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一鍋端
張綉伸手托起司馬朗,神情欣喜,說道:「伯達歸順,本將麾下又多了一個人才。有伯達在,本將治理地方便更輕鬆了。」
司馬朗心中一動。
他聽到張繡的話,分明是要讓他治理地方。
張綉繼續道:「如今本將掌控的弘農郡,暫缺太守一職。等溫縣的戰事結束,伯達便前往弘農郡任職,執掌弘農郡,你意下如何?」
刷!
司馬朗面色,激動起來。
對於司馬朗來說,他此前也就擔任了一個下縣的縣令,境內貧瘠,百姓稀少。因為患病辭官,才回到家中修養。
按照司馬朗如今的年齡,要擔任一郡太守,那是不可能的。在正常的情況下,沒有幾年十年積累資歷,不可能擔任太守。
可在張綉這裏,他直接就是弘農郡太守。
而擔任一郡太守,對司馬朗是考驗,也是司馬朗的機遇。
換做是袁術的任命,就算袁術任命司馬朗擔任一州的刺史,司馬朗都不會應下。因為袁術本身就風雨飄搖,是不可靠的。
張綉這裏不同。
張繡的每一步,都極為穩健。
張綉西拒韓遂,東敗曹操,北抗張揚,如今拿下了關中地區,根基極為穩固。
在張綉麾下,不擔心朝不保夕。所以司馬朗對於自己能擔任一郡的太守,是極為激動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張繡的麾下人才缺少,不可能讓司馬朗擔任一郡的太守。
司馬朗深吸口氣,平復了內心激動的情緒,拱手道:「主公所託,卑職定不負主公厚望。三年,三年之內,卑職會讓弘農郡富庶繁華。」
張綉道:「本將給你三年!」
「謝主公!」
司馬朗臉上滿是感激的神色。
士為知己者死!
他能為張綉效力,能得到張繡的器重,司馬朗自當為張綉盡忠竭力。
忽然,司馬朗道:「主公,因為家父在許都任職,家中我最年長,家中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持。此番我要到弘農郡赴任,沒有時間教導家中的幼弟,也沒有時間管教他們。」
「故而卑職懇請,家中的眾人,舉家前往長安。」
「一方面,是利於他們開拓眼界,見識大世面。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們不必留在溫縣,避免在溫縣遇到危險。」
司馬朗提出了請求。
張綉聽到后,心中笑了,舉家搬遷是司馬朗故意為之,是專門把家中弟子送到長安,以讓張綉安心。當然,也有剛才司馬朗提及的原因。
所有原因疊加在一起,促使司馬朗希望把家中子弟,都遷往長安。
對家中的兄弟,司馬朗不擔心。
因為他在弘農郡盡忠職守,張綉肯定會全力照拂的。
這是司馬朗篤定的。
張綉心中一動,正色道:「我記得伯達的二弟司馬仲達,如今也不小。論及年齡,差不多有十七八歲,對吧?」
「是!」
司馬朗點頭回答。
這一刻,司馬朗有些疑惑。
張綉問二弟做什麼?
司馬朗清楚自己的二弟天資聰穎,熟讀兵法謀略,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只是司馬懿秉性謹慎,做事惜身,太過於考慮自身。
對這一點,司馬朗曾提及過,但沒有多言。
他的兄弟,有他自己的路。
司馬朗能管的,就是不讓一眾兄弟路走偏,不至於為非作歹。
張綉解釋道:「我軍中的龐統,是我最倚重的謀士之一。雖說龐統相貌平平,且性情頗為桀驁,但能力出眾,歷經了無數的大小戰事。」
「論年齡,和仲達相當。」
「在仲達的這個年齡,龐統得了無數的歷練。」
「同樣的道理,我希望仲達能得到更多的歷練,能成為利國利民的人才。我可以把仲達帶在身邊,讓他隨我參贊軍務。」
張綉說道:「雖說不能給予他重任,但至少,能讓他早些歷練,伯達以為如何?」
張綉提出了想法。
正所謂投桃報李,司馬朗願意把家人遷往長安,他自是給予足夠的重視。
所以,他把司馬懿帶在身邊。
最重要的是,這也有利於張綉培養司馬懿。
這是一箭雙鵰的事情。
司馬朗一聽到張繡的話,心中也為司馬懿歡喜起來。他並不懷疑張繡的意圖,因為司馬家沒有張綉要謀划的東西,也不值得張綉如此作態。
唯一的原因,是張綉真器重司馬家,願意培養司馬懿。
司馬朗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就說道:「主公的心意,卑職替仲達接受了。仲達的事情,卑職回家后就安排。」
「好!」
張綉點頭應下。
對張綉來說,能提前招攬司馬懿,對他將來的發展,有極大的好處。
把司馬家一鍋端,便多了一批人才。
龐統、司馬懿等人,那都是一時的俊傑。這些人一起,足以保證張綉這個體系的興盛。因為老一輩的人中有賈詡,稍稍年輕的有李儒,其次還有劉巴、徐庶等人。
最年輕的則屬龐統、司馬懿等人。
這樣的人才構架,至少保證張綉在未來三十年,都不缺少頂尖人才。
能形成良性循環。
這時候,司馬家的私兵走來,稟報道:「大公子,族中武士的損失統計出來了。這一戰,我們司馬家參戰兩千人,戰死一千六百七十八人,重傷一百一十五人,輕傷兩百零七人。」
司馬朗聞言,神情黯然。
折損太大了。
重傷的人幾乎就廢了。
張綉接過話,果斷道:「司馬家私兵的撫恤和嘉獎,由我軍中負責。司馬家的人為民為國,滿門忠烈,本將會安排人,告知溫縣的萬千百姓,令百姓知悉,不使英雄死得默默無聞。」
司馬朗臉上浮現出感激神色,道:「主公隆恩,司馬家感激不盡。」
張綉道:「英雄當有英雄的待遇,我是武人出身,深知作為武夫的不容易。我能做的,就是不讓武人蒙塵。」
司馬朗鄭重道:「多謝主公。」
頓了頓,司馬朗道:「卑職先回家,處理完家中的事情,再來覲見主公。」
「好!」
張綉點了點頭。
司馬朗帶着一個個受傷的司馬家私兵離開,這時候張繡的身邊,也有一名小校返回。
小校來到張繡的身旁,稟報道:「將軍,此戰我們折損八十六人,雖有士兵輕傷,但總體沒什麼影響。」
「這一戰,我們近乎全殲所有的匈奴人。除了此前攻城損失的匈奴人,我們斬殺的匈奴人,多達四千餘人。」
小校很是興奮,說道:「真正逃走的匈奴人,不會超過一百人。」
張綉道:「殺得好!」
小校再度道:「除此外,將軍斬殺了匈奴的大單於於扶羅,還殺了於扶羅的兒子劉豹。這兩人,盡皆死在將軍的手中。」
頓了頓,小校道:「如今溫縣城外,有近萬的匈奴人屍體。這些屍體,是全部火化,還是全部埋藏了呢?」
張綉眼神銳利,吩咐道:「不火化,也不掩埋,全部築京觀。」
築京觀,是將匈奴人的屍體堆積在道路的兩旁,蓋土夯實,形成金字塔一樣的土堆,以懲戒來侵犯的敵人,同時告慰死去的英靈。
小校聞言,身子一震。
他的臉上露出歡喜神情,當即安排了下去。
時間不長,張綉要把匈奴人的屍體築京觀的消息,徹底傳遍了軍中。所有士兵聞言,都歡呼鼓舞,因為對溫縣死守的士兵而言,這是極大的鼓舞。
也是對死者最大的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