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王丹帶路
果然，當我繼續詢問她是否早就知道內情而故意不告訴我們的時候，月靈只是微笑卻不回答。
「你快說吧，現在時間緊迫，如果晚了讓那些伏都教的人離開或者鑽了空子就麻煩了。」我說道。
「你在擔心那些人離開？」月靈反問道。
「對啊。」我點了點頭。
「那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月靈笑道。
「你怎麼知道？萬一他們真的走了呢？」
「你覺得這些人跑到島上能是為了幹什麼？」月靈說道：「這裏的寒氣能量如此反常，他們肯定也是奔著這來的，現在這裏的事情還沒有結果，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可是現在寒氣沒了。」我說道。
「那只是因為你沒有感覺到而已，不代表它不存在。」
「是嗎？」我將信將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寒氣還能主動把自己隱藏起來？」
「寒氣自身當然不可以，但是一旦有其他的人控制，那麼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你是說……是伏都教的人在暗中控制寒氣？」我皺着眉問道。
月靈點了點頭。
「那他們怎麼不現身？」
「這還不明顯嗎？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你我的對手。」月靈笑道。
月靈說的是「你我」，似乎在她眼裏，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菜鳥而已。
「這些人現在藏在什麼地方？」我繼續問道。
「他們並沒有藏，只是在遠程控制而已。」月靈說話間便給我指了指靠近我們剛才下來的岔路口位置。
我眯着眼睛朝那邊看去，卻依舊什麼都沒發現。
「你讓我看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仔細看。」月靈用她慣常的提示語氣說道。
我重新定睛觀察了好一陣子，這才驚覺這入口的位置其實是有細微的空氣波動的。
我急忙靠近這股氣流感受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寒意，可是從這氣流行進的態勢來看，又的確有寒氣的特徵。
「奇怪，我居然不覺得冷。」我說道。
月靈也走到我身邊，伸手對着這些氣流微微觸碰了一下說道：「因為它們的量本來就極其稀少，再加上我們在下來之後本來就已經受過寒意的巨大衝擊了，現在自然感覺不到這微弱的寒氣。」
我點了點頭，重新將指尖朝着氣流的位置放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我這次居然真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雖然很輕微，但卻非常明顯。
接下來我便開始仔細觀察這細微氣流的流動方向，很快便驚奇地發現他們居然是在朝着上方而去。
「有人在上面控制這些寒氣？」我立即問道。
月靈果然點了點頭。
「可是我剛才明明聽到黑藍虎的叫聲是從下面發出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頭黑藍虎就是寒氣源嘍？」月靈反問道。
我愣了一下，接着便明白自己被誤導了，我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將黑藍虎和那寒氣源混為了一談……聽那黑藍虎在下方叫，就傻乎乎地認為那寒氣源也在這裏。而且再加上之前的寒氣都是從兩個安全門之間的區域冒出來的，也更加讓我們堅定了這樣的錯誤想法。
而我現在想要找到這寒氣源的位置就相當簡單了，我只要順着這些細微的氣流一路追蹤下去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控制的人員發現的緣故，現在這股細微的寒氣居然還在減弱當中。
同時我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地下層里瀰漫着這麼多的寒氣，肯定是有原因的，接着我便自然而然和那些不腐的屍體聯繫到了一起。
難不成……阻止蠱蟲病毒蔓延的事情居然和寒氣有關？而這些控制寒氣的人因為害怕我們發現寒氣源的位置，這才試圖悄悄將這裏的寒氣暫時清除掉？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已經知道這些由蠱蟲病毒所產生的能量其實遠不止靈能和寒氣兩種，最明顯的例子就屬於我自己體內所存在的第三種可以讓蠱物親和的莫名氣息，但是雖然能量的類別五花八門，可是靈能和寒氣卻是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是最為常見的兩種類型。
而這兩種能量又從來都是不會共存的，至少在我的記憶里，除了我自己之外，其他的人，乃至其他的地方都基本不會出現靈能和寒氣共同存在的情況。
這似乎也表明了兩種能量間的對立性，而我的特殊之處，也很可能就在於自身可以完美將兩種能量融合在一起的結果……
那麼，如果說寒氣真的可以抵消靈能的話，那正是因為我具有這樣的能量共存特性，才使得我自身無法消除蠱蟲病毒帶來的影響？
這個想法是我突然冒出來的，我怕自己會隨時忘記，所以我立即和月靈複述了一遍，沒想到月靈居然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理解我的意思，看來你的智力又進步了。」
……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說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月靈的表情的確很嚴肅的樣子。
「那這麼說……我是對的？」
「我不知道。」
額……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有些惱火：「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調侃。」
「我本來就沒和你調侃，我剛才只是贊同了你的想法，但卻沒法驗證這個想法的真偽，因為我自己也只是停留在猜想階段而已。」接着月靈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嘛，雖然是猜測，但我認為距離真相也不遠了。」
「你怎麼知道？」我皺着眉說道：「你都說了是猜測了。」
「因為這是我的直覺，而我的直覺向來都很准。」月靈又微微一笑，然後又沖我身後使了個眼色說道：「你跟他說清楚吧，反正他是不會信我的。」
