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章：朝堂之變
戰王府內，寧靜平和。
自從上次右相來過之後，朝堂與戰王府之間便默默維持着一種默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安好。
今日小磊歸來，並且成為武聖，更是讓老夫人和小桃驚喜不已。
只不過，小磊顯然並不高興，因為戰神界之行讓他深深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什麼是人外有人，什麼是天外有天。
而且國主夏陽和左相同樣跨入了武聖之境，以他們二人對戰王府的態度，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了？心情不好？」
大廳里，老夫人瞧出小磊心事重重的樣子，故而開口詢問。
小磊搖了搖頭道：「這次去戰神界漲了許多見識，以前以為自己天賦實力還不錯，可是放眼太和疆域，自己這點實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哪怕現在成為武聖，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螻蟻罷了。」
老夫人微微愣住：「怎麼，受刺激了？」
小磊猶豫了一下，情緒複雜道：「老夫人，上古時代是什麼樣子？」
老夫人好奇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戰神界的確遍地機緣，可是那些機緣都是上古時代的遺澤，還有好多武道強者的墓碑。」
小磊默默講述著自己在戰神界中的遭遇，除了各方勢力之間的殺戮，還有一座座墓葬的傳承，尤其是墓葬中那些古老的記載，讓他趕到無比震撼。
沉吟片刻，老夫人頗為感慨道：「關於上古時代的傳說有不少，早已真假難辨，不過王族記載中，上古時代強者林立，武聖不過是修行的第一個階段，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許多武道強者破碎虛空去了另一個世界。」
頓了頓，老夫人搖頭道：「可惜現在時代變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武道之勢漸漸衰弱，破碎虛空也成為了傳說。」
「老夫人，破碎虛空之後，真的是另一個世界嗎？」
「這個老身也不知，畢竟北嶺之地甚至整個太和疆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破碎虛空的存在了。」
「哦。」
小磊心裏有許多疑惑，可惜沒有人告訴他答案。或許姑爺知道，可是現在也問不到。
不過此次的歷練，讓小磊心中的武道意志更加堅定，他想要登上武道的巔峰，去尋找自己的答案。
……
「老夫人，不好了！」
一名老管事慌慌張張跑進去，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老夫人皺起眉頭：「老何，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老夫人，是外面……外面有好多禁衛軍，他們把我們戰王府包圍起來了，誰都不得進出。」
聽到老管事的回答，老夫人還算冷靜，臉上皺紋擠成一團，小磊和桃子卻是驚怒交加。
禁衛軍乃是國主親兵，平時有守護王宮之責，不會輕易出動，除非是為了平定都城內亂。
「好一個國主！好一個禁衛軍！這是把我戰王府當反賊了嗎！？」
「走吧，咱們去會會國主的禁衛軍！」
老夫人淡淡開口，平靜的目光下透著一絲怒意。
……
此時此刻，戰王府的護衛拿着刀槍，與門外的禁衛軍相互對峙，氣氛異常凝重。
好在大家都比較克制，沒有真的動手，否則怕是難以收場。
「馬統領，你帶禁衛軍圍我戰王府做什麼？是我戰王府謀逆，還是老身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說話間，老夫人從府內走了出來，並示意自家護衛放下刀槍。
馬統領苦笑着搖了搖頭，告罪道：「老夫人恕罪，下官等人也只是奉命行事，畢竟陛下的旨意，下官等人不敢違背。」
老夫人擺了擺手，面色淡然道：「戰王府滿門忠烈，乃是我宣和王朝開國太祖親封之地，而且我戰王府歷代鎮守國門，如今只剩下這些孤兒寡母，陛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等回去吧！」
聽到老夫人的要求，馬統領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馬統領不過聽命行事，老夫人何必為難馬統領呢。」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踏空而來，落在馬統領身邊。
得見來者，馬統領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主動退了下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左相秦無越。
國主擔心禁衛軍壓不住戰王府，故而派來秦無越這位武聖壓陣。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直問道：「左相，我戰王府沒有犯法吧？國主這是何意？」
