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強闖
謝昱吩咐道：「傳令，全軍在校場集合。」
「喏！」
士兵得令，立刻去傳令。
謝昱起身回到屏風后，讓歌姬替他穿戴甲胄，掛上佩劍，手拿着頭盔，便大步走出營帳。
校場中，喝喊聲不斷。
一個個士兵，快速的跑入校場列陣。足足近小半個時辰后，士兵才全部集合。
所有士兵，一副慵懶鬆散的模樣。
謝昱駐守在新野縣邊界，多年未曾遇到戰事。他突然集合，軍中的士兵都有些不適應。
謝昱卻自我感覺良好，面向所有的士兵，朗聲說道：「眾將士，隨本將出戰。」他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事，帶着士兵就離開軍營，徑直來到育陽縣和新野交界的關卡。
大軍擺開陣勢，堵住了南下的路。
謝昱策馬而立，靜靜等待。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謝昱耐性消磨掉，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見前方的官道上，煙塵四起，一支軍隊朝邊界奔襲而來。
「將軍，張綉來了！」
將領中，有士兵高呼一聲。
「本將不瞎，看到了。」
謝昱哼了聲，抬頭望着前方。隨着距離一點點的拉近，他清晰看到了奔襲而來的軍隊。
在最前方，赫然是張綉。
張綉帶着士兵趕路，一路都派遣了哨探。謝昱抵達邊界駐紮，他早早得了消息。謝昱帶兵攔路，倒也在張繡的意料中，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雙方距離，一點點拉近。
一百步！
八十步！
當距離拉近到二十步時，張綉抬手下令，麾下的士兵全部停下。
軍隊列陣，殺氣騰騰。
兩軍對峙，氣勢高下立判。
張綉知道謝昱的情況，策馬上前道：「本將張綉，哪位是謝昱謝將軍。」
謝昱上前，昂着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說道：「張將軍，本將便是謝昱。不知道張將軍帶着大軍南下新野，所為何事？」
張綉開門見山道：「我南下新野，不為其他，只為到新野鄧家討一個公道。謝將軍，這是張某的私事，請謝將軍行個方便。」
這是先禮而後兵。
張綉南下新野，不會直接殺過去，而是先以委婉的語氣請謝昱讓路。
這是給劉表面子。
如果謝昱不同意，張綉則攻打謝昱，這樣一來，就算鬧到劉表面前，張綉也站得住腳。
謝昱聽到張繡的話，眼中透著一抹貪婪神色，笑吟吟道：「張將軍要南下新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本將的條件才行。」
張綉問道：「什麼條件？」
謝昱說道：「鄧家為了請本將阻攔張將軍，特意奉上兩百兩黃金。張將軍如果能拿出更多的錢財，謝某立刻讓路。如果拿不出來，請張將軍原路返回。」
「哈哈哈……」
張綉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謝昱道：「你笑什麼？」
張綉冷冷道：「人言謝昱貪婪好色，視財如命，果真不假。可笑鄧家，用兩百兩黃金，找到的人卻是貪財之輩。憑你謝昱，能攔住本將嗎？」
謝昱眼神，頓時就陰鷙下來。
張綉太不給面子了。
他主動提及條件，是給張綉臉，是讓張綉有台階下，但張綉敬酒不吃吃罰酒。
謝昱沉聲道：「張綉，老子只收你一些錢財，便任由你出入新野縣，可謂是給足了誠意和臉面。你如果不同意，就別想南下新野縣。」
張綉強勢道：「想要錢，一個銅子兒都沒有。就算你帶兵阻攔，本將也要南下。別說你麾下只有六千人，就算是上萬士兵，本將也不放在眼中。任你千軍萬馬，在本將眼中，都是土雞瓦狗。」
「你敢？」
謝昱呵斥道：「我就在這裏，看你敢不敢開戰？」
