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他是用什麼心情做這件事
保安面無表情阻擋:「拍攝重地,閑雜人等不能進,還請你不要大吵大鬧。」
「滾開!」鄭蘭兒惡狠狠嚷道,接着朝着拍攝組的方向繼續大叫:「司雪梨,出來,給我滾出來!」
保安無奈:「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鄭蘭兒被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她睜著一雙眼瞪向保安,指著自已,氣勢洶洶:「你無知,我不怪你,你要是再攔我,我就讓爸把你炒了!」
保安不是沒見過刁蠻公主,但光天化日之下刁蠻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保安機械般重複同一句話:「拍攝重地,閑雜人等不能進去,也不能吵鬧。」
鄭蘭兒要瘋了,正想如何闖進去之際,突然餘光瞄到司雪梨的身影,她像看見稻草一樣大喊:「司雪梨,你出來見我,滾出來!」
幻幻眉頭皺起,什麼名媛,什麼富二代,好好的稱呼,正正是被這一群不學無術的人給敗壞了:「梨子,別過去,我多叫幾個保安過來把她趕走。」
司雪梨垂下眼眸,本也不想理會,可是想起不久前鄭蘭兒私下對她說的那番話,以及想到鄭蘭兒此時面對的是親戚一家被滅門的慘事……
終是狠不下這個心。
「過去看看吧。」司雪梨無法當作不知情就這樣走過去。
即使明知道鄭蘭兒要罵她,也想過去看看。
幻幻也不意外,其實再刁蠻的人,在失去親人面前,悲痛都是一樣的,司雪梨不會放任不管。
她遙遙看了眼像瘋子一樣的鄭蘭兒后,守護著司雪梨一塊走過去。
鄭蘭兒看着越來越近的司雪梨,累積的情緒爆發,恨不得向前沖,將司雪梨偽裝得良善得模樣給撕了!
「司雪梨,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堂哥不就碰了你一下,你用得着這麼狠毒么?」
鄭蘭兒大聲嚷嚷:
「表面看着清純善良,一副被欺負慘兮兮的樣子,可私下沒少跟庄臣告狀吧?」
「我最噁心就是你這種白蓮花,手段高明,一般人真的玩不過!」
最後一個字,鄭蘭兒都扯破音了!
保安一直伸手死死擋着鄭蘭兒的前進,務必保護好司雪梨。
司雪梨靜靜聽完鄭蘭兒對她的控訴,沒想到她在鄭蘭兒心裏竟如此表裏不一,竟認為是她向庄臣慫恿滅掉鄭富二代。
司雪梨沒有解釋,也沒想過要解釋。
在不相信自已的人跟前解釋,只是浪費唇舌,這一點,她早在舒靜美身上領悟出來。
「罵完了嗎。」司雪梨看着鄭蘭兒通紅的眼底,平靜的問。
說到底鄭蘭兒也只是被慣壞的富家千金,一下子失去幾個親戚,難過是正常的。
如果罵她可以幫助鄭蘭兒釋放,那麼司雪梨覺得自已特意向前討罵這個舉動,還算有點價值。
「你別高興太早,會有報應的,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鄭蘭兒惡狠狠詛咒!
幻幻聽得很生氣,她很想跟鄭蘭兒說她堂哥死完全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關司雪梨事,但見司雪梨一直平平淡淡,完全不受指責影響,她也覺得自已沒必要解釋。
好像跟司雪梨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她的性子也潛移默化受到影響,變得淡定,沉穩,成熟。
用沉默包容一切。
司雪梨見鄭蘭兒已經沒什麼話要說了,準備轉身回到拍攝現場——
「司雪梨,今天我來除了罵你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鄭蘭兒抬起手臂狠狠擦了把眼睛:「我知道你主動找臣哥哥的事,但我覺得你真的配不上他,真的。」
司雪梨轉身的動作停住。
凡是有關庄臣的事,都會讓她情不自禁。
幻幻已經容忍鄭蘭兒出言侮辱司雪梨,沒想到她竟還把庄先生擺出來說,而且鄭蘭兒是用什麼身份說司雪梨配不上啊,這嘴臉真讓人討厭。
幻幻這下是真的忍無可忍,向前一步:「你說什麼呢,關你屁事啊!」
鄭蘭兒無視小助理的話,自顧自沖着司雪梨的背喊道:「司雪梨,你看看我手上這個東西。」
說完,將手中一直拿着的名牌袋子,扔到司雪梨腳邊。
砰一聲,裏頭的東西有些沉,而且聽聲音,應該是木頭一類的。
司雪梨低頭看被扔在腳邊的袋子,袋子有點大,是出差人士裝行李常用的那種手提行李袋。
看完行李袋之後,她再抬頭看向鄭蘭兒,不知道她又玩的哪一出。
其實和庄臣碰了幾次,司雪梨直覺庄臣並不是因為出軌心虛推開她,而是有一種更深層的原因……
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她暫時感受不到。
「怎麼,不敢拆嗎?」鄭蘭兒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司雪梨:「不過你應該打開看,你就知道你給臣哥哥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就知道,你辜負了他,就不配再和他在一起,真的。」
鄭蘭兒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神經病。」幻幻嘀咕。
司雪梨視線回到地上的行李袋,她抿抿唇,幾秒后,彎腰,將行李袋拿起來。
嘩啦一聲打開拉鏈,當看見裏面的物品后,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幻幻見狀,湊過腦袋去看,當看見行李袋裏的物品后,和司雪梨同款驚訝。
因為行李袋裏面裝的,竟然是一個牌位!
是的,牌位!
供奉死人的牌位!
這……
司雪梨已經回過神了,她巍巍顫顫伸手進去,就算還沒看到牌位正面,但配合上鄭蘭兒所說的話,她隱隱已經猜到牌位的內容……
牌位拿出來,當看見正面雕刻的那幾個字后,瞬間,兩行淚冷不丁的流了出來。
吾妻之
後面還有一個字,應該是來不及刻,就聽到她平安回到莊園的消息。
牌位整體是暗紅色,只有用刀刻得那幾個字,露出木材原有的顏色。
那幾個字並不是特別工整,甚至有很多瑕疵,一看就是手工雕刻。
司雪梨流着淚,指尖摸上那幾個不完美的刻字,她無法想像,庄臣當時是用什麼的心態去刻這個牌位……
吾妻之……
墓吧……
吾妻……
司雪梨低着頭,將牌位緊緊抱在懷裏,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