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左右局勢
庭院之中，寂靜無聲。
連衛齊上下打量了卓雲仙一眼，忽然笑出聲來：「卓家的廢物少爺，我聽說過你……怎麼？你站出來是想要跪地求饒嗎？」
卓雲仙神色平靜道：「跪地求饒你就能放過卓家？」
連衛齊沒想到卓雲仙會有如此一問，反倒愣了愣：「自然……不能。」
卓雲仙漠然點頭：「所以，是你想多了。」
連衛齊一愣之後，才回過神來：「小鬼，你竟敢耍我！？」
不待對方發作，卓雲仙立即問道：「連將軍既然奉命而來，想必對國主的聖諭非常清楚……那諭旨之中，只說問罪，可有定罪？」
連衛齊聞言眉頭緊鎖，雖然他很想直接給卓傅海定下罪名，卻又不敢篡改諭旨，最後只得咬牙回答：「沒有。」
卓雲仙再問：「可有株連？」
「沒有。」
連衛齊雙眼陰沉，心中閃過一抹殺機。
卓雲仙繼續質問道：「我父親既未定罪，也未株連，你們憑什麼抓人？」
「夠了！」
連衛齊不耐煩道：「勾結妖魔，殘害同族，人人得而誅之，卓傅海雖未定罪，但是嫌疑深重，而你們乃是卓傅海的血親或心腹，同樣難逃嫌疑，自然一個不能放過。」
「仙律有法……仙者入罪，當以實證，即便有罪，需聖律裁決。」
卓雲仙據理力爭，口齒伶俐道：「我們卓家雖是大唐世家，卻也受仙道律法的約束，而我爹更是仙道世家之主，即便有罪，也需要仙道判決之後才能受罰……你們趁我爹不在，強行拿人，無非就是想拿我們威脅我父親，讓他束手就擒，甚至屈打成招吧！」
「……」
周圍再次變得沉靜，不少人看向卓雲仙的目光透著驚異，尤其是卓玉晚和燕伯二人，驚異之中帶着一抹激動之色。
在卓玉晚和燕伯眼中，卓雲凡自幼性格內斂，不愛與人交流，沒想到今天卻一反常態，着實讓他們驚喜不已。
「哼！」
連衛齊也被卓雲仙一連串質問整懵了，儘管心裏有點堵，可他並未將對方放在心上。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鬼，你以為你是誰？三言兩語便能左右大局？然後嚇退我們？簡直可笑！」
連衛齊冷冷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道：「妖魔之禍大於天，不管你們是否有罪，只要有一絲嫌疑，本將便能直接抓人，這叫防範於未然，即便國主知道，也只會認為我果斷機宜，絕不會怪罪於我。」
失去耐心的連衛齊抬手示意了一下，黑甲軍一步步朝着卓雲仙他們逼了過去。
「小弟！」
卓玉晚一個跨步擋在卓雲仙面前，沒有半點猶豫。
果然無法善了么……
其實卓雲仙心裏明白，沒有實力就沒有對話的資格，所以他亦沒有指望三言兩語就能嚇住對方，不過他早有準備。
「連將軍且慢！」
卓雲仙從懷中取出一面白玉令牌，高高舉起道：「既然連將軍是營將，想必應該認識這樣東西吧？」
「那是……天樞仙道院的特招令！？」
連衛齊面色大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先前，無論卓雲仙說的如何天花亂墜，連衛齊絲毫沒有擔心，畢竟他的背後有着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為其撐腰，豈會忌憚區區卓家。
然而天樞仙道院則不同，那可是大唐第一仙道院，其內的天之驕子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更別說那位傳說中的老院主，連國主都要敬讓三分。
卓雲仙手持天樞仙道院的特招令，身份相當於仙道院的准弟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的。
但是連衛齊心裏滿是疑惑，傳言中卓家少爺乃是先天不足的廢物，怎麼可能得到天樞仙道院的特招令！？
「連將軍不妨猜猜……這面特招令是誰給我的？」
聽到卓雲仙的詢問，連衛齊心頭一沉。
心狠手辣並不代表頭腦簡單，連衛齊根本不需要猜測，無論卓雲仙這面特招令是怎麼來的，都不是他能夠過問的。萬一牽扯到中樞仙道院的強者，後果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營將所能承受的。
「小弟，你……」
卓玉晚面露喜色，本想詢問特招令的來歷，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顯然不太適合尋根問底。
燕伯同樣鬆了口氣，卓雲仙有着天樞仙道院准弟子這層身份，卓家至少暫時無憂了。
「嘿嘿，你們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連衛齊怪笑了兩聲道：「以我的身份，確實不好動你們，但是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只需要等卓傅海回來以後將其拿下問罪便是。當然，如果卓傅海能夠回來的話。」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卓玉晚又驚又怒，心裏頓時感到不安。
卓雲仙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半路截殺，死無對證！只有卓傅海死了，不管有罪沒罪，都無法辯解了。
「什麼意思？我說的這麼明白，難道你們還不懂嗎？」
頓了頓，連衛齊詭異一笑：「你們卓家……快完了啊！嘿嘿嘿！」
「混蛋！」
卓玉晚咬牙切齒，偏偏無可奈何。她知道自己不敵連衛齊，若是貿然出手，只會讓卓家陷入被動，給黑甲軍一個開戰的借口。那麼，卓雲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點機會，將化為烏有。
「二爺爺他們，怎麼還不來！？」
卓玉晚暗暗焦急，希望卓泰元等人儘快趕來，可惜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卓玉晚越等越心寒。
……
「呵呵，這裏挺熱鬧的嘛？有意思，有點意思！」
一個嬌柔的聲音從院子外圍傳來，帶着幾分刺耳的笑意。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黑甲軍讓開兩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緩緩度步而來，她正是卓家的少夫人西樓若夢。
「你們在等什麼？心存僥倖？以為卓泰元那老傢伙會過來救你們？」
「西樓若夢，你到底什麼意思？」
卓玉晚神情抑怒，開口呵斥道：「身為卓家少夫人，居然敢直呼長輩的名諱，簡直目無尊長。」
以前卓玉晚還覺得西樓若夢嬌柔可愛，但是現在卻越看越覺得厭惡。
「住口！別提什麼少夫人！我很討厭這個稱謂！」
西樓若夢突然的爆怒，反倒讓卓玉晚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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