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安排

第五百二十章 安排

雪紫寒美眸精光一閃而過,秋娃一臉呆萌,「那是什麼?」

許易道,「就是你盡量變小,完全封閉自己對外界的感知,也就是完全聽不到,看不到外界的動靜,這種法門可神奇了,只有高明的修士才會。」

許易精讀過《萬妖志》,尤其在知曉了秋娃的本體后,對植被一類的精怪變化,更多有涉獵。

他很清楚,妖植自我封閉的本領是極強的,幾乎能完全沉浸,若是潛心藏匿,便是大能之士,也絕難感知。

果然,他話音方落,秋娃哈哈一笑,跳腳道,「這很簡單呀,嘻嘻,鬍子叔,沒想到我這麼厲害吧。」

說話,搖身一變,變作一根手掌長短,指頭粗細的人蔘根須,通體雪白,晶瑩飽滿,落於許易掌中。

果然,許易潛心感知,未有絲毫生命波動。

忽地,小人蔘在他五指間遊戲起來,俄頃,又化作秋娃,歪著小腦袋,得意洋洋看着許易,等待他的誇獎。

許易拍手道,「我家秋娃果然厲害,只不過我聽說最高明的修士,能夠運用龜息術,三天三夜,那才是真正了不得的本事。」

秋娃得意道,「這有什麼,看我的,從現在算時間,人家非要超過三天三夜,嘻嘻,那時,才叫鬍子叔你知道人家的本事很不小哩。」話音方落,秋娃再度化作純白的人蔘根須,落於許易掌中。

「秋娃,醒醒,醒醒秋娃,咱們去做遊戲了……」

許易輕聲呼喚半晌,不管如何誘惑,她皆無聲息,顯然已完全自我封閉。

許易輕輕撫了撫人蔘根須,從懷中取出個細長的庚鐵鍛造的盒子,中有細微的空洞透氣,兩頭皆以縛蛟繩綴著。

打開盒子,內襯綢緞,軟布,小心地將秋娃擱入,蓋上盒子,放進懷中,縛蛟繩貼肉纏繞一圈,繫緊,藏於腋下。

「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

雪紫寒畫眉緊鎖。

「沒事兒,和秋娃作個遊戲罷了。」

許易端起海碗,將剩餘的米粥一飲而盡。

「這盒子分明是早準備好的。」

雪紫寒美艷得如同畫出來的俏臉,滿掛寒霜。

「雪紫寒下衛,上級如何行事還輪不着你來置喙。」

許易翻臉不認人,氣得雪紫寒俏臉發白。

「四大領隊何在。」

他長嘯一聲,不多時,四名紫衣領隊,狂飆而來,躬身待命。

許易一指雪紫寒,「這位是雪紫寒下衛,本座新拔選入禁衛,目前算是編外,不過,以雪紫寒下衛的條件,通過總領衙門的複核,料來是輕而易舉。一言蔽之,眼下雪紫寒下衛,便是我禁衛同僚了,還望諸君精誠團結,共同進步……」

一番介紹后,許易分派了最新任務,他要求四大統領,率領所有禁衛包括新入職的雪紫寒,複核蒼鷹岩方圓五十里一草一木,如有異動,立時上報。

詭異的命令,連雪紫寒都猜不透許易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到底所為何事。

「遵命!」

四大領隊齊聲接令。

命令雖然弔詭,作為老牌軍人,骨子裏已被「服從命令」的天性浸透。

目送著滿面冰霜的雪紫寒,被四大領隊裹挾而去,許易一口一口,慢慢消滅掉最後一個包子,身形一展,撞進風雪裏。

天彷彿破了個洞,雪越下越密,送目望去,浩浩茫茫,一片潔白。

才轉上對接演武場的石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再向上數十步,眼前的世界陡然多了一抹刺眼的猩紅。

數十個擂台上,激戰正烈,時不時有血雨飄飛,灑在瑩瑩如玉的雪地上,大雪揚揚,轉瞬將血跡遮沒,隨後又被新血覆蓋。

新血新雪,交相覆蓋,雪白與血紅,觸目驚心。

遙望七煞魂碑,似乎又有了變化,原本黑冷與赤紅相交,如今整個魂碑已幾乎瞧不見黑色,俱是冷得讓人心寒的赤色,弔詭的是,魂碑面上冷硬,似乎熱烈非常,鵝毛大雪飄落其上,瞬間被氣化揮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一聲傳來,許易回目看去,卻是位中年文士緩步而來,青衫淡墨,面容儒雅,方一過眼,便猜出怕是那位號稱神運算元的蘇先生。

蘇先生遠遠抱拳,「在下蘇某,見先生觀此擂戰,眼露憐憫,似乎心有不忍,蘇某感同身受,特來相擾。」

許易道,「不忍是有,憐憫未必,他們為自己的前途廝殺,為己掙命,雖死無憾,有何值憐憫之處。有道是,天地為銅爐,萬物為薪炭,我亦不過在爐中焚燒、煎熬,有何資格憐憫他人。」

蘇先生擊掌道,「此言甚合吾意,實不相瞞,蘇某昔年亦是這擂台上的一人,沒有當年的掙命,又豈有而今的作壁上觀?天道有常,人力豈能撼動,只有各展其才,奮力掙命而已。」

說話之際,指著遠處的七煞魂碑道,「以先生的地位,想來定知道這七煞魂碑的血色,是如何染就。」視線直射許易眸心。

「確實聽過一二傳聞,仙人演武的傳說,聽說過,卻沒見過。」

許易抱拳道,「蘇先生是前輩,必定見多識廣,這仙人演武,到底怎麼回事,可有教我。」

許易大約猜到這位蘇先生前來,必定是為牽制自己,換句話說,也便是怕自己脫鈎。

正好,關於這七煞魂碑,仙人演武,他所知不多,藉著蘇先生的「苦心」,他也樂得攀問。

在蘇先生眼裏,他已是死人,面對死人,有何不能說的,「確有仙人演武不假,稍後先生自觀便是。」

許易道,「如此說來,蘇先生此前定是見過仙人演武的,不知能不能見告,那仙人演武到底是種什麼滋味。在下聽聞,我大越的許多絕妙神功,皆是自這仙人演武中悟得,唯一不明白的是,不過是一道人影,在影壁上飄來盪去,既無心法,又不見筋絡,到底怎生得授神功。」

關於仙人演武,他一直心存余慮,唯因不解,所以顧慮,眼下既有機會,他巴不得被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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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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