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殘酷真相
南炎洲域，挑戰通天塔的人不再少數。
有的想要揚名立萬，有的想要獲得獎勵，還有的想要磨礪自己。只可惜，除了「雲小仙」之外，還沒有人能夠通過通天塔的考驗。
卓雲仙越過人群進入塔內，直接上到第九層。
「晚輩拜見鎮惡前輩。」
「小傢伙，你終於出來了，比我預料的還要久一些，不差不差。」
鎮惡老人的虛影上下打量著卓雲仙，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無盡荒原是鎮惡老人給卓雲仙的一道考驗，堅持越久，心性潛力越高，將來的成就越大。
卓雲仙一共在荒原上走了整整十年，那是凡人的極限，放眼整個仙穹大陸，哪怕是太虛仙宗最為鼎盛的時期，這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也難怪淺陌會對卓雲仙另眼相看。
念及於此，鎮惡老人心裏更多了幾分期待。
「多謝前輩指點。」
卓雲仙知道鎮惡老人的好意，經過心靈的洗鍊之後，他對心靈的善惡更加敏感，若是有人心存歹意，絕對瞞不過他的心眼。
「對了前輩，這面令牌是我通過試煉之後獲得的獎勵，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說話間，卓雲仙將兩界玉令取了出來，遞到老人面前。
「兩界令啊，這可是個好東西。」
鎮惡老人微微頷首，面露回憶之色：「兩界令乃是太虛仙宗特有的秘寶，有溝通天地，穿越虛實兩界之神力，是太虛仙宗專門為親傳弟子準備……」
頓了頓，鎮惡老人復又道：「簡單的說，煉化兩界令，你的身軀便能夠自由出入太虛幻境之中。老夫這麼說，想必你也應該明白這面令牌的價值了吧？」
「什麼！？穿越虛實兩界……自由出入太虛幻境！？」
卓雲仙不禁怔了怔，繞是他心性超然淡泊，此刻也忍不住驚訝和欣喜。
一直以來，太虛幻境只是幻境，只能神魂進入其中，雖然可以不斷挑戰試煉，獲得機緣，但是幻境之中畢竟和現實世界有所差距。
如果卓雲仙能夠完整的出入幻境之中，那麼他不但神魂可以得到磨鍊，身軀也能跟着成長，其收穫遠在其他人之上。
只不過，卓雲仙忽然又想到了更深層次的問題，忍不住詢問道：「鎮惡前輩，如果現實能夠進入幻境，那幻境中的東西是否能夠帶出現實世界？甚至幻境成長到一定程度，能夠影響到現實世界？」
「呃！？」
鎮惡老人微微一愣，而後苦笑着道：「小傢伙，你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這麼快就已經有所猜測了……不過在老夫回答你問題之前，想問問你，你覺得太虛幻境是什麼？」
卓雲仙沉吟片刻，認真回答道：「淺陌前輩曾經告訴過我，太虛幻境本是仙境，其實是古獸太虛的眼睛所煉化而成，只是後來遭遇劫難，落入仙穹大來，才成為現在的太虛幻境。」
「既然是仙境，自然不會是虛幻的存在。」
鎮惡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講述道：「實際上，這裏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太虛幻境即是太虛仙境，而太虛仙境乃是太虛仙宗的駐地，存在於虛幻和現實之間……也就是說，如果太虛幻境繼續成長蛻變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與現實世界融合在一起。」
「什麼！？」
卓雲仙眉頭緊鎖，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仙穹大陸基本上趨近於和平的狀態，若是太虛幻境與仙穹大陸融合，絕對是一場天大的災難，無窮無盡的凶禽靈獸湧入現實，修仙者或許還有自保之力，可是對普通的凡人而言，無異於世界末日一般。
鎮惡老人反問道：「小傢伙，你以為太虛幻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磨鍊、成長、蛻變……」
卓雲仙腦海中頓時想到什麼，一臉驚異的看着老人。
「不錯不錯，這是仙穹大陸的災難，也是萬物生靈蛻變的機緣。」
鎮惡老人語氣幽然道：「太虛幻境的凶禽靈獸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甚至將來還會有神通之境的凶獸，若是仙穹大陸無法經受住融合的考驗，最終將被幻境吞噬，換做幻境的本源之力。」
「……」
卓雲仙心神震顫，久久無法平靜。
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着整個仙穹大陸的萬物生靈，無論人族異類，無論妖魔鬼怪，沒有誰能倖免於難。
回過神來，卓雲仙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道：「鎮惡前輩，能不能告訴我，如何才能阻止幻境蛻變？」
「為什麼要阻止？」
「我……」
卓雲仙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他想過許多理由，可是最後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小傢伙，你是不是覺得太過殘忍，不願看到眾生受苦受難？」
鎮惡老人活了這麼就，對於人心善惡豈能不知：「小傢伙，你心地善良，有慈悲之心，有大智大慧，應該明白什麼是大勢所趨……而且，你看過不朽之碑，應該明白仙穹大陸的處境。」
「所以，太虛幻境和仙穹大陸並非敵對，相反太虛幻境的融合，會促進了仙穹大陸的繁榮，這是一個蛻變的過程，第九次天地大劫就要開始了，如果你們沒有準備好，必將被歷史淘汰。」
鎮惡老人的聲音彷彿魔咒一般，在卓雲仙心頭繚繞。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知道越多，背負的責任越多，偏偏卓雲仙是那種責任心極強的人，他可以不管陌生人的死活，卻不能不顧親友的安危。
……
不知過了多久，卓雲仙從混亂的思緒中漸漸清醒過來。
他已經完全想通了，語氣現在杞人憂天，還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唯有強大的實力，將來才能面對一切的困難。
「前輩，我想見見淺陌前輩。」
「可以，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你不能喚醒她，就不要再來打擾她吧。」
「晚輩明白。」
「去吧。」
鎮惡老人揮了揮手，直接將卓雲仙送走。
虛空中，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