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更深層
聖女這最後一句話的誘惑性着實夠大，我現在最缺什麼？最缺的自然就是可以為我所調動的大隊人馬！如果我真的有能力依靠自身的特殊體質和這根棍子的輔助效果來操控一支屬於自己的「部隊」，那對我而言無疑是個極大的實力提升。
更何況如果真的可以成功的話，藉助清明夢來控制的傀儡軍團對我的忠誠度無疑是百分之百的，有這麼一幫子「兄弟」存在，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起碼我在對付救世軍的時候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了，我甚至可以和他們來個正面的抗衡。
我立馬問道：「那你至少得告訴我這棍子的使用技巧吧？難不成就是光對着地面敲擊就行了？」
「對啊。」聖女居然點了點頭：「沒什麼技巧可言，你要記住，這棍子的作用只是輔助，它發出的聲音可以讓那些蠱物產生自我混亂的情緒，這樣你通過清明夢來控制它們的幾率就會增大許多。」
「哦……」
「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掌握並且明白其中技巧的。」聖女話裏有話地說道：「我知道你已經通過清明夢的方式操控過其他動物了。」
「原理是一樣的？」我皺着眉問道。
「沒錯。」聖女點了點頭：「不過待會兒你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因為剛剛我們聽到的那些棍子落地聲明顯不是由那些起源計劃中試驗成功的個體孩童來操控的，操控棍子的必然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會是誰？」
「你覺得呢？」聖女死死盯着我反問道，感覺她和月靈一樣，似乎都在無時無刻不加緊對我「自理能力」的訓練呢。
「會不會……就是當時參與過起源計劃的那些成員中的一部分？」
「是的。」聖女滿意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讓你加倍小心，畢竟這些人肯定都具備正常思維，你之前之所以沒有碰到他們，定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他們有意躲藏起來了？」
「嗯。」聖女再度點了點頭。
「為什麼？難道他們害怕我不成？」
「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有別的原因。」聖女說了一句廢話……
「好了。」聖女說道：「別再耽擱了，現在那些戾氣的濃度似乎暫時停止增長了，我們正好前去。」
說完后聖女便繼續帶頭朝前行進起來。
我立即緊隨而上。
很快就再一次靠近了那片廢棄城鎮的邊緣地帶，才一接近我就聞到前邊傳出來一股子很像是硫磺硝煙的味道，十分刺鼻，而且我很清楚這肯定不是戾氣的味道，雖說顏色不同，但這種昏黃色的戾氣也沒理由冒出來這種味兒，以我之前的經驗來看，這分明就是爆炸之後發出的味道。
然而我們剛才靠近這裏的時候並沒聽到任何聲響，所以這爆炸應該是在我們當時撤退回別墅區之後才發生的。
聖女這時也聞到這股味道了，我見她一直在抽搭鼻子，接着她便回頭詢問我這些味道的具體位置是從哪裏傳來的。
看樣子，她對我的五感敏銳度還是很有信心的，否則也不會主動詢問我了。
我立即靜下心來開始仔細追尋這股味道的發源地，很快我就發覺這味道不是從別處傳來的，分明……就是從那小古堡的位置出現的！
我很快就把這一情況告訴了聖女。
聖女聽了之後一時間沒有吭聲，似乎是在思索什麼一樣。
「怎麼樣？」我見狀忍不住問道：「他們在炸什麼？」
「我不清楚……」聖女緩緩說道：「不過我猜……這或許還是和剛才的那些密集的棍子音有關。」
「有什麼關聯？難不成……這些人是炸了某個貯藏棍子的地方之後，又把這些棍子奪過去了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聖女突然語調一變說道：「這樣看來……似乎有其他人和我們抱有一樣的目的呢！他們……也想搶先一步獲得這些起源計劃產物的控制權！」
「那快走！」我迅速反超了聖女，開始帶着她循着剛才那股硝煙的味道快速跑動起來。
現在風沙已經基本上停歇了，不過能見度依然有些影響，因為相比於之前，沙土雖然少了，但是剛才漂浮在半空中的昏黃色戾氣卻落了下來。
