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當年的真相

「恭迎女戰神凱旋歸來！」

「宣和萬勝！」

「萬勝！萬勝！」

王宮內外，一片歡騰，氣氛熱烈。

文武百官齊齊行禮，國主夏陽更是親自迎接。

如此待遇，自宣和立國之後從未有過，許多人見證了這樣的一幕，頓時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

然而淺陌面色沉靜，絲毫沒有因為熱烈的氣氛而高興。

「淺陌丫頭，你真是讓寡人刮目相看啊！」

「歡迎你和眾將士平安歸來，我心甚慰。」

夏陽主動上前迎合，可以說是給足了戰王府和淺陌的面子。

不少人羨慕的看着這一幕，恨不得受禮的是自己。

可惜淺陌仍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謝恩，而且神情極為冷淡，這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

君前失儀，可大可小。

不過夏陽也不在意，他以為淺陌心裏還在跟自己慪氣，自己更不可能再這個時候治對方的罪。

「咳咳！」

左相是個人精，乾咳了兩聲緩和氣氛道：「小郡主，時辰差不多了，開始獻俘儀式吧？」

「慢著！」

淺陌擺了擺手，冷冷開口道：「夏陽，我有件事情想問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夏淺陌你放肆！」

秦無越怒聲呵斥，文武百官同樣面色大變。

反倒是夏陽，神情還算冷靜，似乎早料到淺陌會發難：「好，你有什麼想問的直問便是，本國主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

淺陌微微蹙眉道：「陵江城之困，是不是你與黑尼族合謀算計我？」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

夏陽想都沒想，矢口否認。

身為國主，夏陽怎麼可能當眾承認，自己與外族合謀坑害「自己人」？

淺陌早就知道夏陽不會承認，繼續問道：「黑尼族的使者曾入宮與你商談，而後讓出套河三城，而你順水推舟，將套河三城賜予我為封地，並讓我大娘和二娘鎮守一方，導致陵江城防線空虛……」

「絕非如此！」

夏陽連忙打斷道：「黑尼族詭計多端，假意讓出套河三城，實際上是聲東擊西，寡人不查，才會中了他們的伎倆，寡人絕無害你之心，淺陌丫頭，你可千萬不要中了黑尼族的離間之計，到時候君臣隔閡，實非國家之福，也非百姓之福啊！」

不得不說，夏陽果然面厚心黑，巧舌如簧，反正淺陌他們也沒有確實的證據，因此夏陽已經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不承認是吧？以為我那你沒辦法？」

淺陌招了招手，幾名戰俘被夏家軍帶上前來，正是黑尼國主、兩大祭司和黑木齊等人。

他們都是參與當年虎躍峽圍殺夏銘的兇手，如今被卓雲仙鎮壓，彷彿失去了精氣神一樣，看上去十分落魄。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他們更知道卓雲仙的強大，強的令人恐懼。

看到黑尼國主等人，夏陽頓時臉色難看，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當年之事，夏陽做的極為隱晦，幾乎沒有人知道。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黑尼國主他們心裏自然明白。

不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夏陽很快便冷靜下來，只要沒有證據，淺陌就奈何不了自己。

「黑尼國主，當年虎躍峽之事，還請你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聽到淺陌的要求，黑尼國主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不過他心裏並不怨恨淺陌，畢竟這是國戰，成王敗寇生死有命，他輸得心服口服，而且自己也是淺陌的殺父仇人，替父報仇天經地義。

相反，黑尼國主對夏陽這樣卑鄙下流毫無底線的國主很是鄙夷，自己與夏陽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人，夏陽處處不如自己，可是最後卻成為了勝利者，這叫黑泥國主如何甘心。

自己活不了，也不能讓夏陽好過。

這是黑泥國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與是他將當年虎躍峽之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從六路大軍兵敗，夏家軍深陷虎躍峽……到夏銘救援夏家軍……

夏陽剛剛損失五路大軍的兵力，擔心夏家軍安然返回，動搖自己的統治，於是暗中泄露夏銘的行蹤，加上統帥於飛的叛變，將夏銘圍死在了虎躍峽。

此役，夏家軍全軍覆沒，夏銘戰至最後一滴血，而且死前撐著夏家軍的戰旗，的確當得起「戰王」之名。

當年涉及此事的不僅有黑尼族，還有桑木族的強者，兩方供詞相互印證，大家都明白真有其事。

不過這個消息太過驚悚，簡直駭人聽聞！

堂堂宣和王朝的國主，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坑害自己國家的忠良，哪怕文武百官再怎麼愚忠，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此時此刻，眾人看向夏陽的眼神都變了，有憤怒、有鄙夷、還有仇恨！

