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感慨的曹操

林庸回到住處，見到張綉，躬身道：「殿下聖明，果然在大晉銀行的事情后，我們一舉就招降郭圖。如今的郭圖，已經是殿下的棋子。等以後對付袁紹時，這就是利器。」

張綉笑道：「之所以能成功，還得仰賴袁紹啊！如果袁紹不屠戮百姓，不造成這麼大的民怨，也不至於郭圖的後路被斷。」

「原本我琢磨著，袁紹就算是不兌付錢財，丟失信義也就是攆走百姓。」

「可是，他竟是屠戮百姓。」

「真是超出預料。」

張綉說道：「這樣的事情，對晉國來說，是雪上加霜。對我秦國來說，便是雪中送炭。袁紹做事，沒有辜負本王的期待。」

林庸道：「殿下，我們如今還留在鄴城嗎？」

「還有一件事，做完就撤！」

張繡的眼中，閃過精光。

林庸說道：「什麼事？」

張綉道：「把袁紹屠戮百姓的事情，徹底宣傳出去。」

他眼中有一抹期待，一旦大晉銀行崩塌，袁紹屠戮百姓的消息傳開，袁紹名聲就徹底臭了。不管袁紹出身如何，不管袁家曾經如何的顯赫輝煌，但到如今，都是一切皆休。

「殿下，苗用求見。」

就在此時，書房外有王越的聲音響起。

張綉道：「請！」

隨着命令的下達，不多時，苗用進入書房中，稟報道：「殿下，一切的謀划，都已經成功。如今，整個大晉銀行徹底崩了。袁紹屠戮百姓時，我們的人也在其中。我統計了結果，咱們有兩個錦衣衛沒能撤退及時，死在當場。除此外，還有至少三千餘百姓被殺。」

張綉正色道：「死去的錦衣衛，厚葬。不僅如此，加大撫恤。」

「謝殿下！」

苗用躬身道謝。

張綉繼續道：「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把袁紹屠戮百姓的事情，廣泛的傳遍整個晉國，讓所有百姓，知道袁紹的暴行。」

「同時，大晉銀行的崩塌原因，你也要讓人散播消息，對外宣傳的消息，都說是袁紹、袁尚父子不斷騰挪錢財。他們原本就騰挪，把事情擴大，百姓必定相信。」

「最終，百姓全部會失望。」

「整個大晉國，上下的民心也就垮了，再也不可能和袁紹同仇敵愾。」

張綉說道：「到了最後，你再安排人，放出一則消息。說如今的大晉因為袁紹的虧空，財政不足，袁紹又要強取豪奪。對外宣傳說，不論是大晉國的官員，亦或是百姓，都可以把錢財存取到大秦銀行，不論是哪一國的百姓官員，只要願意存錢，我大秦國都認，絕不推諉。」

「殿下英明！」

苗用聽到后道：「殿下這一招，等於是釜底抽薪。」

張綉說道：「去安排，儘早全部佈置下去！接下來，本王準備離開鄴城。這鄴城的大小事情，你全權負責，斟酌處理。」

「喏！」

苗用躬身應下。

在苗用轉身離開后，張綉安排了王越和林庸去收拾行囊，然後悄然離開。在張綉一行人離開鄴城后不久，大晉銀行崩潰的消息徹底在大晉國傳開。

除此外，袁紹為了不兌付錢財，屠戮百姓的消息，也是在整個大晉境內傳開。

整個大晉，一片嘩然。

誰都沒有想到，袁紹採取的手段，竟是如此的極端。

竟是屠戮百姓。

這些被屠戮的百姓，本就有許多人，和軍中士兵，地方佐吏，有一定關係的。在這樣的前提下，地方更是一片嘩然，群情洶洶，都指責袁紹肆意妄為，更認為袁紹是昏君。

這一消息，快速往其餘各國傳去。當消息傳到魏國，曹操得知了消息，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有想到，袁紹這次竟是輸得如此的凄慘，損失如此的巨大。

