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張綉怒了
「你才是找死!」
關平身材是極為壯碩魁梧的,面對沈瑞砸過來的拳頭,不躲不避,掄起拳頭迎了上去。
「砰!」
兩人的拳頭,相互撞擊。
「蹬!蹬!!」
沈瑞接連後退三步,才穩住身形。關平則是一步不退,巋然不動。關平自幼天生神力,力大無窮,有關羽之風。
他一張赤紅的面頰發怒后,怒髮衝冠。尤其面對沈瑞,關平一招得勢,便得勢不饒人,掄拳再度打出,直取沈瑞的心臟。
沈瑞是軍中的將領,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招式。眼見關平殺來,沈瑞竟是不抵擋,掄拳打向關平的太陽穴。
關平左手胳膊抬起抵擋,右手繼續往前。
「砰!」
拳頭狠狠撞在沈瑞的胸膛上。
沛然的力量衝擊下,沈瑞立身不穩,身體失去重心后,一屁股就倒在地上。他那粗獷的面頰上,也流露出吃痛的神情。
他咬着牙,一步不退。
軍中將領所傳下來的,一貫是兩軍相逢唯有勇者勝。在軍隊中,勇者才有生存的空間,但凡事懦弱的孬兵,沒有生存的餘地。
所以飛熊軍中的士兵,一個個悍勇無比。
沈瑞更是如此,他揉了揉吃痛的胸口,咬牙道:「給爺爺撓癢一樣,不值一提。」
「上,給老子上!」
「辱罵太尉,不給一說說法,別想走。」
沈瑞不是撤退的性子,直接下令全部進攻。他握緊拳頭,再度往關平衝去。麾下的士兵,也直接攻向關平身邊的人。
雙方直接在酒肆開打。
沈瑞及麾下的四名士兵,悍勇無比,可終究架不住關平武藝高強。尤其沈瑞和關平較量,就算咬牙硬拼,也是不敵關平,甚至連沈瑞自身,都被打翻在地上,臉上四處淤青。
沈瑞麾下的士兵,也都是如此,一個個被打翻在地上。
關平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哼聲道:「什麼玩意兒,敢在我關平面前囂張。現在,你立刻大喊三聲張綉驢日的,我便饒了你。」
「關平驢日的!」
「關平驢日的!」
「關平驢日的!」
沈瑞直接開口,臉上神情猙獰,更沒有半點的懼怕。他這大喊,讓關平的臉都黑了下來,眼中儘是殺意。
該死的混賬!
還敢嘴硬!
他踩在沈瑞胸膛上的腳,狠狠下壓。雄渾的力量壓迫下,沈瑞呼吸都有些急促,胸腔更是吃痛不已,一張面頰都有些鐵青。
「關平,有膽量的,你殺了老子。哼,你侮辱太尉,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沈瑞口中說話沙啞。
這一句話,他說出時,嗓子都快冒煙。實在剛才的情況下,他胸腔被壓迫,呼吸無比的困難,說話更是艱難。
關平咬着牙,雖說憤怒,但還真不敢殺張繡的人。他腳踩在沈瑞的身上,看向其餘被打翻在地上的人,沉聲道:「你們幾個,只要有人大喊,張綉驢日的,我就放人。」
「放你娘的狗屁!」
「關平你痴心妄想。」
「關平,你驢日的!」
……
幾個士兵全部反駁,沒有一個人慫了。
他們是張繡的士兵,傲骨錚錚。在戰場上,即使是不敵,那也敢於拚死一戰。即使面對關平的威脅,以沈瑞為首的這一伍士兵,沒有一個人認慫,全都硬氣無比。
輸人不輸陣!