目前來看，這些戾氣對我還沒有太多的影響，我除了感覺到表皮和那些戾氣接觸的位置有些輕微的灼燒感之外，並無任何異樣。
聖女也沒什麼大礙，不過我卻注意到她在行進途中一直都在有意放低自己的身形，似乎是想盡量遠離那些戾氣的接觸範圍。
五分鐘之後，循着硝煙的味道，我果然再一次靠近了小古堡的位置，從這外邊來看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情況，一切都和我剛剛離開的時候差不多，牆上的壁畫也沒有任何受損的跡象。
而硝煙硫磺的味道有的的確確是從這建築裏邊傳出來的，這也就是說這個爆炸是在建築內產生的，看來還真的是有人想在裏邊找尋什麼東西呢。
我又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的經歷……
要知道從我一開始遭遇到那個詭異小女孩兒的時候起，我就一直都感覺背後有人在跟蹤，我當時一度以為這個引起我感覺的人就是那個詭異小女孩兒，但現在再仔細回憶……我就發覺情況恐怕沒這麼簡單了，似乎還有其他的人在跟蹤我們！
還有，我剛才下入這地下層的時候，也的確發現了不少其他平民的衣物，而我當時卻把這些衣物都當成了跟隨歐陽碩的那些半感染者所留下的，現在看來恐怕也並非如此了。
因為我記得很清楚，那裏邊可是包含了不少成年男性衣物的，而跟隨歐陽碩的人則都是婦孺，全部是女性！
最後就是歐陽碩了，他從和我見面到離開結束為止，都沒有提到過任何第三方人員的出現，這也就是說，這幫子人其實連同處於地下層的歐陽碩自己都沒見過。同樣的，那些倖存下來的半感染者婦孺也沒有提到過任何其他的人，他們只說自己見到了更多的類似於那個詭異小姑娘一樣的、可以操控小黑東西的孩童。
那麼問題來了……
這幫人既然不是救世軍的人，也不可能是藍鳥公司的人，那會是誰？
遊盪者？
似乎也沒這個可能，要知道現在幾乎所有的遊盪者都已經撤回東口省了，他們在華南省如果有行蹤，是肯定會被聖女的人所發現的。
畢竟這些遊盪者里有相當一部分是屬於那種「不具備完整自主意識」的人的，這些人成群結隊行動不可能毫無蹤跡。
因此，思來想去，我發現最有可能的也只有之前的那些「偽裝者」了，或者按照聖女的說法準確來講的話……是那些控制「偽裝者」的「人」！
此時我們已經到了小古堡的入口處，這裏也就是我第一次進入時的位置。
我特意讓聖女辨認了一下附近牆壁上的壁畫，詢問她這是否是伏都教所造，聖女立馬點頭確認了這點。
我心說這個地方離別墅區如此近，聖女居然都不知道……但我並沒有就此問題來逼問聖女緣由，因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
我之前進來的時候為了避開風沙，特意將門死死閉合住了，但現在這門卻是大開着的。
我先是探頭朝里看了一眼，發現裏邊空無一物，不過地上卻出現了一些新鮮的腳印，我蹲下身子仔細看了一陣子，發現這些腳印尺寸各異，粗略掃了一遍，感覺這至少是一支十人的隊伍。
不過聖女卻提醒我說總人數肯定不止這十來個，畢竟剛才的棍子聲音數量實在太多了，十個人是不可能發出這麼密集龐大的聲音的。
我開始叫聖女別出聲，然後我自己趴下身子，將右耳貼在地面上開始仔細聆聽起來。
我現在的聽力隨着五感增強之後已經變得極其敏銳了，至少已經是我在島上時的三倍之多，再加上我現在貼耳於地，所以我認為此時這小古堡內但凡有那麼一絲一毫的異動，應該都不會逃過我的耳朵。
我就這樣趴在地上聽了足有三分鐘，接着果然聽到從地下深處的某個地方傳來了一聲很清晰的……哭聲。
這聲音瞬間讓我渾身的毛髮都倒豎起來。
沒錯兒……
這就是之前那個渾身頭髮、眼睛泛白的詭異小姑娘的哭聲！
她這聲調太過特殊了，我絕對不會聽錯！而且我現在也明白了，她這所謂的哭聲其實還具有蠱咒的效果，可以驅使那些聽從她指揮的小黑東西進行集體、無差別的準確行動。
而我想要獲取這些小黑東西的控制權，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控制住這個小女孩兒！以及其餘和她體質相仿的小孩子！
我又聽了一陣子，發現這哭聲時斷時續，但是位置卻沒有變化。
嗯……
這個位置似乎比我剛剛下去的地下層還要深一些，這也就是說，我剛才所在地下層的更下方……還有更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