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看不穿的意圖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距離已經拉近，張任眼中瞳孔一縮。在他眼中，有一匹匹戰馬奔騰而來。
這一匹匹戰馬，盡皆白色。所有的騎兵，快如閃電，風馳電掣般奔跑。轉眼間，一匹匹戰馬嘶鳴，在白水關外列陣停下。
「白馬義從么？」
張任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知道張繡的麾下，單獨組建白馬義從，更知道白馬義從的主將趙雲，是張繡的師弟。事實上張任早些年，隨童淵學藝時，張綉也在童淵的門下。
張任早年的時候，知道張綉，卻不知趙雲。如果沒有張繡的這層關係，即使趙雲在他的面前，他也不知道趙雲是小師弟。
隨着白馬義從抵達，後續張綉率領着常規軍、飛羌軍、黑山軍抵達。
數萬大軍，上前列陣。
人群中，一人一騎策馬走出。張綉來到陣前，嘴角噙著笑容，抬頭往城樓上看去，朗聲道：「師兄，師弟張綉，特來拜訪。」
嘩！！
白水關城樓上，許多士兵驚訝。
張任竟是張繡的師兄。
要知道，張綉是大漢的太尉，沒想到他們的將軍，竟然是張繡的師兄。
白水關上的士兵，雖說驚訝，但士氣反倒沒有受到影響。恰恰相反，一個個士兵的臉上，鬥志昂揚，有着濃濃的歡喜。
這證明他們的將軍厲害。
張任環顧周圍，把士兵的議論聲聽在耳中，嘴角噙著笑容。
士兵的反應，他早已預見。
所以，張任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和麾下的士兵，關係極好，早已經可以託付生死。他相信麾下的士兵，同樣的士兵也相信他。
這是張任的底氣。
張任站在城樓上，不急不躁道：「張綉，你是以師兄弟的身份，來白水關敘舊？亦或是，以大漢太尉的身份來攻打白水關？」
「如果你以師弟的身份來，張任歡迎之至。如果你以大漢太尉的身份來叩關，那就是豺狼來我益州。兄弟來了，好酒好肉伺候；豺狼來了，只有棍棒伺候。」
張任眼神銳利。
他對於張繡的態度，早已經是想清楚。
張綉聽到后，忍不住笑起來。
笑聲中，有讚許。
張任不愧是他的師兄，更不愧是益州劉璋的大將。笑罷后，張綉道：「師兄，我此番來白水關，先禮而後兵。一，是為你我師兄弟敘舊。二，是為了攻打白水關。」
張任說道：「敘舊就不必，若是太尉要攻打白水關，張任奉陪到底。若在平時，張任定和師弟一醉方休。值此之時，請太尉見諒。他年有閑暇，我定當北上長安，和你一醉方休。」
張綉嘆息道：「沒想到，師兄竟如此的能說會道。只是不知道，在我兵鋒下，師兄要如何守住白水關？」
張任道：「你儘管進攻便是。」
張綉道：「不着急，師兄，我的進攻在今夜。你，可要當心了。」
來的路上，張綉敲定了行動的時間，就在今天夜裏。如今的天氣，晚上月如圓盤，星空浩瀚，月光灑落下，能看清楚晚上的情況。
不僅如此，今晚上有風，是吹南風，恰是飛球需要的。
晚上最利於行動，所以張綉選擇了晚上。
「撤軍！」
他下了命令，讓麾下軍隊撤走。
大軍退走，留下愕然的張任。張綉要奪取白水關，還說晚上進攻，這可能嗎？這樣的話語，令張任將信將疑。
他如今駐守在白水關。
在關卡內，張任兵強馬壯，有充足的大軍防守，防守的各項器械都準備充足。在這樣的前提下，即使張綉兵力多達數萬，也不可能打破白水關。
張任看向一旁的顧燦，神情肅然，道：「先生，張綉故弄玄虛，你說，張綉到底會怎麼攻打白水關。」
顧燦搖了搖頭，回答道：「張綉此人做事，一向極有深意。尤其張綉攻打斜谷關，輕易取勝。張綉攻打漢中，也輕易取勝。此人，不好對付。他既然說要晚上攻打白水關，肯定會來攻打的，我們只需要做好準備就是。」
張任聽得笑了起來，打趣道：「先生，你這等於是廢話。」
顧燦說道：「卑職也不是張綉肚子裏面的蛔蟲，猜不出他的意圖。不過主公和張綉，是師兄弟，難道揣摩不透張繡的心思嗎？」
「猜不透！」
張任望着張綉退走的方向，說道：「如今的張綉，和昔日我認識的張綉，反差太大。甚至於，讓我都有些不認識。」
顧燦說道：「有什麼反差？」
張任眼眸眯起，眼中有緬懷的神色，緩緩道：「昔日的張綉，和我一起在師尊的門下學藝時，他的性情是極為暴躁的。」
「曾經的他，說話直來直往，心思很好揣摩。甚至於他的所思所想，都會掛在臉上，不會藏在心中。」
「但今日和我對話的張綉，言談舉止，不卑不亢，氣度儼然。」
「此人不簡單啊！」
「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他的變化會這麼大。」
張綉感慨道：「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在關中的這麼些年，竟闖出這麼大的名頭，已經是大漢的太尉，連我也只能望其項背。」
顧燦說道：「將軍，既如此，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準備晚上的防守，等天黑后，再等著張綉來攻打就是。」
「只能如此！」
張任點頭回答。
在他的內心，其實想和張綉一戰的，甚至想和張綉切磋一番。
他是童淵門下的大弟子，是最早出山的人。作為大師兄，張任理所當然的，應該是最厲害的，所以見到張綉時，存了要證明自己的心思。
只是，張任沒有表露出來。張任轉身回到關內，先給軍中的士兵傳令，勒令麾下的士兵，在晚上的時候要和衣而睡，不能脫衣睡覺。
和衣而睡，才能立刻行動。
張任又調來軍中的主將，吩咐一番，仔細敲定晚上的各項防守事宜，張任才離開營地，再度回到關上，巡視關上的防禦措施。
一切準備妥當，張任靜靜的等待，等著晚上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