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前兆

對於林庸，張綉是知道的。

這是如今大秦銀行的副行長之一，是劉巴最為倚重的助手。在整個大秦銀行的體系中，主要的幾個副行長，林庸是最了解金融和財政的人。

林庸有急事稟報，張繡的內心也是一下活泛起來。

算算時間，曹操和袁紹也該行動。

不多時，林庸進入。

林庸如今三十開外，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進入大廳中，站定后先向張綉揖了一禮，才轉而看向劉巴，稟報道：「大人，剛接到消息，今天有兩筆巨額的款項存入銀行中。不過這兩筆款項的來源，查不清楚，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綉聽得眼前一亮，不過他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看向了劉巴。

如今的劉巴，兼任銀行行長。

這事兒交給劉巴處理。

劉巴略作思索，吩咐道：「可有追蹤到對方的行蹤？」

「不曾！」

林庸搖頭，回答道：「在對方離開銀行后，我們的人也立刻離開銀行追蹤，但對方很快就甩掉了跟蹤的人，一下就徹底消失，找不到行蹤。」

劉巴思索一番，擺手道：「知道了，回去忙吧！」

「喏！」

林庸躬身就退下。

在林庸退下后，劉巴正色道：「殿下，卑職認為袁紹和曹操，已經開始行動。或者說，是曹操和劉備；亦或是，劉備和袁紹。總之，對方肯定安排了人存入巨額的款項。」

「理由呢？」

張綉淡淡的詢問。

劉巴不卑不亢，回答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如果是正常的人，存款到大秦銀行，不至於如此的保密，也不至於如此悄然離開。」

「尤其我大秦境內，有這樣錢財能力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唯獨袁紹、曹操等諸侯王，他們才會悄然隱秘行蹤，也具備這樣的財力。如果他們不隱藏行蹤，正大光明的安排人存錢，倒是難以讓人起疑心。」

「可他們隱藏行蹤后，就透露了他們的身份，反倒可疑。」

劉巴道：「這就是卑職的判斷。」

張綉點頭頷首，看向其餘人，詢問道：「你們認為呢？」

賈詡道：「劉尚書所言甚是！」

徐庶道：「卑職也贊同！」

……

一個個紛紛開口，所有人都認可劉巴的分析，贊同這樣的話語。在當前的情況下，唯有袁紹和曹操等諸侯王，是最可疑的。

張綉面色冷厲，沉聲吩咐道：「這些日子，都給我仔細的盯着，銀行方面絕不能出任何的錯誤。」

「喏！」

眾人齊齊應下。

一個個的臉上，都有期待。

長安城內，曹虛住宅。

他如今雖說住在長安城內，時不時，就要更換位置，不會一直住在相同的地點。因為住在同一個地點，容易暴露身份。

時不時的，他就換了地點。

住宅中，曹虛看着手中的兌票，摩挲著兌票，琢磨著這兌票的紙張情況。兌票是金票，因為他存入了大額的黃金，才有如今的金票。

這一張金票的質地，迥異於任何的宣紙。

其韌性更好！

其質地更好！

甚至厚度，也和普通的宣紙不同。

這是從來沒有對外販賣的，所以曹虛雖說手中有金票，但實際上他即使想仿造，也無法仿造出來，難度太大。

「咚！咚！」

敲門聲，在書房外響起。

曹虛道：「何事？」

侍從稟報道：「大人，高晨前來求見。」

「請！」

曹虛一聽，臉上有期待神情。

高晨是袁紹安排在長安的情報頭子，曹虛和高晨已經碰過面，所有兩人才聯合存入黃金。事實上，曹操定下了要聯合袁紹的計策后，就早早安排人北上鄴城，和袁紹達成聯盟的關係，雙方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張綉。

不論是曹操，亦或是袁紹，都在張繡的手中吃癟，都想報仇雪恨。

所以，是一拍即合。

尤其袁紹聽到張綉組建什麼銀行，心中認為這是張綉自找死路。只要讓大秦銀行倒閉，張繡的威望和信用，也會隨之崩塌。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張綉所在的大秦，等於遭到了重災。

這是對付張繡的機會！

所以曹操和袁紹各自傳令給長安的情報頭子，也悄然派人送來錢財。

不多時，高晨進入。

高晨面帶笑容，拱手道：「曹兄，你我又見面了。我們約定，要存財到大秦銀行內。如今我已經依照約定，存儲黃金進入。不知道，你可曾履行諾言。」

「自是不會違約！」

說着話時，高晨自衣袖中，取出一張大秦銀行的兌票，交到曹虛的手中，道：「曹兄，你看一看，這可不是假的。」

曹虛伸手一摸，就明白了。

他也是把自己手中的兌票，交給高晨打量一番。

兩個人臉上，都露出笑容。

這第一步，已經是完成。只要有了這一步，就等於存入了一大批錢財。等下一步，他們傳出謠言后，等無數人兌付的時候，他們也去落井下石。

到時候，看張綉如何應對。

高晨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很是自信，說道：：「曹兄，雖說咱們制定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但還得小心謹慎，切記不可大意。如果穩贏的局面，反而輸了，可就丟臉了。」

曹虛道：「自是沒問題的！」

頓了頓，曹虛昂着頭，信心十足，說道：「在當前的情況下，我們不僅有如此多的兌票，還會再安排人散播謠言。這一戰，我們必勝。」

「對，必勝！」

高晨眼中，露出讚許的神情。

高晨深吸口氣，又說道：「我們下次要煽動百姓，讓百姓不斷去取款。可如何把這件事情鬧大，讓無數人都知道呢？如果沒有什麼人知道，即使我們去兌付，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這不難！」

曹虛笑了笑，道：「我會安排人，四處散播消息，說張綉挪用大秦銀行的錢財，以至於大秦銀行內存儲的錢全部虧空。」

「沒了錢，到時候自然有無數人前往兌付。」

「實際上百姓不會管事情的真假，百姓所在乎的，是能否兌取出錢財。」

曹虛很是自信，說道：「尤其這關係切身利益的事情，一旦出一丁點的岔子，這輩子存的錢就沒了。所以只要存了錢在銀行中的人，都會急切前往的。」

高晨道：「曹兄所言甚是，這人心吶，就是這般。」

頓了頓，高晨繼續道：「曹兄，你儘快安排一番。我這方面，也會全力的配合你。嗯，我再安排人放出消息，說兌換錢財時，竟然有少兌付的，甚至利息也沒有。」

「正如你所說的，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事情，百姓必定無比的焦急。」

「到時候，自會有無數的人，蜂擁而至。即使張綉在大秦銀行，準備了相當多的錢財和黃金，可無數的百姓前往，足以令大秦銀行崩潰。」

高晨也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很是開心。

曹虛笑道：「賢弟所言甚至。」

他目光一轉，看向秦王府所在的位置，臉上的神情無比期待。

如今的張綉，耀武揚威。

如今的張綉，自以為是。

如今的張綉，藐視天下。

這一次，張綉自己玩火，他就利用這一次的機會，讓張綉栽一個大跟頭。只要張繡的大秦銀行徹底衰落，意味着張綉也會喪失對整個秦國的掌控。

這是連環效應。

在當前的情況下，曹虛滿心歡喜，相信能夠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