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和月靈的詭異對話（一）

對於海水下降的原因我也有些費解，因為這種程度的降低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而且我們之前在海邊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海平面降低。

這就不得不讓我懷疑這裏的水位退去肯定還是和附近的能量有關了，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也暫時只能是猜測，因為就連酒鬼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這支進入樓下的隊伍所配備的主武器就是由酒鬼提供的能量武器，而且是那種可以隨時隨地利用吸收裝置補充「彈藥」的能量武器。此外我們也各自裝備了一把射釘槍和一些潛水設備，目的就是在緊急狀態下，或許會有潛水的步驟。

和往常的集體行動一樣，我們這次也提前定好了最晚歸來的時間，由於可能涉及到樓內的長時間探索與衝突，所以我們把時間定的稍微長了一些，足足十二小時。

如果超過十二小時我們還沒有回來，那就意味着我們出事了，其他的人就得進行後續的自保行動了。

事不宜遲，我們在裝備妥當之後便迅速沿着大峽谷附近的一些垂直索道爬了下去，在攀爬過程中，我們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屍體的殘骨，我敢肯定這裏邊肯定有人類的，因為我們倒數第二次返回這島嶼的時候，其實還看到過不少的救世軍屍體在附近呢。

沒多久我們便抵達了海水漫過的高度，我大致潛入水裏觀察了一下，發現跟我們之前目測的差不多，這地下樓房現在基本上只有最下面的三到四層有水，而且我估摸著由於樓房內部的結構問題，即便是這三四層恐怕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被淹了。

這無疑對我們是有利的，因為我現在身邊的這些人里，除了酒鬼自己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法自如在水下行動。

這附近的山壁和我之前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首先由於這裏長期被海水浸泡的緣故，導致山壁內外側都出現了很多的剝離現象，有的地方甚至還出現了坍塌，如果不是山壁本身足夠牢靠，加上裏邊的建築本身在建造的時候也有意進行了防水加固，這裏的坍塌現象只會更加嚴重，到那時候我估摸著山體建築里的大部分設施都得被毀掉。

不過從現在外部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看樣子酒鬼對這裏依舊很熟悉，而且這種熟悉並不是源自於他以前在這裏做過安保工作的緣故，因為他此時帶着我們找到了一處距離海水高度位置最近的一個入口點，我能明顯看出來這個入口是才開鑿出來沒多久的，這百分之百是因為酒鬼近期就和小辛本人在附近探查過的緣故，而且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個入口就是他們弄出來的。

事實也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因為酒鬼帶着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居然還提前解除了附近的暗藏機關，是一些佈置好的類似於捕殺野獸的陷阱，雖然對我不會有什麼致命傷，但是萬一其他的人落入其中，那下場恐怕只會很慘。

同時我也在入口附近進行了仔細的檢查，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腳印，其中就有那個小辛的痕迹，因為他的小腳印在這些腳印中間顯得很是扎眼。

從腳印數量來推斷，從這裏進入的人應該在二十人以上，這也就是說至少有三個小隊的人是從這裏鑽進去的。

酒鬼說除了這邊的入口外，在海水下方還有另外幾個入口，其他的一些隊伍很可能會從這些地方進入。

「原來的入口不能用了嗎？」我疑惑地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開闢這些新的入口？」

「很多地方都毀掉了。」酒鬼搖搖頭說道：「待會兒你進去之後就知道了，這裏不僅被海水本身毀過，後來還有很多的人也試圖炸掉這裏呢。」

我皺了皺眉，心說以前也的確有不少的美國人試圖進入這裏，說炸出幾個缺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確定了外圍沒有安全隱患之後，我們所有的人便陸續從缺口處鑽了進去。

一進到裏邊，就聽到趙有匡咳嗽了一聲說道：「這裏面的味道還真夠難聞的。」

同時我也發覺了，這裏的空氣內瀰漫着一股腐爛加發霉的氣息，給人一種很久沒人來過的感覺。

不過我很清楚這只是假象，這些奇怪的氣味恐怕是和能量還有蠱物有直接關係的。

我叫眾人暫時不要用任何的照明設備，就先循着我的聲音跟隨我們行進，以免暴露我們自己的所在。

走了沒幾步，我就發現情況和酒鬼說的的確是一樣的，這附近的很多設施都有被炸藥毀過的痕迹，看樣子當時美國人也的確試圖從底層往上突破，而且他們在使用炸藥的時候，這裏肯定還沒有被海水覆蓋。

這也就是說，在我們第二次返回島嶼之前，這裏的水位其實早就已經有過一次下降了，我也越發覺得是這裏的能量導致了水位的改變。

地上的腳印還是相當明顯，因為二十多個瘦長人影一起在這裏行動，是不可能不留下絲毫痕迹的。

地上的泥巴腳印子一直朝建築內部延伸了二十多米，期間有過幾次樓層的改變，不過並非是朝下，而是朝上。

根據我之前的印象，我對於這地下樓房底端區域的記憶主要就是停留在了那些小黑東西身上，但是由於有了酒鬼所說的關於關押初代實驗體里「殘次品」的事情，我也更加留意到這裏的確出現了很多類似監獄一樣的設施和場所。

就比如這裏大量的安全門和小隔間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這裏的毀壞程度相當嚴重，但我還是能大致還原出原來的樣貌。

這時候酒鬼開始給我介紹起附近的地形分佈情況，他說這地下樓房從倒數第二層開始往上的四層區域都是殘次品們被監禁的地方。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倒數第四層，也就是說上邊的一層和下邊的兩層都屬於這個監牢的範圍。