曹操在第一時間，派人把郭嘉、荀攸、荀彧、程昱喊來，準備復盤推演一番。

這是教訓。

更是前車之鑒。

卻也可以藉此，以了解張綉出手的軌跡。

曹操把哨探傳回的消息，遞給郭嘉等人，讓眾人全部瀏覽了一遍后。一個個看完后，全都面色凝重，因為一個個都清楚了張繡的出手軌跡。

程昱捋著頜下花白的鬍鬚，沉聲道：「陛下，晉國長久不了。身為一國之君，袁紹如此背信棄義，屠戮百姓，等於是自斷一臂，是自己找死。」

曹操感慨道：「這一點，本王自是知曉。不過當下，不是討論如何救援袁紹的問題，而是看看張綉這一次的出手計謀。」

「根據書信上的消息，在本王看來，張繡的出手應該是四次。」

「第一，無數人鼓吹銀行好。這一事情，張綉肯定有參與。實際上，縱觀整個事情，在建立銀行的事情上，張綉不曾阻攔，應該是順水推舟，幫助袁紹建立銀行。」

「第二，是促成大規模挖空大晉銀行的事情，使得整個大晉銀行虧空。」

「第三，造成兌付時的混亂，使得大晉銀行忽然間就淪為一片焦土。無數的百姓，搶奪了錢財離開。無數的百姓，全部化作暴民。」

「第四，是促成百姓到攻城門口請願，希望袁紹兌付，最終演變成袁紹屠戮百姓的慘劇，使得整個局勢不可收拾。」

曹操面色肅然，道：「這四點是張繡的出手軌跡，如果我們大魏，也建立大魏銀行。說不定，張綉也會依照這樣的手段，以對付我們。」

郭嘉道：「雖說同樣的手段，但用在我們的身上，卻不可能。畢竟大王和袁紹不同。張繡的計劃之所以能起到作用，實際上，袁紹佔了極大的責任。」

「他和袁尚都不斷挪用大晉銀行的錢財，甚至於出了事情，不兌付反而屠戮百姓。」

「這一切是自找的。」

「當然如果我們沒有這些問題，或許張綉也會有其餘的手段。」

「畢竟張綉最熟悉的領域。」

郭嘉感慨道：「當初沒有建立銀行，的確是萬幸。張綉這個人，真是可怕。恐怕接下來，剛剛平靜不久的局勢，就要再起波瀾。」

程昱說道：「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在這個時候，的確是對付袁紹的絕佳機會，畢竟袁紹失去了民心，整個內部又動蕩不休。」

曹操說道：「如果張綉攻打袁紹，我們怎麼辦？」

這也是曹操關心的。

他必須要考慮好當下的局勢，以便於做出應對。

荀攸一直沒有說話，他聽到曹操的話以後，開口道：「其實仔細分析，在袁紹可能遭到攻打的情況下，我們有三個選擇。」

「第一，是馳援袁紹。」

「第二，是放棄馳援，也不出兵攻打袁紹。」

「第三，趁火打劫。」

「就看如何選擇。」

「可如果放棄救援袁紹，一旦袁紹被剿滅后，我們整個大魏國的北面就會陷入危險，我們也就是孤軍。所以放棄馳援，不攻打袁紹的打算是站不住腳的。」

「趁火打劫，可面對張繡的強勢，我們即使能分到一杯羹，所得也不多。甚至於下一步，張綉反而會把兵鋒，轉向我們。」

「仔細的分析，只剩下第一點，那就是馳援袁紹。」

荀攸面色肅然，道：「我們和張綉，如今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我們不救援袁紹，那麼到最後，我們也會陷入困境。」

曹操頷首道：「公達所言甚是！」

荀攸繼續道：「可既是要馳援，我們要如何做出決斷呢？卑職認為，眼下的情況，第一是立刻安排使臣覲見袁紹，請袁紹做好防備。第二，我們也要隨時調集軍隊，準備出兵。殿下和張綉廝殺數次，知道張繡的厲害，此人不好對付。」

曹操道：「公達所言甚是！」

對於荀攸的提議，曹操是贊同的，他又看向郭嘉、程昱等人，道：「你們認為如何？」

程昱道：「殿下，老臣贊同荀公達的分析和建議。我們和袁紹之間，合則兩利。一旦滅掉了袁紹，我們便要直接面對張綉了。」

郭嘉道：「卑職也贊同！」

一眾人全都持贊同的意見，沒有任何的意見。

畢竟在當前的情況下，也只能是這麼做。

各項事情商量完后，曹操卻也感慨道：「說起來，雖說銀行是有相當風險的。但是據傳回的消息，張繡的大秦銀行，辦得風風火火，有無數的人，存入錢財。同時，也有許多人貸款做事。以至於如今的大秦銀行，是蒸蒸日上。」

對於銀行的好處，曹操琢磨后，也是有些想法的。

這的確是有諸多的好處。

郭嘉道：「殿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除非，我們中也有熟悉的人，能夠了解銀行，否則不能輕易嘗試。」

曹操眼眸中，投射出一道冷色，說道：「咱們如今不懂，不代表將來不懂。安排人，爭取混入大秦銀行裏面，熟悉其中的情況。以後，我們也建立銀行。」

「喏！」

程昱應下。

其餘人也露出讚許神情。

這是最穩妥的建議，雖說速度慢一些，但相對來說，卻是相對穩健的。曹操又和眾人說着袁紹的大晉銀行各項事情，一個個仔細聊著，都是萬分感慨。

張繡的手段，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