就算不敵,他們也不認慫。
關平黑著臉,他壓在沈瑞身上的腳抬起。這鬆開的瞬間,沈瑞的胸口倒是輕鬆了許多。可下一刻,關平再度出腳,不斷踹在沈瑞的身上,沉悶撞擊聲傳出,但沈瑞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句慘叫聲,沒有任何求饒的話。
關平踢了一陣后,怒氣稍稍緩解。可他低頭看去,見到沈瑞倔強憤怒的眼神,心中又是怒氣升起。在氣憤之下,關平抬起腳,一腳踩在沈瑞的小腿骨上。
「嚓咔!」
清脆聲響傳出。
下一刻,沈瑞的身體直接蜷縮起來。他雙手死死緊握成拳,張大嘴,神情無比猙獰。可饒是如此,他口中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腿斷了!
他的左腿小腿骨,被關平踩斷。
這樣傷勢,即使接骨恢復后,至少要躺在床榻上調養數月才能夠恢復。
沈瑞只覺得心底,有無盡的痛楚滋生。一波一波的痛楚,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啃噬着他的左腿,但當着關平的面,他卻死死咬牙忍着,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叫聲。
這一幕,令關平都有些震驚。
是個好漢!
關平驟起眉頭,倒沒有再出手。他發泄一番后,哼了聲,轉身就離開。
沈瑞身邊的士兵,一個個雖說先前被打翻在地上,但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影響。可沈瑞卻不同,如今都慌了神,圍繞着沈瑞,擔心不已。
沈瑞咬着牙,聲音沙啞問道:「關平那賊子,人走了嗎?」
「走了!」
身旁士兵回答。
「啊!」
沈瑞這個時候,張口大吼。
那吼聲中,滿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實在是腿上的疼痛一波一波傳來,令他痛不欲生。好一番大吼過後,沈瑞才覺得舒服一點。
「背我起來,走,回營地。這件事,請百夫長定奪。」
沈瑞吩咐一聲。
士兵趕忙把沈瑞背起來,急匆匆往城外走。一行人出了城,不多時回到營地。原本沈瑞一行人,是好端端出門的,可如今卻傷殘了回來。
沈瑞見到百夫長后,稟報了在酒肆的情況。百夫長見到沈瑞的慘狀,憤怒不已,直接上報,一層層的上報,不多時,就稟報到黃忠的案桌面前。
黃忠得到消息,眼中也掠過一絲的殺意。劉備的人太囂張了,竟然硬生生打斷沈瑞的腿。黃忠也沒有隱瞞,直接往張繡的中軍大帳去,稟報了詳細的情況。
張綉聽完后,吩咐道:「把涉事的人,帶到營帳中來。」
「喏!」
黃忠得令,立刻去安排。
不多時,沈瑞以及其餘的士兵,全部被帶到中軍大帳。除了沈瑞外,其餘的士兵倒是能正常行走,他們只是受了皮外傷。
可沈瑞左腿的小腿骨斷裂,只能躺在擔架上,無法正常行走。此刻沈瑞的腿骨,倒是接骨包紮,也敷了藥膏。
張繡的目光,落在沈瑞身上,沉聲道:「你為維護本官名聲,寧死不懼,本官很欣慰。但本官曾勒令你們,出營地后不準惹是生非。你們確定,除了涉及到本官外,沒有犯錯?」
「沒有!」
沈瑞搖頭回答,他篤定道:「太尉,小人等人在酒肆飲酒。劉備軍中名叫關平的人,不僅大肆的羞辱太尉,還說太尉是董卓之流,肆意的羞辱太尉。最後,他更是以性命威脅,讓我說太尉是驢日的,小人不從,他踩斷我的左腿。我們抵死不從,他們最終無奈離去。」
說到這裏,沈瑞一副愧疚神情,道:「小人武藝不精,丟了太尉的臉面,請太尉責罰。」
他心中很是內疚。
原本要維護張繡的名聲,到最後,反倒是他自己的腿被打斷,而敵人揚長而去,他什麼都不能做,這情況令沈瑞很是失落。
張綉聽完,卻是怒了。
他的內心有濃烈的殺意升起,張綉崇尚的,一貫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劉備的人打了他的士兵,且是劉備的人有錯在先,此事他絕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