我回頭一瞧，果然發現是歐陽碩已經檢查完畢過來了，同時哥猜也從另一個方向返了回來。
我詢問了兩人檢查的情況，他們果然都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當下我便把自己剛才和月靈討論的結果說了一遍，不過我並沒有提到月靈，而只是將這個想法全部「歸功」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哥猜聽了之後的反應也要超出我的預期，原本以為他肯定會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誕，但他卻居然進一步證實了我靈能和寒氣的確有一定的互斥性，只不過因為我的原因，哥猜才一直以來把這種互斥的現象當做是自己以前的誤解。
可是現在經過我這麼一提醒，哥猜就重新反應過來了。
和哥猜不同，歐陽碩則第一時間發覺了這個理論必然和月靈有關，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一副指桑罵槐的語氣告訴我不要輕信別人的謠言。
「這不是什麼謠言。」我語氣很肯定地說道：「這就是我目前的猜測，而且我認為這個猜測也和現在的情況很符合，說不定就是真相呢。」
「是嗎？」歐陽碩說道：「那這裏的黑藍虎該怎麼解釋？它現在去哪裏了？」
哥猜聽了后便在旁邊說道：「叫聲這種東西是可以用各種方法來模擬的，甚至可以用清明夢的方法將聲音的發出位置進行轉移，這誰都說不好。」
說完后，哥猜便繼續指著岔路口附近的細微氣流說道：「我們現在最好放棄這個爭論，這氣流看起來馬上就要消失了，我們趕緊順着去找找看！」
歐陽碩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點了點頭，我們這才開始迅速沿氣流的方向朝來時的上層返了回去。
這氣流的路徑的確相當不明顯，如果不是事先有了準備，我們是鐵定不會發覺的，因為這氣流看起來簡直就和一些飛揚起來的細微塵土差不多。
不過一旦追蹤到了這些「揚塵」，反倒是不容易跟丟了。
我們一路跟蹤下來，最終竟然發現這些氣流居然一路返回到了地面。
這也就是說，除卻最開始一小部分被我所吸收掉的寒氣之外，其他的氣流都直接遠離了地下層。
現在已經是逼近日落時分了，哪怕以我的視力也很難繼續追蹤下去了，因為這些「揚塵」回到地面后的軌跡就變得更加朦朧了起來，別說那些現在早已不具備夜視能力的普通人了，就連我想要繼續追蹤下去都很難。
此時其他的人也圍攏上來詢問情況，我讓歐陽碩和哥猜負責講解，自己則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月靈。
誰知月靈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看我，追蹤這些寒氣的源頭，我的希望程度不會比你弱，如果我有辦法，我早就付諸實踐了。」
媽的，就在我有些沮喪的關頭，我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暖和了一下。
嗯……準確來說的話，應該是我體內的一部分寒氣似乎離開了我的身體，我甚至還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接着我便反應過來了！
這一定是王丹！她之前裹雜着大量的寒氣在我體內留存，現在這一大股寒氣的離開，就表明王丹離開了我，莫非……她要現身了？
要知道我這次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靜心主動釋放能量的情況，所以她如果真現身的話，那就進一步證明了她已經不屬於我召喚出的怨念靈體了。
果然，我才想到這裏，就看到王丹的身影一點點在我們眾人面前顯現了出來。
這裏的大部分人都在陸地的時候見過王丹，只不過他們所見到的那個王丹還屬於怨念靈體，可是現在這個具備獨立思維能力的王丹卻不再是同樣的情況了。
不過其他的人並不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在以為是我主動將王丹「召」了出來。
王丹現在雖然現身了，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具有獨立人格的一面，但我還是從她對我的細微眼神中判斷出這個王丹就是我剛才在島嶼東南角見到的那個。
她現在之所以沒有表現出獨立的一面，很明顯是為了不讓其他的人起疑心，因為說到底，就連我自己現在都沒搞明白這王丹的存在到底是什麼原理。
說她是能量殘留體也不太像，說她是特殊形態的蠱物那就更不可能了。
王丹現身後不久，我腦子裏緊接着便出現了她給我的清明夢傳聲：「肖辰，你讓大家跟着我，我試試看能否追蹤到這些寒氣的路徑。」
「哦？」我也同樣用清明夢的方式在腦子裏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是誰在控制寒氣源了？」
「如果我知道的話，現在也不用跟蹤了。」王丹立即說道：「這一點月靈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如果沒有她，我們的進展速度肯定要推遲很久。」
「這麼說，就連你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那些寒氣的蹤跡？」
「是的。」王丹繼續用清明夢的方式回道：「你最好不要聲張我的情況，讓大家跟着我就行了。」
說完之後，王丹的身影便飄飄乎開始朝前方行去，順着她走過的路徑，我能隱隱看到一些細微的寒氣就在她身旁，可我現在也分不太清楚這些寒氣到底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說她真的找到了剛才從地下層蔓延出來的寒氣路徑。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王丹就如同我對月靈一樣，總是有種莫名其妙……卻又不合常理的信任感，所以我立馬讓其他的人繼續留守原地，月靈和哥猜、歐陽碩三人則繼續隨我追着王丹的身影行進。
走了沒幾步，我便發現王丹其實就是在朝着這農場和小白樓區域附近的第三處藍鳥公司的建築走呢！
這就是之前藍鳥公司在這附近建造的主研究樓群，當然了，這片建築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因為後來出現的一波「海盜」，也就是我們剛才在島嶼東南角俘虜的那批人曾參與過的遊盪者團體曾將這裏佔據並且改造成了自己的地盤。
不過雖然建築主體已經面目全非了，但我相信這裏原本留存的秘密肯定還在，否則的話，王丹也不可能將我們朝着個方向帶去。
我對這一帶的地形還是相當熟悉的，不到十分鐘，我便已經看到了之前那些「海盜」建立的木屋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