秦無越城府極深，也不直接回絕，只是耐心勸說道：「老夫人誤會了，小郡主遠征北荒之地，陛下擔心宵小之輩冒犯戰王府，特意派兵駐守，以保護戰王府上上下下的安全。」
「夠了！」
老夫人抬手喝止道：「秦無越，場面話就不用多說了，你我心知肚明，讓這些禁衛軍離開吧，老身若要走，你們攔不住老身。」
秦無越面色一沉，語氣漸漸轉冷：「老夫人這是打算抗旨嗎？」
說罷，秦無越氣勢暴漲，將戰王府籠罩其中。
「放肆——」
小磊大喝一聲，將秦無越的威勢擋了回去，周圍頓時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秦無越腳若生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小子，看來你在墓葬中得了不少機緣！不過你們最好想清楚，本相代表着朝廷的立場，你們若是動手，便以叛國之罪論處，如今朝堂有四尊武聖，你們戰王府頂得住嗎？」
小磊微微變色，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老夫人踏前一步，拐杖擲地：「秦無越，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威脅老身！？當年若非老王爺推舉，你會有今日之地位？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秦無越面不改色道：「老王爺對下官有恩，下官自然記得，但是國家大義面前，區區恩義又算得了什麼。」
「呵呵，不愧是文官之首，好一張伶牙俐齒，顛倒黑白……既然你們不講道理，那就講實力吧，讓老身看看，左相跨入武聖之後，長進了多少？」
說罷，老夫人氣勢升騰，一拳朝着秦無越轟去。
「什麼！？」
秦無越本來有些不屑與老夫人動手，可是力量碰撞的剎那，他的臉色狂變，整個人倒飛出去。
「轟！」
地面出現一條長長的裂痕，正是秦無越雙腳的剎痕。
誰都看得出，剛才的交手秦無越輸了。
是的，左相輸了。
儘管秦無越有些託大，並未使出全力，但是老夫人同樣沒有用全力。
而堂堂武聖輸給了戰王府的老夫人，那豈不是說，老夫人的實力絕不在武聖之下。
念及於此，不少人到齊了口涼氣。
「你……你竟然有如此實力！？」
秦無越又驚又怒又是忌憚，莫非先前潛藏在戰王府的強者就是這位老夫人。如果真是老夫人，那對方也太會隱忍了吧！
「如何？還要動手嗎？老身怕收不住力，不小心把你給打死！」
老夫人收手而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卓雲仙離開前，專門為老夫人遮掩了氣機，又豈是秦無越能夠窺視的。
只不過，秦無越大張旗鼓而來，就這麼離開，他的心裏頗為不甘。
「老身不想多言，最後問你們一句……退，還是不退？」
「你……撤！」
秦無越還是沒有翻臉的勇氣，只能帶着禁衛軍灰溜溜的離開。
許多人都在暗中觀察，戰王府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了！
……
「蓬！」
一隻玉盞碎落滿地，大殿內酒香瀰漫。
此時此刻，夏陽聽完了秦無越的彙報，整個人愣在當場，臉色異常難看。
「左相，你……你說夏田氏是武聖！？」
「沒錯陛下，夏田氏不僅僅是武聖，而且實力絕對在我之上，很可能是武聖中境。」
「不可能！這不可能！」
夏陽用力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當年夏田氏在戰場上留下暗傷，後來上了年紀血氣衰敗，根本不可能跨入武聖之境。」
秦無越低着頭道：「可她的確是武聖，老臣與她交手，一招敗退，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
夏陽心頭一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認為秦無越是在騙他，可秦無越與他實力相若，既然秦無越不是老夫人的對手，他夏陽自然也打不過老夫人。
難道真要請血刀武聖和自家老祖一起出手！？
血刀武聖還好說，大家利益相同，對付戰王府沒問題。但是夏老祖明顯是有立場的，只要戰王府不叛國，夏老祖便不會對戰王府出手。
如此一來，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沉默了良久，秦無越忍不住詢問道：「陛下，戰王府氣候已成，想壓是壓不住了，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對待？」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夏陽冷哼一聲，陰沉着臉道：「罷了，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吧。不過該監視還是得監視，安排幾個機靈點的人去，就放在明處。」
在夏陽想來，就算治不了你戰王府，也要噁心你一下，否則本國主鬱氣難平。
……
隨着夏陽的妥協，戰王府也清凈了許多。
至於那幾個明面上監視的眼線，每天在戰王府外面晃來晃去，老夫人也懶得理會。
長京城內風平浪靜，頗有幾分暴風雨前的寧靜。
直到半個月後，捷報傳來，淺陌率領數十萬夏家軍班師回朝，凱旋而歸。
長京城內，一片嘩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