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十方玄光
大乾帝都，城樓之上。
唐九與寧小真等人目送卓雲仙父子離開，心中頗為感慨。
儘管卓雲仙從來不提自己的心思，可他們都知道卓雲仙的過往，所以得知卓雲仙願意放下過往，大家都為卓雲仙感到高興。
當然，隨着卓雲仙的短暫離開，唐九好些天都沒有休息，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好在酒劍雙絕與桃門大刀等人相續出關，並且實力大增。
幾位供奉現在已經跨入法相後期，配合皇城護陣和法網氣運，尋常神通強者也能抗衡一二。尤其是新一代仙武戰甲的出世，更讓大乾皇朝迎來了發展的巔峰時期。
新一代的仙武戰甲被天工院命名為【靈甲】，摒棄了厚重的外形，能夠被煉化藏入體內，與修仙者更為貼合，完全用靈力驅動……修仙者的修為越強，對實力的振幅便越多。
王級靈甲可以增幅五倍靈力，相當於同等境界下，修仙者的修為硬生生提升了一二階。
帝級靈甲可以增幅十倍靈力，相當於提升了三四階，不可謂不強。
簡單的說，仙武戰甲普遍適合凡人，而靈甲則更適合修為高的修仙者戰鬥，不過靈甲的煉製成本非常之高，只能用於單人裝備，無法給軍隊量產。
有了如此軍備保障，再加上雲汐和歐陽坐鎮帝都，大乾皇朝才算得上真正的高枕無憂。
……
兩個時辰之後，卓雲仙和卓傅海駕着彼岸之舟，穿越千里萬里，來到東陵城上空。
因為是帝師的故鄉，所以如今的東陵城比十年前更加繁盛，來往的商隊絡繹不絕，還有不少修仙者穿行在古城之中。
雖然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是大家都很守規矩，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父子二人沉默不語，臉上透著幾分猶豫之色。
看着下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卓雲仙和卓傅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心緒莫名的複雜，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
「雲仙，我們下去吧，反正已經來了。」
「好。」
卓雲仙默默點了點頭，收回彼岸之舟，跟着父親進入東陵城中。
十年時間足以讓人忘記許多事情，尤其是對凡人而言，估計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卓雲仙和卓傅海的樣子吧。
父子二人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思緒有些飄忽，似乎與這裏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特別是街道兩旁的商鋪早已換了主家，給他們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還是先回卓家看看吧。」
「嗯。」
卓雲仙心緒收斂，與卓傅海悄悄來到了卓家。
如今的卓家可謂今非昔比，門前金漆玉石靈匾高掛，還有專門守職的弟子，看上去十分氣派。
家中有七道命竅高手的氣息，其中一人更是八竅之境，整體實力遠遠超出尋常的仙道世家。
不過以卓雲仙和卓傅海目前的修為，他們若是不想被人發現，卓家的高手自然無法察覺。
父子二人率先去了卓家大堂，裏面的一切和從前一樣，桌椅擺設沒有絲毫改變，這讓卓傅海有些失神。
接着他們又來到曾經居住的院子，卓家重新修葺之後此地便一直空着，而且每日都有人打掃，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看到這些，卓傅海心底的那一絲怨氣徹底消散了，至少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在等他。
最後，卓傅海帶着卓雲仙走到祖祠禁地，其內燈火長明，上面擺放着卓家歷代先祖的靈位牌。
此時一位背影佝僂的老人正在祖祠中擦拭著靈位牌，動作很輕很慢，卻很認真很小心。
「父親，那是陳伯，要進去見見他嗎？」
聽到卓雲仙的詢問，卓傅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就這樣吧，我們現在身份特殊，若是有仇家報復，對他們反而有害無益。」
頓了頓，卓傅海忽然笑了笑道：「難道他們有心，我想給他們留點東西。」
卓雲仙默默點頭，並未阻止。
……
祖祠內，忽然一陣清風掠過，桌案上多了一枚黑色的芥子環。
「何方高人來我卓家，還請現身一見。」
陳伯一愣之後衝出祖祠，而後面露凝重之色。他乃是命竅之境的高手，可剛才卻沒察覺有人出手，這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別看現在卓家風光無限，但是經過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卓家上下不敢再有絲毫驕縱之心。
等了片刻，周圍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陳伯只好帶着滿心的疑惑返回祖祠。
「嗯！？這是……」
陳伯拿起芥子環一看，頓時面色大變，神情異常激動：「老家主和雲少爺來過！？這是他們留下的！？老家主……你們為什麼不肯出來相見？少爺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啊！」
心有所念，陳伯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大孩子一樣。
不遠處，父子二人看到如此一幕，暗暗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
過了良久，陳伯情緒漸漸恢復，於是他連忙取出玄光鏡，通知卓承業和卓涵蕾等人速來祖祠。
「陳伯，這麼急喚我們過來，是什麼情況？」
卓承業眉頭皺起，詢問事由，他知道陳伯向來習慣清凈，若非必要很少與他們見面。
陳伯將芥子環遞到卓承業手中，後者神念掃過，同樣面色大變。
芥子環中不但有各種仙法秘術，還有大量修行用的資源，尤其是仙武戰甲和靈甲裝備，足以讓卓家在動蕩之中擁有自保的能力。
「這……這是誰留下的？」
卓承業喘著粗氣，差點沒叫出聲來。哪怕身為卓家家主，他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
卓涵蕾心頭一動，似乎猜到什麼：「除了大伯和雲仙他們，還能有誰如此照顧我們？可是大伯他們既然來了，為何又不肯相見？難道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嗎？」
卓承業沉聲道：「當年我們父輩對不起他們一家，但他們心裏卻還惦記着我們，實在讓我么無地自容……聽說大伯和雲姨他們在帝都，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吧，畢竟我們是晚輩，當年的事情，總要給他們道個歉啊。」
卓涵蕾苦笑着道：「道歉是應該的，就怕大伯他們不肯見我們。」
「我……唉！」
卓承業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暗處，卓雲仙和父親相視點了點頭，而後悄然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