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痛心疾首

一百五十五章 痛心疾首

許易悄悄咽下屈辱,撐著酸痛欲裂的身子,越過花池,躥過一節游廊,遠遠繞開。

女郎盯着他遠去的身影,一雙美目愣生生燒出了兩團焰火,終究不便再追出去。

「怎麼了,怎麼了,副教長大人,到底出了何事。」

許易才去,七八名黑衣人狂飆而來,沖女郎行禮罷,詢問情由。

「怎麼也沒怎麼,這明廳間間一樣,四四方方,看着便讓人生氣,我拆了,你們抓緊修好,我不希望我下回再來時,這裏還是原來模樣。」

副教長大人咬牙切齒拋下一句后,一甩袖子,大步去了。

一眾黑衣人面面相覷,各自茫然。

「這,這可如何是好,難道重建都不行,這也太……」

「費什麼話,不想混了,就繼續叭叭,副教長大人豈是你我惹得起的,趕緊找人來弄,弄出格調來,弄出風情來。」

居中的黑衣漢子大聲訓斥。

許易渾身痛極,卻還得忍痛朝三十六房的明廳鑽去,他只能寄望於洪督導大發廢話神通,將時間拖下去。

很快,他的希望就破滅了。

當他衝進明廳時,本就軒闊的明廳,越發顯得空蕩,只余了四雙生無可戀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他。

「結束了,這就結束了?」

許易大喝一聲,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這回卻沒人心疼他,鐵大剛四人緩緩向他行來,蔣飛急吼吼道,「我說舍長大人,您到底作什麼妖,您要是沒信心,可以不爭啊,您這是玩得什麼路子,到底什麼大事兒,您要拖到現在才回來。實話實話吧,您到底弄了幾枚精甲,本來捕獵就有運氣成分,您運氣不好,大夥兒誰也不會怪你,可您……」

蔣飛正繼續噴灑著怨憤,叮叮噹噹,一堆黑亮的物事,落在地板上。

噗通,噗通,四人齊齊跌倒,皆朝那精甲搶來。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嗚嗚嗚……」

頭一聲驚嘆,次一聲冤哭,段天岱嘶嚎得極有韻律。

「三十七枚,三十七枚啊,你,你,我,我……你可知新當選的房長張君越才弄了幾枚精甲?十三枚,十三枚就當了房長啊,我,我……」

蔣飛悲憤欲絕,嘶嚎震天,若非明廳內禁制重重,整個營地都將聽到他慘烈的嘶嚎。

「無法接受,舍長,到底是誰叫你!」

孟晚舟急聲問道。

他話一出口,蔣飛、段天岱齊齊歇聲,皆朝許易看來。

許易癱在地上,沉沉嘆息一聲,「一個對頭,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事已至此,多言何益,我這幾天走背字,老幾位都離我遠些,沾了晦氣,倒了血霉,可別怨我。」

他這般一說,幾人皆唬了一跳,讓開一大截。

實在是許易的這般遭遇,簡直就不是倒霉能形容的,到手的鴨子,還能這樣撲稜稜地飛了。

「我說,找洪督導申斥,諸位以為如何,總不能這樣就忍了?」

鐵大剛一臉認真地說。

諸人皆朝他看來,眼神竟是探詢,那意思是在說,「老鐵你沒睡醒,還是這個關頭,竟還有閑心開這等玩笑。」

許易擺擺手,「行了,許某還真不想當這個房長,一堆破事兒,看來我還是適合閑雲野鶴的日子啊。」

聰明如許易,吃不到葡萄時,也難免是一句「那葡萄真他馬酸,幸虧我沒吃」。

事已至此,一三七舍的五人,在明廳內枯坐了近一個時辰,才稍稍宣洩了些怨氣,不得不接受這令人絕望的現實

「走吧,分新舍了,再也不用去擠那個破洞了,人家都去新舍了,飯堂也快閉了,再慘的事兒,日子還要過不是。」

蔣飛吆喝一句,扶起許易,當先朝外行去。

新分的屋舍,讓眾人稍稍精神了一些,看規模就是一間凡俗的小院,佔地極窄,到底有五間小房,還有個獨立的小院。

如此環境,在過往,誰都是瞧不上的。

可在那狹窄的鼠穴中,憋了七日,今日換到了這人住的地方,便是蝸居,也是廣廈了。

一到房間,許易便在床上倒了下來,打開窗子,對外招呼一聲,說自己累極了,飯便不吃了。

鐵大剛幾人知他心情不佳,也不來煩他,各自去了。

許易便獨自在房內躺了。

他忍不住要感謝學院的陣法師們,每一間屋子都有獨立的聲音禁制,以至於他能安靜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平復身體和心靈的創傷。

眼下真的出大問題了,那難纏的女魔頭,他不僅打不過,而且還惹不起。

偏偏他還不得不繼續在這南院中生存,還有的是麻煩。

要怎麼渡過眼前的危機?

許易腦海不停翻轉,任憑他智計百出,眼下也有些袖手無策。

面對一個憤怒的女人,理智貌似真的不起作用。

若是起作用,他真的願意放下面子,去老老實實賠個罪,將眼下的麻煩挺過去。

他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和誰賭氣的。

在床上挨了一個時辰,身體的創傷恢復了不少,胸前的徽章亮了,傳來消息,說是院長要做開學講話,讓大家半柱香內,在南廣場集合。

不多時,蔣飛敲門進來,門被推開,外面的聲音也放了進來。

「一三七舍的,磨蹭什麼,快點,快點,三十六房就你們最慢,若是耽擱了張房長那關,你們可過不去……」

啪的一聲,蔣飛將門摔上,「我的舍長大人,現在你可瞧見了吧,就因為你的一個疏忽,哎,也不是你的疏忽,算是老天和我一三七舍開了個天大玩笑。現在好了,阿貓阿狗全抖起來了,看看他們囂張的,奶奶的……」

蔣飛正抱怨著,鐵大剛、孟晚舟,段天岱全推門行了進來,臉上的顏色皆不大好。

許易道,「都平和些,人家權在手,便將令來行,再正常不過。咱們就做順民吧,左右又不是在衙門裏當差,張房長若是有點城府,就不會蹬鼻子上臉。」

很快,許易的預言,便被打碎了。

他們一三七舍集體趕到南廣場時,三十六房的隊列已經整頓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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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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