在謝昱的內心，他篤定張綉不敢開戰。畢竟，張綉名義上是歸屬於劉表的。如果張綉強行闖關南下，等於是冒犯劉表。
消息傳到襄陽，劉表必定震怒，這是謝昱的底氣。
再者，謝昱自視甚高。
他也沒把張綉放在眼中，認為張綉區區兩千士兵不足為懼。
張綉笑了起來，好整以暇道：「你謝昱在新野縣，除了擺弄女子，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另外的本事。今日，我來掂量掂量，看你有幾分能耐。」
謝昱怒氣上涌。
張綉欺人太甚，竟然如此小瞧他。
作為一個自視甚高的人，被張綉如此看輕，內心是無比的憤怒。
這一刻，謝昱大喝道：「張綉，有膽量你就來戰。」
張綉道：「我本不願意開戰，但你要戰，我便戰。我張綉，奉陪到底。」
謝昱握緊拳頭，知道展示將起，立刻命令士兵備戰，然後道：「我倒要看看，你張綉如何南下新野。我謝昱在這裏，你休想踏出一步。」
張綉嗤笑一聲，神色不屑。
區區謝昱，何足掛齒？
原本張綉認為，即使有小規模的摩擦，也不至於有大戰。但如今，謝昱要開戰，張綉便奉陪到底。
張綉取出虎頭金槍，長槍在空中一抖，槍尖遙指著前方，神情冷峻，透著冷漠殺意。
「殺！」
在張綉身後，甘寧大聲吶喊。
「殺！」
「殺！」
……
一個個士兵跟着吶喊，此起彼伏的喊聲，響徹在空中，匯聚成金戈鐵馬，宛如浩蕩洪流，沖刷在每一個新野駐軍士兵的內心。
兩千士兵展露出來的殺意，那磅礴的氣勢，彷彿是有千軍萬馬衝殺而來。
一個個久疏戰陣的新野駐軍士兵，竟是心生懼意，膽氣削弱了三分。
「殺！」
張綉一抖馬韁，提槍就殺出。
甘寧領着士兵，緊隨其後。
張綉猶如離弦之箭，殺氣逼人。他策馬衝出時，看到謝昱麾下的士兵畏縮不前，臉上儘是不屑的神情。
謝昱雖然說要阻攔他南下新野，可任何的防禦工事都沒有佈置，連弓箭手都沒有安排，這樣的阻攔，防守形同虛設。
謝昱眼見張綉殺來，手一伸出，便有士兵遞上一口六尺長的戰刀。一刀在手，謝昱眼中掠過一道精光，策馬就殺出。
「張綉，看刀！」
謝昱大吼，也是快速迎戰。
兩人相向而行，距離快速拉近，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三丈時，謝昱率先掄起戰刀，便狠狠朝張綉劈下。
戰刀落下，氣勢兇猛。
只是這樣的招式，落在張綉眼中，卻形如兒戲一般。
他攥緊手中的虎頭金槍，長槍探出，猶如神龍出海，強橫無比。槍尖不偏不倚的戳在刀刃上，只聽『叮』的一聲撞擊聲響起。
刀鋒偏轉，自一旁落下。
在謝昱刀鋒用老落下的瞬間，張綉長槍陡轉，一槍橫掃，便狠狠的抽打出去。
面對張綉突如其來的攻擊，倉促間，謝昱無法躲避。
「啪！」
一聲悶響，槍桿撞到謝昱左側的肋下。
登時，便有嚓咔聲響起。
謝昱左側的肋骨，被打斷兩根，劇烈的疼痛自肋骨處傳出。
「啊！」
慘叫聲，自謝昱口中傳出。
下一刻，謝昱只覺得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衝撞着他的身體。雖說謝昱魁梧，可在張綉這一棍的力量下，他的身體倒飛而起，便往後飛出。
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然墜地。
謝昱倒在地上后，面色慘白，口中竟是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刻，謝昱渾身疼痛，全身的骨架都彷彿散掉，再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噠！噠！」
馬蹄聲急促，一道黑影，瞬間便到了謝昱身前。
「嗡！」
槍尖抖動，在謝昱胸前停下。
張綉策馬而立，在謝昱的面前停下。那鋒銳的槍尖，閃爍著森冷光芒，只要再往前一點，就足以刺穿謝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