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承諾與誓約
有時候，生命非常脆弱。
尤其是在一個環境惡劣的地方，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了，更別說順利的成長或修行，所以輪迴之主的話讓卓雲仙顧慮重重，猶豫不定。
淺陌之魂一旦轉世，意味着她將失去所有的力量，若是遇到威脅，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有絕對的把握，否則卓雲仙不會讓淺陌去冒險。
「輪迴之主，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輪迴轉世之人？」
歐陽開口詢問，萬年不變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緊張的表情。
沉默良久，輪迴之主猶豫着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本尊若是為其種下一道輪迴印記，你們便能通過輪迴印記的感應，找到轉世之人。」
頓了頓，輪迴之主復又道：「本尊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們也得答應本尊一個條件，畢竟每一道輪迴印記，都需要消耗本尊一道本源，要很久才能恢復過來。」
「什麼條件，你說。」
歐陽眼睛一亮，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輪迴之主看向卓雲仙，稚嫩的聲音肅然道：「本尊要你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卓雲仙微微怔了怔，目光透著一抹堅定。
輪迴之主心緒起伏道：「本尊需要你幫忙修復六道輪迴，然後助本尊超脫成神。」
嚴格來說，輪迴之主並非六道輪迴，她只是六道輪迴中的先天之靈，就如同器靈一般，受到六道輪迴的桎梏，無法超脫成為真正的生靈，因此輪迴之主渴望超脫，渴望真正的自由。
卓雲仙眉頭緊鎖道：「你太高估我了，我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救不了，如何能夠助你超脫？」
「不，你能！」
輪迴之主語氣急切道：「你是諸天萬界的人皇至尊，承載着這個時代的氣運，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濃厚的氣運，將來必定能夠超脫彼岸。」
「我已經卸去人皇之責。」
卓雲仙搖了搖頭，話音頓轉道：「還有，你應該看得出，我的神魂和壽元損耗嚴重，難以恢復，已經失去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天界一役，卓雲仙不惜燃燒壽元，導致生命本源嚴重受損，再加上天邪的消失，更是令卓雲仙三魂殘缺。
輪迴之主繞着卓雲仙轉了一圈，然後掐指算了算：「不對不對，卓雲仙你一統諸天萬界，鎮壓九幽深淵，你有大氣運大功德，絕非短命之人。」
「你還會算命？！」
方天齊忍不住問了一句，輪迴之主哼了哼聲道：「六道輪迴連通諸天萬界，天地萬物的因果皆在其中，只要發生過的事情，本尊都能知道。」
說道此處，輪迴之主看了看方天齊，蹙著小眉頭道：「咦！？你這傢伙又是哪來的？為什麼本尊看不到你的因果？莫非你的因果線不在諸天萬界之內！？」
「呃！？」
方天齊額頭冷汗直冒，乾脆閉上了嘴巴，他的來歷的確成迷。不過卓雲仙等人信任方天齊，因此他們從來沒有去刨根問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信任也需要空間和距離。
輪迴之主沒有再理會方天齊，只是瞪着卓雲仙道：「本尊也不逼你，只要你承諾，等你將來有了實力，便幫本尊修復六道輪迴，超脫成神……這樣如何？」
「可以！」
卓雲仙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將來卓某若有實力，必然信守承諾，修復六道輪迴，助你超脫成神。」
「太好了！太好了！」
輪迴之主歡快的拍了拍手，像個興奮的孩子。
六道主宰頗為尷尬，故意別過頭去，假裝視而不見。
要是讓其他輪迴者看到如此一幕，輪迴之主的威嚴肯定蕩然無存。
……
「咳咳！」
卓雲仙乾咳了兩聲，轉問道：「輪迴之主，輪迴印記的感應範圍有多大？我們該如何做？」
輪迴之主想了想，回答道：「一界之內，輪迴印記都能有所感應。」
「……」
卓雲仙心頭一沉，臉色有些難看。
星空無盡，人海茫茫，即便以卓雲仙如今的實力，也不可能讓神念覆蓋諸天萬界。
輪迴之主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見卓雲仙面色不善，輪迴之主連忙解釋道：「本尊雖然無法控制輪迴轉世之地，但是卻能讓你們轉世到同一個地方。」
「我們？！」
卓雲仙不由怔了怔，皺着眉頭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輪迴之主正色道：「本尊是這樣想的，把你們全都送入六道輪迴，就能轉生到同一個地方，到時候憑着本尊種下的輪迴印記，就能找到彼此……而且，卓雲仙你的神魂殘缺，壽元消耗嚴重，正好可以藉助輪迴轉世斬斷因果，破而後立，最終化凡為仙，問鼎至高無上之境。」
「……」
「來吧，別猶豫了，本尊這就送你們入輪迴。」
「……」
卓雲仙和歐陽滿頭黑線繚繞，就連方天齊都覺得輪迴之主不太靠譜的樣子。
這話怎麼聽着怪彆扭的？
若非卓雲仙感應不到輪迴之主的惡意，估計他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方天齊悄聲傳音道：「卓大哥，總感覺這輪迴之主怪怪的，對方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卓雲仙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到了這個時候，卓雲仙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相信。
當然，為了避免輪迴之主耍什麼手段，卓雲仙也讓輪迴之主立下大道誓約，一旦違背，必將神形俱滅。
如此一來，雙方都有了約束和牽扯。
一番交涉之後，雙方定下了轉世的時間。
歐陽倒是無所謂，可卓雲仙身份特殊，身邊還有不少親友，自然不能說走就走，他還需要返回仙穹大陸，安排一下自己的「身後事」。
……
看着卓雲仙等人離開，六道主宰默默來到輪迴之主身邊。
「輪迴之主，諸天輪迴鏡該怎麼辦？」
「這事比較麻煩，那方天齊與卓雲仙關係匪淺，本尊還要靠卓雲仙修複本體呢，此事等以後再說吧。」
「如果卓雲仙失敗了呢？」
「那就在等唄，反正這麼多年都等了。」
「輪迴殿呢？」
「還是一切照舊，本尊需要大量的本源才能維持真靈不滅。」
說話間，輪迴之主遁入黑球之中。
六道主宰面面相覷，而後各自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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