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與其被人毀不如自毀
司雪梨擔憂看一眼林悠悠,她真的很抱歉,大喜之日,竟然鬧出這樣的事。
Queen安慰:「放心,悠悠不會有事的,趕緊去找基茨。」
「嗯。」司雪梨點頭,她提起裙擺,鞋子她早就踹掉了,光着腳丫朝門口小跑。
然而——
司雪梨跑到門口前,卻連連向後退。
一臉震驚狀。
Queen正狐疑發生什麼事呢,就看見庄臣從門口出現。
「……」
糟了。
Queen心想。
庄臣從樓道里走出來,看着一臉淚的雪梨,而且她鞋子也沒了,白嫩的腳丫與堅硬粗糙的地板形成鮮明對比。
這冷冽寒冬,她衣衫單薄,只有一條薄薄的披肩耷拉在肩上。
大風灌進她的裙子,吹得鼓鼓的。
十來分鐘不見,她竟狼狽成這樣。
庄臣快一步走到雪梨跟前,同時已經將自個的外套脫下,將雪梨包裹起來,語氣茫然且緊張:「老婆,出什麼事了。」
司雪梨怔忡落淚。
明明差一點點就能完美解決,可為什麼,庄臣要在這緊要關頭出現?
她一次又一次自不量力想憑着自個的能力壓下這件事,就是千方百計阻止庄臣知道。
然而……
「老婆。」庄臣看着雪梨的淚,心如刀絞。
他向前一步,雙手捧著雪梨的臉,用大拇指指腹替她將冰涼的淚拭掉。
「真好啊,天助我也。司雪梨,不用麻煩了,你現在就和庄臣當面說。」司正偉大聲道。
司雪梨聞言,倏地轉頭剜向司正偉!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一次來勢洶洶。
她一聲一聲抽泣。
身體隨着抽泣聲而抖動。
淚汪汪的雙眼,寫滿憎恨。
她從沒如此表達過恨意。
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告訴自已,要心中能有恕。
可是呢,事實證明,她一次又一次的寬恕,根本不能換來同樣的對待。
別人只會把她當成螻蟻,一次又一次踐踏!
她做錯什麼了。
過去的事她已經不計較了,她現在很幸福,她只是想守住這份幸福,守住自已最後一絲自尊心,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可是,卻連這微弱的奢望也不給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庄臣着急怒吼!見雪梨哭得如此傷心,他伸手,想將她抱入懷裏。
然而,手卻被雪梨拍掉。
庄臣愣。
司雪梨打掉庄臣的手后,將他給的外套也一併扔在地上,此時就身穿一件單薄的伴娘裙。
寒風很冷,可是再冷,也冷不過骨子。
「呵。」司雪梨冷笑。
她受夠了。
真的受夠了。
小心翼翼維持的自尊心,被人任意踐踏,碾壓,甚至還當成笑話一樣看待。
與其再痛苦活着,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與其讓別人下手毀她,倒不如她親自出手,毀了自已!
「老婆……」
庄臣滿臉擔憂。
這一刻的雪梨,很不一樣!
「雪梨……」
Queen也被司雪梨怵到了,這種環境,她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林悠悠皆是一臉擔心。
司正偉不知道司雪梨在發什麼瘋,嚷嚷:「你趕緊跟庄臣說明,不然,我就將你的醜事抖出去!」
司正偉故意刺激。
是的,故意。
其實,他肯定不會說的,他一說出來,庄臣很容易就知道當年的女人就是司雪梨。
司正偉只是一直拿定司雪梨會為了維護自已的自尊心而絕口不提,才三番四次利用這件事作借口而已。
事實證明,他想的是對的。
女人嘛,經歷了那種事,有陰影,變得敏感,畏手畏腳,加上,想在愛人心裏留有完美的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加上她跟庄臣身份懸殊,種種導致下來,司雪梨很在意這件事被他揭開。
司正偉不懂的是,他一直拿捏司雪梨拿捏得好好的,可為什麼這一刻,他竟覺得場面開始不受控制?
「什麼醜事,不就是幾年前被你設局推進房間伺候男人嗎,是這件吧。」司雪梨反問。
只是,話一落音,眼淚同時也流得更多。
她背對着庄臣,根本不敢回頭看。
在愛人面前自揭傷疤是需要勇氣的,她也想隱瞞,可是,隱瞞不了了。
與其在司正偉那張臟嘴裏說出來,她倒不如自已說出來。
司雪梨心痛得跟要窒息一樣。
但是,她不能倒下。
「!!」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誰也沒想到,司雪梨竟然會直接說出這種話!
Queen哭着朝司雪梨撲去,抱着她:「別說了,別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這是事實啊,當年我就是被我的爺爺,我的好姐姐推進房間,他們還強迫我吃下一種葯,讓我不能發聲,像個啞巴一樣,在房間里受盡折磨!」
司雪梨睜大眼睛,不讓淚落下。
她看着司正偉,甚至用一種挑釁的神情,彷彿在說,你的籌碼已經被我先一步扔出來了,你沒轍了吧,哈哈哈。
Queen嚎啕大哭,抱着懷裏的人沒有片刻鬆手:「女兒,媽求你,媽求你別說了嗚嗚嗚……」
她相信,司雪梨說出這番話,一定是心如刀絞。
「你……」司正偉氣得心臟都痛了,他抬手捂著心臟,大口大口喘氣:「你……」
林悠悠趁機逃脫,她因為司雪梨的言行舉止也早已淚流滿面,和Queen一樣,抱着她:「雪梨,別說了,嗯?」
「那個臭男人每天都折磨我,我覺得噁心死了!我恨不得用刀把被碰過的地方切下來!尤其是他……」
Queen聽到這,瞳孔縮成了芝麻粒,崩潰了:「啊!閉嘴,我讓你閉嘴!」
聽着女兒描繪這些場景,Queen覺得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啊!
司雪梨笑了笑,笑容和眼淚搭在一起,是說不出的妖冶:「不說不代表不存在的。」
「尤其是承受了一切,出門還要被司晨冷嘲熱諷。」
「他們還造謠我,說是我為了錢爬男人的床,把我毀了,還要詆毀我的名譽,將我逐出司家。」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