，我們強攻張掖，始終不曾攻克縣城。高覽的守勢，依舊極為厲害。如今的情況下，我們怎麼辦？」

逢紀捋著頜下的鬍鬚，臉上神情略微凝重。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張綉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屠戮隴西郡的氐人和皇甫氏，使得所有人都亂了陣腳，都開始懼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