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劍之正道

林若影剛回到住所，感覺一身疲憊。

今天她陪審了那個在邊藏涉嫌誘拐和強迫女性的大叔，知道地球生命並非宇宙唯一、外星人進入地球已經不是幻想，事情就在國境之內發生，非常危險、後果嚴重，而且如果沒有餘越及時阻止的話，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雖然這次，小冰人和黃劍軍代表六組立了功，她也受到隊里嘉獎，但是她清楚，功勞余越佔百分之九十，而且，這件事給了她很大壓力。

陪審完之後，她緊接着就去了檔案庫翻閱卷宗，看到前輩們其實早就已經知道外星生物的存在並有過不少接觸，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當然那很模糊，越近越詳細，有的甚至有圖有真相。

所以，林若影感覺到了壓力。

就像黃劍軍說得那樣，境況越來越危險了，以前我們龍魂秘警隊跟犯罪集團打、跟邪惡勢力打、跟武者能力者打、跟變異物種打，現在還要跟外星人打。

但也如黃劍軍所說，工作總得有人來做。

不打行嗎？期待與外星人和平共處？

前輩們早已經多次驗證過，和平，不是一廂情願，是彼此尊重的結果，而足夠的力量，是贏取尊重的籌碼。

林若影但願自己能有資格成為那種力量。

她將身體埋進浴缸，讓熱水包裹住自己。

現在也沒必要想太多。

盡人事。

做自己該做的，做自己能做的。

比如，更加努力地提升實力。

她回想起余越教她的「御劍之道」「呼吸之道」，心念一動，把自己腦袋也埋進水中，試試看能不能調動內息。

17分鐘后。

嘩啦……

林若影鑽出水面，大口呼吸，然後看見一個人站在浴缸旁邊！

沒能調動出內息，但隱隱有了一些感覺。

來人無聲無息，就算悶在水裏，但是自己一點兒也沒有覺察，足見其修為之高。

林若影定了定神，說：「師父，男女有別，你私闖民宅也就算了，還直接進我浴室，這不太好吧？」

一個身穿灰藍色長衫、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鬍鬚經過精心修剪的有些清瘦的中年男人，轉身向外走去，同時嘴裡冷冷說道：「你的感知力還有待提升……另外，羞恥心並不能成就你的劍道，只是阻礙。穿好衣服，拿上劍，我在露台等你。」

等男人出去以後，林若影站起身來，跨出浴缸，無數水珠沿着她白皙的皮膚和優美的曲線滑落在地板上，滑過滿身傷痕和圓翹的臀。

五分鐘以後，林若影一襲白衣，執古劍「青荒」，出現在屋后露台。

露台寬敞，有綠植，但是不多，有精美的茶座。

林若影空閑時就在這裏喝茶練劍，當然，她的空閑非常有限。

此刻，藍衫人站在露台中間等待。

他靜靜地看着一株金邊六月雪，似在發獃。

林若影的腳步聲靠近，也未回頭。

林停在藍衫人五米外停住，一揖到地：「師父。」

藍衫人還是沒有回頭，只說了兩個字：「出劍！」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林若影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沒有多餘話語，青荒古劍出鞘，凌厲斬殺過去！

藍衫人依然沒有回頭，以食指、中指兩根手指為劍與林拆解。

三劍之後，藍衫人道：「用你全力！」

林若影嬌吒一聲：「師父，小心了！」

劍鋒斗轉，寒光如同疾雨。

藍衫人繼續用右手劍指拆解應對，左手則摸出了一口普通的青鋒劍。

右手手指彈開刺來的劍鋒，左手劍反斬少女在瞬間露出的破綻之處。

林若影立刻回劍防禦。

但是一個破綻撲上，就會有新的破綻出現。

一個漏洞不得不用另一個漏洞去填。

很難做到涓滴不遺。

而藍衫人的劍法，又快又狠又准，總是直指林若影劍勢中最要命的漏洞、最薄弱的環節，令她十分狼狽、十分被動。

且她知道，師父並非是左利手，左手使劍，屬於大放水。

如果用右手的話……

藍衫人出劍猛烈，聲音卻冷若冰霜，冷冷道：「若影，你的劍道修為怎麼下降了，最近可有懈怠？」

以林若影的心性，自然是聽不得這樣的話，暗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逼出師父的右手劍，否則就太丟臉了。

她心念忍不住一轉，不知余越的「御劍」比師父的劍法如何？

當下也無猶豫，身體放鬆，集中心意去呼吸……

體內每個細胞躍動、體表每寸肌膚滾燙……

心跳加速……

劍，一口氣斬出去！

藍衫人不由得雙眼一眯。

這一劍……

明明讓人渾身破綻，卻也讓人有種超凡的氣勢。

明明破綻多得跟篩子一樣，卻偏偏教人不敢冒險去攻，因為這一劍，有着斬殺一切的氣勢。

藍衫人轉攻為守，但卻沒有把劍交到右手。

他既要守住劍，也要守住為人師的傲慢。

嗆

一聲清吟！

兩劍相擊，藍衫人竟然退了一步，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異。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用右手。

林若影已經換了口氣，第二劍斬來！

全集中式呼吸。

全集中式運劍。

劍的力量來自血液、來自氣息、來自身體每一個細胞。

一劍決浮雲。

一劍斷山河。

嗆

這一聲，是劍的哀鳴。

古劍「青荒」將藍衫人掌中青鋒一斬而斷，在其脖頸之前緊急停下！

差之毫厘，就是身首異處！

林若影的劍勢已止，藍衫人的右手劍指突然上撩。

「當」的一聲，青荒古劍被彈飛，落下來砍斷一株綠植、砍破一個花盆，泥土流了一地。

林若影的虎口開裂流血，她卻先關心對方：「師父，您沒事兒吧？」

藍衫人面色鐵青：「為師能有什麼事？」

頓了頓，看向女徒，目含冷光：「倒是你，到底怎麼回事？那種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林若影心中一悸，自不會輕易把余越賣了，便說：「和一個同事在私底下流的時候，他告訴我，劍也可以這樣使，御劍先御氣、用力先用意……」

藍衫人斷喝：「邪門外道！」

頓了頓，他又說道：「內力真氣不能說不重要，但先賢傳下的招法乃是經過了千錘百鍊、無數實戰檢驗，豈是輕易可能超越的？你若能心無旁騖，扎紮實實，按照為師制訂的計劃修鍊，少則5年、最多10年，你的劍道將會超過了為師。到那時，華夏劍道，以你為尊。」

他淡淡說來，字句間卻無不充滿傲然氣焰。

這種話，林若影以前聽到絕對會熱血沸騰，而現在，不知為何，她並沒有多少激動，只說了一句：「是，師父。」

藍衫人說：「記住，心無旁騖。學劍之人，心中萬不可有太多雜念。」

「是，師父。」

「取藥水來，為師為你處理一下傷口。」

「這等小事，不敢勞煩師父，若影自己會處理了。」

藍衫人站在那裏，看了林若影半晌，突然又說：「那還不快去處理？一會兒為師傳授你一門絕學，叫作『奪命連環三仙劍』，等學會了，你便知道，什麼才是劍之正道，什麼是劍法之精微奧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