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古仙魂
古墓遺跡，天地劇變，整個太虛幻境陷入動蕩。
所有前往各處遺跡闖關之人，一個個突然被傳送了出來，有些莫名其妙。
此事轉眼之間便在太虛幻境內傳開，甚至整個仙穹大陸都漸漸知曉。因為不僅僅是太玄洲發生變化，其他洲域同樣受到波及。
發生這樣的事情，各方勢力都很緊張，甚至連仙道聖盟都被驚動了。畢竟太虛幻境與仙穹大陸的一切息息相關，若是出現什麼問題，整個仙穹大陸或許會陷入無盡的混亂之中。
只可惜，仙歷第九紀發展不過萬載，仙道聖盟對於太虛幻境始終無法完全掌控，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
不過為了穩定大局，仙道聖盟聯合各方勢力發出公告，平息事態。而那些潛藏在暗處想要搞事之人，也在第一時間被鎮壓。
一切為了大局，一切為了穩定。
……
中州祖庭，人族起源之地。
一座無比雄偉的瓊樓玉宇懸浮於虛空之中，若隱若現，似真似幻，宛如神話傳說中的凌霄寶殿、九重天宮。
這時，彩雀飛舞，天花亂墜，仙音繚繞。
莊嚴肅穆的光門緩緩開啟，九道玄光從天而降，沒入其中。
古樸的宮殿之上，九尊龐大的虛影顯化，似人非人，似仙非仙。
「爾等開啟眾聖殿，所為何事？」
蒼勁縹緲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拜見諸位聖主！」
大殿下方，十二名聖盟長老束手而立，眼中透著狂熱。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整個仙穹大陸至高無上的存在，亦是仙道聖盟的至高領袖。
中洲長老上前一步，率先開口道：「啟稟諸位聖主，太虛幻境出現動蕩，所有遺跡突然關閉。」
「太虛幻境動蕩？可有查明原因？」
「暫……暫時查不出什麼原因，但是我們可以確認，太虛幻境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中洲長老神情有些緊張，不禁把頭低下。
「變化？！」
「沒錯！我們察覺到，死氣沉沉的太虛幻境居然出現了一絲生機，似乎有什麼生靈正在蘇醒。」
「出現生機！？」
九位聖主面面相覷，周圍氣氛頓時變得凝重。
仙道聖盟執掌太虛幻境八千多年，本以為足夠了解此界，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太虛幻境，果然沒那麼簡單！
隨即，九位聖主神念一動，藉助眾聖殿的樞紐，各自將心神融入太虛幻境之中。
……
片刻過後，九位聖主先後退出太虛幻境。
「的確是一絲生機，非常強烈！」
「進化！本座感覺它到在進化！到底是什麼情況！？」
「太虛幻境關係着仙穹大陸的安危，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要不要將此事告知兩位老祖？」
「可是兩位老祖常年鎮壓九幽深淵，根本無法脫身。」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不我們先將此事稟告兩位老祖，請他們定奪。」
「可以。」
「我也同意。」
「附議。」
……
九位聖主神念交流，而後安排十二長老密切觀察太虛幻境的變化，一有情況即時回報。
虛影消退，大殿消失，一切歸於沉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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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幻境，動蕩沸騰，眾多修士惶恐不安。
古墓之中，空靈寂靜，任憑外面狂風暴雨、天崩地裂，這裏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不露半點痕迹。
卓雲仙獃獃的站在祭台下方，像個木頭人一樣，沒有恐懼，沒有不安，甚至沒有半點反應。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靜靜的看着祭台上的身影。
那個被金色鎖鏈禁錮的白衣女子很美很漂亮，卓雲仙從未見過如此漂亮之人，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辭彙來形容，彷彿天上的仙女，又如同畫卷中的女神，總之美得驚心動魄，讓人一眼難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
「你，是誰？」
白衣女子抬起頭，淡漠的目光看着卓雲仙，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
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差異，在白衣女子眼中，卓雲仙如同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正常人會和一隻螻蟻說話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卓雲仙並未在意對方的語氣，直言不諱道：「我叫卓雲仙，前輩叫什麼名字？」
在卓雲仙想來，對方應該是很古老很古老的「幻象」，叫聲「前輩」沒毛病吧？
「我叫……」
白衣女子忽然頓了頓，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沉吟片刻，白衣女子復又開口：「我叫……淺陌。」
「淺陌？」
卓雲仙心裏有些高興，甚至有點激動。他從來沒有和姐姐之外的女子過多的交流，也不知道該如何交流，只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淺陌前輩，你很漂亮。」
「……」
白衣女子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如此直接的讚美，出自一個小孩之口，她本應該高興，可是她的心裏卻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這不是故作冷漠，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有誰見過，哪個人被螞蟻讚美會感到高興的？
「你，不怕我？」
白衣女子聲音清冷，透著無盡的寒意。
卓雲仙想了想，好奇道：「我為什麼要怕你？」
事實上，卓雲仙的確只是好奇，並未覺得有什麼害怕。倒不是他年少無知不懼死亡，而是他心裏認為這太虛幻境只是虛假的存在，包括眼前說看到的一切。
「為什麼？」
白衣女子面露回憶之色，神色平靜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叫我災星，有人叫我魔女，還有人叫我惡鬼……我曾逆天而行，也曾殺戮蒼生……我身死道消，滿身罪孽，一縷仙魂被鎮壓在這封神台上，永世不得超生……」
頓了頓，白衣女子復問道：「現在，你覺得我可怕嗎？」
鐵鏈劇烈響動，像是在宣洩着什麼。
「哦。」
卓雲仙皺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反問了一句：「淺陌前輩，那你現在還難過嗎？被人憎恨，被人鎮壓，失去自由，你應該很難過吧？」
「……」
白衣女子再次沉默，她覺得自己的溝通方式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卓雲仙的話，深深刺在了白衣女子內心深處。因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也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真正的感受。
一滴眼淚滑落眼角，那就是她的答案……是的，她曾經感到難過，可是卻從未後悔。
淺淺無依，陌上微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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