那可是數十萬宣和王朝的戰士啊，他們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最後卻被自己的國主出賣，不得善終。

「國主，你……你為何如此！？」

廉同甫痛心疾首，驚怒交加的瞪着夏陽。身為三朝元老，他沒能完成先王的托福，這是他的失職，他就算死了也沒有臉面去見先王啊！

「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

夏陽氣得渾身發抖，實際上在掩飾內心的恐懼。

和當年虎躍峽的事情相比，陵江城的那點陰謀詭計根本算不了什麼。

如果此事一旦落實，這絕對是宣和王朝數百年來最大的驚天醜聞，不但會影響到朝堂的穩定，還會動搖國本，甚至會令得王朝動蕩，陷入各種混亂之中。

這時，秦無越大聲呵斥道：「敵酋之話，豈能相信，這黑尼國主分明就是想亂我宣和王朝之根基。」

黑尼國主也不辯解，只是淡淡看了左相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淺陌冷冷開口道：「秦無越，你不要急着跳出來，若是沒有證據，我豈會在這裏挑明此事？」

秦無越眉心抽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着，一名老者被夏家軍壓上前來，他的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淺陌淡淡詢問道：「秦無越，這是你們左相府的管家吧？」

「……」

秦無越沉默不語，實際上在老者被壓上來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隨後，淺陌又取出兩樣東西道：「還有這個，當年你讓管家傳去的信物與書信，若是沒有這些，黑尼族豈能親信你們的話？可惜這些東西並沒有被老者毀去，反而成為了別人手中的把柄證據。」

其實黑尼族也有些小心思，想以此要挾秦無越，可惜還沒來得及施展，黑尼族便被淺陌鎮壓了。

就在眾人以為證據確鑿的時候，夏陽突然怒喝道：「秦無越，沒想到你身為左相之尊，竟然賣國求榮，陷害忠良！」

「……」

秦無越不由愣了愣，他怎麼都沒想到，夏陽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這是打算過河拆橋嗎？

「呵，狗咬狗？」

淺陌不屑的撇了撇嘴，絲毫不為所動。

秦無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慌亂，反而顯得十分冷靜：「國主陛下，事到如今，你以為大家還會相信的說的話嗎？就算你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真相也不會改變，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這番話，無疑說明了一切，夏陽再怎麼狡辯都沒有。

「你，你們……」

夏陽看着周圍的目光，臉上滿是惶恐，他低吼道：「夏淺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想把宣和王朝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嗎！？」

「萬劫不復？你也配？！」

淺陌冷嘲熱諷，大聲呵斥道：「夏陽，你身為國主，品行不端，自私自利，為了一己私慾，勾結外族，陷害忠良，導致北疆之地淪陷，數萬萬百姓被外族奴役……夏陽，你可之罪！？」

「住口！住口——」

「夏淺陌，你想幹什麼？你們想造反嗎！」

夏陽又恨又怒，命禁衛軍將其拿下。

然而幾道喝令之後，禁衛軍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現在的形勢已經非常明顯了，夏陽離心離德，難當國主之位，這個時候誰要是跳出來，那才是自尋死路。

淺陌語氣冷漠道：「夏陽，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念你曾是一國之主，自廢修為，枯守王陵吧。」

「住口——」

夏陽氣急敗壞道：「夏淺陌，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我？我是宣和王朝的國主，我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聽清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淺陌眉頭一凝，便要動手，這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二人中央。

「且慢！」

來者白髮蒼顏，氣度非凡，正是夏老祖。

「拜見老祖！」

夏陽連忙行禮，面露喜色，他的靠山來了。

周圍的文武百官見到夏老祖，同樣慌忙行禮，心情複雜。

這位可是宣和王朝的定海神針，也是一代傳奇，在許多人心裏，夏老祖才是宣和王朝的天。

「丫頭，好久不見。」

夏老祖沒有理會夏陽，主動上前與淺陌打了個招呼，不過在他看到一旁的卓雲仙后，心裏生出一絲莫名的悸動。

淺陌好奇的打量著老者：「你是老祖宗，我們以前見過嗎？」

「當然見過，你滿月的時候。」

夏老祖和藹的笑了笑，讓淺陌感到一絲親切。

「老祖，夏陽陷害忠良，害死我爹，他不配當一國之君，還請老祖為我做主。」

淺陌知道老者的身份，也不好太過放肆。

她反而讓對方做主，既顯示了自己的覺醒，也表現出了一定的尊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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