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 月靈的記憶（二十四）
我突然理解了之前芊芊的「靈魂」在控制其他人殺人時，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單手將人抓着脖頸提到半空中的動作了。
因為……
這實在不失為一種很有藝術手段和壓迫感的殺人方式，不僅可以讓被殺者本身產生巨大的心裏恐懼，更能深深震懾住周圍的其他人。
我把這人直接高舉過頭頂，然後對着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他其實在半空中的時候就已經被我掐的半死了，落地之後更是被我特意弄了個頭朝下，直接斷氣了。
周圍的賞金獵人估計以前也知道我的作風，對我這次痛下殺手都很意外，只見其他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另外幾個之前就已經冒出來的刺兒頭瞬間暴怒，一股腦兒對着我就撲了上來。
身後的其他賞金獵人也一起喊了起來：「殺了他！殺了這個肖辰！」
……
我和杜明的做法完全一致，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恰恰相反……
看來這些賞金獵人雖然彼此間並不和睦，可是相對我來說還是一致排外的。
另外幾個刺頭兒紛紛取出蠱火槍對着我直接指了過來，我不等陸明說話，先是一個原地的快速挪動，閃到最靠近我的一個傢伙面前，瞬間把這人手裏的槍奪過來。
蠱火對他沒用，不過槍托還是有用的，我一槍托下去，直接把這人狠狠打翻在地上。
另外幾個人還要動手，我立馬用蠱火槍對着他們掃了一圈，同時大聲說道：「這如果是真火，你們造死了一百遍了！我現在想殺你們易如反掌，誰要是再敢反抗，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話音才落，剛才那個被我摔在地上的傢伙竟突然間扒住我腳踝，一副要把我往外拖的樣子，我知道這是殺雞儆猴的力度還不夠呢，當下我也不再對他發善心了，再一次用槍托對準他後腦勺狠狠砸下……
我這次的力道和位置都是奔著致命的方向去的，只見這人後腦勺瞬間腦漿迸裂，伴隨着更多賞金獵人的驚呼聲徹底死去了。
一連殺了兩個賞金獵人，又用蠱火噴退了七八個賞金獵人，而這前後連半分鐘的時間都不到，其他的人已經都驚呆了。
「我說過了！」我一手把第二個被我打出腦漿的傢伙單手提到半空中，一邊大喝道：「誰要是還敢亂來！這就是下場！」
另外的幾個刺頭兒這下也不敢做聲了，我看到陸明稍顯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最終還是沖我點了點頭，一副很贊成我做法的樣子。
陸明開始重新替我跟他們溝通了起來，把我這次前來的目的也再次更詳細地說了一遍，很快那些賞金獵人的情緒便比剛才穩定多了，尤其是他們在聽到對月靈的詳細描述之後，也紛紛表露出了願意和我合作的態度。
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月靈真的可以毀滅所有人的話，那就意味着我們現在完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達成了這一共識之後，我們便集體挪到了他們營地中間的「會議室」，其實就是處在林中央一處相對平坦且沒有樹榦的空地上，在這裏眾人把我和陸明圍在中間，我倆共同把接下來的計劃給其他賞金獵人說了一遍。
最後我便提出了一個自己造就迫切想問出的問題，那就是他們這些人里誰對東口省的情況比較了解，或者說至少知道一些粗略的事情也可以。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這個營地里的賞金獵人竟然都表示從來沒有去過東口省，而之前陸明所說的那些去過東口省的賞金獵人其實現在都在另外一個距此地不遠的營地里呢。
原來這些賞金獵人之前也是分了好幾個批次行動的，其中一批賞金獵人被藍鳥公司調到了距離東口省比較近的區域負責抓捕半感染者，而後來也正是這批人里的一部分跟隨大規模遷移的遊盪者和半感染者闖入過東口省境內，不過後來迫於遊盪者的壓力還是都返回來了。
而這一部分人的數量並不多，且都在另外一個營地。
每個批次的賞金獵人都是有一個總負責人的，這個人並不是頭領，但是卻在之前他們為藍鳥公司賣命的時候，負責自己管轄之下的賞金獵人抓捕半感染者的數字統計。
這個人雖然不是真正的頭領，可是在每個批次的賞金獵人里還是很有地位的，現在那些前往東口省的同一批次賞金獵人里的「頭領」就還存活着。
陸明告訴我說這個人叫鄧雲眧，是以前在藍鳥公司的時候和陳烈走的最近的幾個賞金獵人之一，從他身上我或許不僅能得到東口省的情報，還能進一步得知陳烈的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說實話，對陳烈的事情我已經不怎麼感興趣了，這個老頭兒說白了其實就是個為求長生不擇手段的人，相對於月靈毀滅全人類的做法，危害性和局限性都要狹小很多……
但既然能多知道，那也沒什麼壞處。
很快陸明便叫其他的賞金獵人從營地里拿出來些食物供我們路上補給所用，然後他又叫之前跟隨我們的另外四個賞金獵人留在這個營地里，配合其他人進行好防衛，同時再讓眾人整理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隨時跟着我們出發前往東口省行動。
目前看來對這個營地里的人說服還是蠻成功的，但我也很清楚這隻不過是表面現象，這些傢伙暫時只是被我的武力屈服了，肯定有一部分人心懷不滿。
更何況，他們還沒見到我身邊的其他女孩兒呢，也不知道到時候他們能否和平相處。
回去之後，我把情況跟夏然、秦曉露還有林海說了一遍，林海自從最開始和我在車上談話之後，就一直悶不吭聲，我把這裏的情況說完后他也依然沒什麼反應。
我感覺林海或許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呢，便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林海抬頭看了我一眼，短暫思索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我好像……也被人入侵清明夢了。」