而最後一層則更多是用來處理屍體、污水和垃圾的。

我尋思着我們這次進來其實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尋找有關於芊芊和月塵的線索，所以我便詢問這兩個人之前在樓內的主要存在區域是什麼，然而酒鬼卻表示他也不清楚，因為他畢竟只是負責底層安保的，對於其他區域的事情並不了解。

酒鬼所能提供的唯一訊息就是芊芊和月塵都屬於被起源計劃重點關照的實驗體，他們是肯定不會出現在底層的「殘次品區域」的。

另外，芊芊當時被帶到島上的時候其實本體已經死亡了，所以他被存放的區域大概率是在中部樓層，也就是當時起源計劃的主要研究區域。

這個消息和我在清明夢裏看到的芊芊爆發時的區域情況是相符合的，所以酒鬼在這事兒上並沒有說謊。

而月塵和芊芊不同，她不僅足夠特殊，而且還是活着的，所以她本來是應該被關在一些專門看管初代實驗體的地方，然而由於起源計劃在遷到島上之後，手裏所保有的還活着的初代實驗體少之又少，所以月塵被關的地方恐怕也只能是處在中間區域偏上的關押蠱物的地方了。

如果酒鬼的推斷沒錯，那就意味着我的探尋方向就是在中上部了，只不過這些區域其實我以前進入這地下樓房的時候沒少去過，但是我貌似並沒有發現太多關於月塵和芊芊的線索。

事實上，芊芊的相關訊息還是多少有一些的，但是月塵則更像是完全沒在這裏待過一樣，如果不是我後來從月靈那裏得知了有關月塵在島上的事情，我恐怕也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

這時候我們追蹤的腳印開始出現了分叉，一部分朝上方繼續延伸，另外一部分則直朝下而去了。

更重要的是，那個小腳印也同樣朝下而去了，也就是說小辛現在大概率已經進入到被水淹沒的樓層地段了。

雖然我的主要目的是找尋月塵和芊芊的線索，但是想要安心搜查，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得先確保樓內沒有其他的人搗亂。現在這樓內還有小辛這一伙人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潛在威脅，哪怕我探尋月塵和芊芊線索的慾望再是強大，也必須往後放。

現在這些人分成了兩股，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這就意味着我們有了各個擊破的可能。

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在這樓內發現任何近期打鬥的痕迹，甚至連絲毫的血跡都沒看到，而且從這裏的環境和氣味來判斷的話，這個地方也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

莫非王-丹和芊芊以前在這島上的能量後來都沒有再涉及這裏？

對此我還是頗為疑惑的，因為這個地下樓房在島上對於起源計劃的重要性其實是要比海下基地以及山峰建築都要重要得多的地方，這一點從我們之前在島上的探索就能得出結論，畢竟這裏才是集中了起源計劃，乃至藍鳥公司絕大多數自願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他們的能量居然還能「繞開」，我認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地方充斥着一些連這兩股能量都沒法應對的東西。

有可能是某種蠱物，更有可能是某種超脫於蠱物而存在的能量。

我們開始繼續順着腳印朝樓下的方向行進起來，走了沒幾步，我們便發現腳印居然出現了再一次的分歧。

現在這些樓層里已經可以看出很明顯的「監獄」佈局了，我雖然也多次進入過這地下樓房，不過真正深入到最底層的次數其實是極少的，在我的印象里，貌似只有一次，那還是當時李志文被不小心關在底層的安全門內之後，我們為了救援他才被迫突襲了這裏。

之前情況緊急，再加上我們並沒有系統性的查看過整個樓層區域的佈局，所以對於這裏的用途並不了解。

但是現在有了酒鬼的提醒加上我有意的觀察，很快就確定了這裏的確是條件簡陋的關押人員的區域，而且我感覺預先給這裏設計的關押人數恐怕還不少，因為大小隔間的數目是相當多的。

我估摸著這裏的作用除了用來關押常規的「殘次品」之外，或許還有一部分被他們抓住的敵人，亦或是一些被藍鳥公司內部剷除的「姦細」也在關押的名單之內。

總之這個地方肯定不是單純用來關押「殘次品」的。

腳印分歧的地方就位於一些通往不同關押區域的通道上，岔路通道的路線一共有四條，這些腳印也就自然而然分成了四波。

這樣先是對半分，然後又在這一半的基礎上繼續分成四組，那麼每組人員的數量恐怕也就是兩到三個了。

他們這樣急着散開隊伍，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增大搜尋的區域，這就說明了兩點。

第一就是他們對於搜尋的目標所在地並不清楚，否則就不會這樣散開搜尋了。

第二則是他們雖然急於找到這個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對他們而言並不危險，否則他們同樣不會這樣分成兩三人一組大膽搜尋。

那這樣來看的話，他們尋找的大概率只是某樣東西，比如資料、工具之類的。

我詢問那酒鬼的想法，然而酒鬼卻說有關於地下樓房內的事情小辛是很少提起的，他如果知道的話，早就告訴我了。

不過酒鬼卻也有他自己的猜測，他說小辛在島上的複合能量雖然一直都能保持他自身和其他瘦長人影的生存，但直到王-丹的能量主動撤離前，這種能量都沒法和王-丹形成哪怕是抗衡的局面，都是一直處於被壓制的程度，所以他們才必須一直避開鋒芒躲藏着。

現在王-丹的能量一走，小辛就馬不停蹄帶人來這裏，很大的可能就是要找到某個可以進一步加強他能量的東西。

然而酒鬼又再度強調說小辛這麼做肯定只是為了自保，他們對於島上之外的情況並不了解，也沒什麼興趣。

我了穩住這酒鬼，我立馬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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