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物是人非
大唐西南，東陵邊城。
卓家覆滅之後，此地的經濟與實權就被城主府一手把持。
當然，該讓的利益還是得讓，畢竟當年之事有不少人都出了力的，如西樓世家、邊境黑甲軍、甚至還有席家。
只可惜，卓家的覆滅並沒有讓東陵城更加繁榮，反而因為變故失去了很多商機，令得這條商脈漸漸變得蕭條。
為了改變這一現狀，城主府有意扶持了幾個家族，並且重新擬定了發展策略，終於有了幾分起色。
……
酒樓之中，冷冷清清。
偶爾歌舞助興，也擋不住淡漠的氛圍。
「呵呵，現在這東陵城裏，哪還有人聽什麼小曲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太虛幻境中找點事情做，說不定撞見機緣，還能一步登天。」
「沒錯沒錯，據說前不久有人在中等遺跡中發現了一處密室，還得到了一頁上古丹方，直接被仙醫谷的人以十萬太虛幻幣買下了，這下一輩子都不用抽了」
「可不是嗎，十萬太虛幻幣，那可是整整十萬仙石啊，兌換成金銀珠寶，可謂一夜暴富呢！」
「行了行了，一步登天你們就別想了，還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
「嘿！誰不想踏踏實實過日子？關鍵是，現在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是啊！你們有沒有看城主府的佈告？今年的商稅又高了一成，許多小商小販都不願來這裏做買賣了，沒有商業流通，就沒有稅收，最後還不是坑了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沒辦法，現在商脈被城主府把持，物價和關稅飛漲，好處都是幾個家族給佔去了，咱們也沒有辦法。」
「唉！還是卓家在的時候好啊，東陵城中商貿繁榮，咱們這裏的生活都還過的不錯。」
「可不是嗎，真不知道卓家得罪了什麼人，落得這樣的下場。」
「好了，別亂說話，小心被城主府的人聽見，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真是煩人啊！」
……
一桌人閑來無事，東拉西扯，滿腹牢騷，最後沒了興緻聊著聊著便散了。
酒樓高處，卓雲仙獨自座在靠窗的地方，默默聽着周圍之人的談論，不時抬頭看着外面。
離開四年，東陵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熟悉的街道，還是熟悉的環境，還是熟悉的氣息……可惜這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物是人非？
本該是最為熟悉的地方，卻讓卓雲仙感到無比的陌生。
離開酒樓，卓雲仙去了一趟仙道學堂，仍就書聲琅琅，朝氣蓬勃，曾經教導過他的夫子早已不在。
而後卓雲仙又去了一趟包子同學的家裏，大門緊閉，無人進出，亦不知道是何情況。但他沒有去打聽，因為他的身份非常敏感，很容易連累別人。
……
卓家故居，金漆粉飾，高雅貴氣。
然而這裏的門牌已經不再是「卓府」，而是換成「段府」，曾經東陵的第一仙道世家，也被段家所取代。
西南邊境，兩大高手，金刀鶴劍……其中【鶴劍】指得便是卓傅海，而【金刀】則是段無痕。
不過段無痕與卓家素無瓜葛，如今卻佔着卓家的府邸，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卓雲仙在段府門外站了良久，沉默不語，思緒涌動。
一幅幅熟悉的畫面在卓雲仙腦海中閃過，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個地方承載着他太多太多的回憶，讓他如何能夠忘記？
……
「這位小兄弟，請問你這是要找誰啊？」
說話間，一個管家打扮的布衣老者從段府內走了出來。
剛才他接到下人傳來的消息，有一個背着劍匣的白衣少年在府邸門外徘徊了許久，於是他便出來看看是何情況。
「我么……」
卓雲仙猶豫了一下，頗為感慨道：「在下故地重遊，想拜訪一下段家家主。」
「拜訪家主！？」老管家微微怔了怔：「你……你是誰！？拜訪我們家主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是普通人，老管家找就將對方打發了，但是卓雲仙氣質不凡，而且體內有靈力波動，顯然是個修仙者，因此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卓雲仙直言不諱道：「我叫白鶴，可能管家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姓卓，這裏曾是我的家。」
「什麼！？你你你……」
老管家面色大變，看來是想到了卓雲仙的身份：「閣下請稍等，老朽這就想辦法通知家裏做主之人。」
說罷，老管家取出玄光鏡聯繫，其內出現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
「隗伯，你找我何事？」
「回稟大少爺，有一個叫白鶴的少年正在段府門外，他……他想要拜訪家主，還請大少爺定奪。」
「白鶴？什麼人？」
「他說自己姓卓，這裏曾是他的家。」
「卓家的人！？」
大少爺眉頭皺起，陷入沉思，顯然他也想到了什麼：「隗伯，麻煩你把白鶴請進來吧，該來的還是來了。」
一聲嘆息，大少爺斷了聯繫。
二人的對話並沒有藏着掖着，卓雲仙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隗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抬手邀請卓雲仙進入段府。
……
大廳之中，茶水點心已經備好。
卓雲仙入座之後環顧四周，隨意觀察了一下大廳的情況。
這裏的佈局和裝飾都很新穎，找不到絲毫記憶中熟悉的場景，看樣子段家已經從新佈置過了此地。
對此，卓雲仙說不上憤怒與不甘，只是暗暗一聲嘆息。
不多時，一位高挑俊朗的錦衣男子從後堂走了出來，身邊跟着一名丫鬟侍女……此人正是段家大少爺段江天。
「你……你就是卓家小少爺，卓雲仙？！」
段江天一言道破了卓雲仙的身份，令卓雲仙微微皺眉。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和名字並非見不得光，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卓雲仙是以前的名字，我現在叫白鶴。」
聽到卓雲仙的回答，段江天不以為意道：「不管是卓雲仙還是白鶴，你都是卓家的少主人，而今我們佔着你們卓家的府邸，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虧欠了你們卓家的。不過當年的事情比較複雜，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段江天感慨的搖了搖頭，他的坦白反倒讓卓雲仙有點意外，至少對方的態度還是挺不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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