「哦？」我皺了皺眉：「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趕路的時候……」林海的眉頭越發緊緻了：「好像有人一直在我耳邊說話……腦袋也昏沉得厲害，就像是……就像灌了鉛一樣。」
「有沒有感覺到四周有黑霧？」我忙確定道。
林海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當時頭太昏，沒顧得上看……」
我和陸明立馬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見陸明用嘴型沖我說道：他好像是被靈能幹擾了。
我皺了皺眉，從林海剛才的描述來看，他這真的不像是清明夢，更何況以他現在身上的靈能強度來說，無論是進入別人的清明夢，還是自己擁有清明夢，都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自己都沒有清明夢，那別人也更不可能入侵他。
所以，他這頭昏的現象恐怕還真的是附近有一些與我不同的靈能在作祟。
難道是月靈的靈能源已經擴散到這裏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其實並不會太過意外，因為一路下來，我已經看到很多帶有綠點集團的城鎮了，這些城鎮里難保不會有靈能傳播器。
而且我之前去過的那個帶有詭異廣場的城鎮里，恐怕也是有這樣的傳播器的，只是我沒找到罷了。
嗯……
現在最讓我擔憂的也就是這些被傳播器擴散的靈能了，萬一這些靈能真的可以直接影響到我身邊的人，那就麻煩了，至少那些賞金獵人就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看來我們真的是得儘快離開這裏去一些更為寒冷的地方了，否則的話，我在靈能的對抗上恐怕真的沒什麼勝算。
好在林海暫時貌似還沒什麼發狂的危險，我把探測儀打開在他身邊照了好半天，也沒看到探測儀上顯示他出現綠點，而且探測儀的底色也依然是原色，並沒有出現淡綠的痕迹。
至少從儀器角度來看，我們周圍的靈能還是很平穩的，沒有出現量過大的情況。
很快我們便開始馬不停蹄地朝着陸明所說的第二個營地位置行進起來，此時已經接近正午了，然而我卻發現太陽居然不像往常那般毒辣，反倒是一副柔和的跡象，就像是中間被一層濾網過濾過一樣。
……
靠。
空中……
好像真的是有什麼東西！
這還是秦曉露最先發現的呢，她指著天上對我說道：「肖辰，你看到了嗎？空氣里好像是有一些其他的氣息，把太陽光都遮蔽了。」
順着秦曉露的手指方向看去，我果然在半空中發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的淡色「氣體」，從我這個角度看的話並不能完全分辨清楚顏色，因為畢竟還有日光進行干擾。
不過雖然辨別不出顏色，我卻能從那些類似氣體物質的流動方式和形態斷定這絕對是靈能。
我在當時救段龍父女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黃顏色的靈能了，所以現在出現其他顏色的靈能我並不奇怪，我奇怪的依然是這些靈能的擴散速度……
看來林海剛才的感覺並不是空穴來風，這些靈能雖然弱到無法在探測儀上被檢測出來，可是林海居然感覺到了。
這還只是月靈「原形畢露」后不到一天的進度，如果假以時日的話，恐怕這些空氣中的靈能濃度會越來越大，那到時候可就不是單純的「頭暈腦脹」了。
聯繫上眾多城鎮里的設備，包括那些傳播器和石枱子，看來月靈……或者也可能是月靈背後的「團隊」已經預謀準備了很久了，而且這一切的隱蔽度還相當高，高到連救世軍都沒有發現！
……
這兩個營地的位置果然並不遠，我們離開第一個營地后，只行進了不到一個鐘頭便抵達了第二處營地外圍，這個營地並不是建在林子裏的，而是在一個廢棄的小鎮上。
聯絡的方式也不再是吹口哨打呼哨了，而是在一個預定的地點舉紅旗發信號，陸明說他們這裏的營地會有人二十四小時輪流遠程監視這裏的紅旗動向，一旦發現暗號，也就是他們自己設定的「旗語」正確，就會派營地里的人前來接我們。
而除了這種方法，其他任何敢於靠近小鎮內部、營地核心區域的人，都會被直接遠程射殺。
但是……
陸明在那地方連着揮舞了十幾分鐘也沒見半個人出來接應我們。
「會不會是這裏的營地被人襲擊了？我們直接去看看？」我建議道。
陸明卻立馬搖了搖頭：「不行！首先這裏根本沒有被襲擊的跡象。其次……我們要是這樣進去的話，恐怕就會被當成敵人了！」
「他們不認識你？」
「這年頭光是認識有什麼用？還必須確定你的皮囊之下是否具備正常的人格思維呢。」陸明表情微妙地說道。
話音才落，我便聽到夏然喊了一聲：「看！來車了！」
我急忙朝遠處看去，果然發現在視線盡頭處出現了幾輛小型的皮卡車。
「是我們的人！」陸明喜形於色：「看吧，我就知道沒出事！」
但是我心裏卻不知為何湧上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我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車子很快就開了過來，一共是三輛皮卡，每輛皮卡上都下來三個身穿破舊藍鳥公司制服的賞金獵人，其中一個人走到我們面前說道：「上車吧。」
我們所有人都沒動，因為就連傻子都能感覺出來不對頭了。
這些人雖然行動舉止乍一看和正常人差不多，可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很明顯的問題！
他們竟然都不過問我是誰？不過問夏然和秦曉露兩個姑娘是哪裏來的？
感覺他們的說話辦事完全就是一種類似機械人一樣的方式！就算是把我們幾個換成另一批人，他們應該也會說同樣的話。
我想起來了！我在水庫古堡那邊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一些這樣的人，當時有兩個開大型卡車的司機過來接應我們，事後才發現他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另外，在我之前帶着雅布等人潛入救世軍城鎮時，在那邊的中心廣場上也見過一些這樣行為舉止很詭異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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