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虛幻境
「嗡嗡嗡！」
氣旋激蕩，白骨碎響。
只見卓雲仙手握【注靈筆】，在地上認真繪製陣法的符紋圖案。
【注靈筆】是一種專門用於繪製陣法符紋的靈具，非常穩定便捷，由修仙者事先將靈力注入靈筆之中，即便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也能使用，和御空飛輪類似。
只不過，現實世界的東西畢竟無法帶到太虛幻境裏面，因此，像注靈筆此類的物品皆是出自仙道聖盟，或是一些仙藝有成的修士用幻境中的材料製作而成。
……
「蓬！」
氣旋崩散，白骨坍塌。
卓雲仙手中的注靈筆已經斷裂，未完成的陣法符紋也毀於一旦。
這古墓遺跡本就是一個龐大的陣法，卓雲仙參悟了許久，本想用符紋逆轉之法破開此陣，可他卻小看了陣法的複雜程度。
環環相扣，首尾相連，雙子交錯，生生不息。
卓雲仙經歷過太多的失敗和挫折，因此他並未覺得失望，反而對陣法之道有了更深的感悟。
穩定了一下情緒過後，卓雲仙取出一隻新的注靈筆繼續嘗試。
……
「雲小仙，雲小仙，在沒在？」
卓雲仙手腕上的【通靈環】突然閃爍，隨即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語氣透著一絲急迫。
「唐九？有事？」
卓雲仙放下注靈筆，意念傳入通靈環中。
為了保護私隱，基本上每一個進入此界之人都會取一個假名、換一張面孔，以免太虛幻境中的衝突矛盾影響到現實世界。「雲小仙」正是卓雲仙在太虛幻境中的假名。而【通靈環】與上古時代的【傳音符】類似，為親朋好友之間傳遞信息之用，靈活便捷，安全可靠，比什麼飛劍傳書和萬里通神鏡還要好用。
接到卓雲仙的信息，唐九沒有客氣，連忙詢問道：「三十二號遺跡的最後一道考驗需要養氣湯，你是怎麼調配出來的？」
「養氣湯？」
卓雲仙想了想，隨口道：「一元果二分，三才木四節，五尾花六朵、七星草八株，九陽參十支……陽火百息，陰火白息，養氣回元。」
「陽火……陰火……原來如此，妙妙妙啊！」
唐九拍了拍巴掌，哈哈大笑：「果然是無所不知雲小仙，多謝多謝了……對了，你還蹲在那座破古墓啊？我聽說那裏邪的很，好多人都失敗，你都待了三個多月了，何必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那裏，快出來，九哥帶你裝逼帶你飛。」
「沒時間。」
卓雲仙直接回絕，倒不怎麼在意。
唐九是卓雲仙三年前在四十六號遺跡中認識的，勉強算是朋友，尤其是對方在丹道藥理方面頗有天賦，不過卓雲仙覺得對方很啰嗦，而且嘴巴很欠，所以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基本上不怎麼理會對方。
關掉了通靈環，卓雲仙繼續研究古墓的陣法符紋，神情異常專註。
……
古墓之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短短四個時辰，卓雲仙便已經耗費了七隻注靈筆，可惜還是沒辦法刻印出完整的陣圖符紋。每次快要成功的時候，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導致功虧一簣。
「三十六座陣基，七十二條陣脈，一百零八枚符紋，三百六十幅陣圖……到底缺少什麼？」
卓雲仙皺着眉頭冥思苦想，始終沒有太多頭緒。這就是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缺陷，很多問題都只能靠着猜測或嘗試。
又過了一陣子，還是一無所獲，卓雲仙不得不暫時放下困惑，退出了太虛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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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臨，寒意刺骨。
卓雲仙披上一件白色裘袍出了別院，朝着卓家偏廳走去。
再過一個月便是年祭，此時偏廳內眾人齊聚，頗為熱鬧，皆是卓雲仙的叔伯兄弟，而為首的正是卓玉晚和燕伯。
眼下家主卓傅海外出，作為卓家大小姐，卓玉晚自然要擔負起卓家的大小事情，包括年祭的一些準備工作，燕伯則從旁的輔助。
「小弟你來！」
得見卓雲仙走進偏廳，卓玉晚起身招了招手：「快來過坐我旁邊，正好要開席了。」
「……」
偏廳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朝着門口望去。
不過短暫的沉靜之後，偏廳又恢復先前熱鬧的氣氛。每個人都有說有笑，似乎心情很不錯，只是偶爾朝着卓雲仙瞥上兩兩眼。
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卓雲仙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但他還是神色平靜的走到卓玉晚身邊。
十二歲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特別是卓雲仙比同齡人更為早熟。
每年的年祭都是卓家的大事，關係着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大家表面上和睦相處談笑風生，實際上心裏都在各自盤算如何獲得更多的好處。
卓雲仙乃是卓家長房少爺，儘管先天不足、難修仙道，可該有資源卻是從來不少。毫不誇張的說，以他多年的積蓄，將來即便無法繼承家業，亦能活得逍遙自在。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卓雲仙佔着這麼多的資源，別人自然眼紅，畢竟在許多人眼中，你一個先天不足的廢物，有什麼資格佔有修仙者的資源？
「卓雲仙，拜見二爺爺……」
「拜見二叔、三叔……」
卓雲仙向長輩們一一行禮，又和幾位同輩打了個招呼。只不過除了卓雲仙的二爺爺之外，其他叔伯兄弟的態度則不冷不熱。
「雲仙坐坐坐，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呵呵……」
錦袍老者笑着擺了擺手，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他便是卓雲仙的二爺爺卓泰元，也是卓家第二代中碩果僅存的雙橋境高手，就連家主卓傅海也要敬他三分。
說實話，卓雲仙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虛情假意的人太多，真心實意的人太少。
……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席吧！」
卓玉晚沖着燕伯點了點頭，後者立刻安排下去。
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所以大家也沒有太過拘束，暢所欲言，相談甚歡。
幾位長輩聚在一起，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不時哈哈大笑。
小輩們也交頭接耳，談論著各種奇聞異事，或相互攀比，或顯擺炫耀，彼此之間倒是頗為親熱。
每當這個時候，卓雲仙都會比較尷尬，因為在修仙者眼中，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什麼好交流的？
卓玉晚自然明白眾人對卓雲仙的排斥，但她亦無可奈何，只能悶在心裏，畢竟她現在當家，總要顧全大局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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