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前因後果
城牆之上，寂靜無聲。
沒有廝殺的怒吼，沒有勝利的吶喊，眾人看着半空中卓雲仙的身影，內心震撼無比，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數十萬大軍被誅殺，血王阿古亞被鎮壓，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凶神惡煞？！
當然，唐九與卓玉晚等人一點都不覺得卓雲仙手段酷烈，只是驚訝對方的實力之強大，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小仙——」
唐九回過神來，連忙跳上半空將卓雲仙抱住，又哭又笑，高興得語無倫次。
卓雲仙拽著唐九落下城樓，不少人紛紛圍攏過來。
寧小真、酒劍雙絕、桃門大刀……還有天樞仙道院的溫凝、嵐夏等人。
「大家，別來無恙。」
卓雲仙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心裏微微有些酸澀與感動。
這裏才是他的家鄉，這裏還有他的親人朋友。而有些感情和記憶，哪怕時間的侵蝕，也永遠不會褪色。
寒暄了片刻，唐九等人突然安靜下來，他們自覺把身邊的位置讓開，露出卓玉晚的身影，娉婷裊娜，楚楚而立。
「姐。」
卓雲仙心神輕輕顫了顫，臉上露出一抹陽光明媚的笑容，赤城淡然，一如當初歸家的少年。
唐九等人和卓雲仙認識多年，還從未見過卓雲仙如此笑容，配上他淡然飄逸的氣質，彷彿畫卷中走出來人物，讓人心生美好的感覺。
「雲仙——」
卓玉晚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撲到卓雲仙的身上。
眼淚流淌，打濕衣襟。
褪去了孤獨冷傲的偽裝，卓玉晚其實和普通女子沒有太多的區別，她同樣會憂愁感傷，同樣會兒女情長。
看到姐弟重逢的場景，不少人眼眶微紅，默默感動，只有他們知道，這雙姐弟的每一次相聚有多不容易。
「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們擔心了。」
卓雲仙抱住卓玉晚，不停的道歉，心裏充滿了愧疚。
卓玉晚抬起頭正要開口，卻發現卓雲仙已經長高了許多，心中頓時感慨萬千……當年那個有點內斂靦腆的少年，如今成為了萬人敬仰的大英雄。
「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永遠都不算晚。」
卓玉晚抹掉眼淚，輕柔的為卓雲仙整理衣襟，就像是第一次送對方去仙道學堂時的樣子。
這兩年來，她不止一次夢到過卓雲仙，只是每次醒來她都感到孤獨害怕，她怕卓雲仙不會回來，她怕自己連僅有的親人都失去了。
「卓小友，歡迎你回來。」
守陵老人的虛影仍在上空中懸停，他目睹了阿古亞和血族大軍的覆滅，心中可謂百感交集。
卓雲仙上前見禮：「好久不見，前輩別來無恙。」
「好好好，你回來便好。」
隨意交談了幾句之後，守陵老人獨自返回了地宮，並且讓卓雲仙閑余之時再來找他。
緊接着，玲瓏飛舟落下，秦冬舞與呂元傑他們走了出來。
大家都是熟人，見面之後相聚甚歡。
片刻之後，唐九開口道：「這裏不是交談的地方，不如大家先隨我到皇宮別院休息休息，咱們好好聚聚。」
實際上，大戰剛剛結束，作為一國之主，唐九的事情事情還挺多。
眾人默契的點了點頭，然後隨唐九離開。
……
皇宮別院，寧靜清雅。
眾人知道卓雲仙和卓玉晚姐弟重聚，定然有很多話要說，因此給他們姐弟留下足夠的空間，沒有人去打擾。
小石頭本來想纏着卓雲仙，卻被小念緊緊抱在話中，成為了小姑娘的玩伴。
池塘邊，兩個倒影並肩而立，池中錦鯉相互追逐，自由自在。
沉默良久，卓雲仙緩緩開口詢問道：「阿姐，父親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但是有些地方很疑惑，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什麼情況？」
「此事說來話長。」
卓玉晚面色微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當年父親被迫害，身陷囹圄，是天門派人將父親救了出來，不過他們也沒安好心，而是想要控制父親，成為戰奴。」
說道此處，卓玉晚緊緊握住了拳頭，卓雲仙眼中透著寒意。
當年卓傅海身受重傷，雖然斷去一臂，可畢竟擁有上品法印，資質的確算得上出類拔萃，而且天門似乎另有目的，並非只是想要控制卓傅海這麼簡單，因為卓傅海身上還牽扯到一段辛秘，與卓雲仙的母親有關。
這些事情，卓雲仙毫不知情，而卓玉晚也是聽蕭亦然說的。
卓傅海之所以出現在朝聖山，亦是天門計劃的一部分，其目的便是為了禁斷天淵。
很顯然，天門最後失敗了，卓傅海亦成了犧牲品，掉入禁斷天淵之中。
卓玉晚本想去朝聖山尋求真相，卻被眾人勸阻，而且沒有見到卓雲仙之前，她也捨不得離開。
現在卓雲仙歸來，而且變得如此強大，這讓卓玉晚心裏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
默默聽完卓玉晚的講述，卓雲仙漸漸冷靜下來，他沒想到自己父親竟然成為了別人的棋子，更沒想到這其中會牽扯到那麼多事情。
「阿姐，蕭亦然現在人呢？」
聽卓雲仙問起，卓玉晚頓時有些沉默：「一直以來，蕭亦然都覺得愧對於我，所以……為了換回父親的自由，他答應韶慕靈的條件，幫天門辦一件事情，去了朝聖山，然後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什麼！？」
卓雲仙轉頭看着卓玉晚，發現對方一臉平靜，只是眼中含着淚光。
「阿姐，等大唐的事了，我便去一趟朝聖山。」
「不行！你……」
卓玉晚一把抓住卓雲仙的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眉宇之間難掩擔憂之色。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勸說對方。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天門的動作越來越大，似乎有點等不及了。我們必須趕在亂戰之前，做好一切準備。」
頓了頓，卓雲仙復又道：「而且，仙穹大陸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卓玉晚不由愣了愣：「什麼意思？」
「要不了多久，太虛幻境將會降臨仙穹大陸，與現實世界重合，到時候，必是一場浩劫。」
卓雲仙語氣低沉，神情凝重的看着遠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