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傻妾翻身記(41)
與其說是被罰，不如說是天如人願。(www.16kbook.com)
本就不放心陸雲裳和莫非煙二人，這倒好，反讓他了解了一個心病。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蓮蓬嗎？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媽媽總會帶着去農莊採蓮蓬，然後熬成蓮子湯，那種味道有微微的苦，卻又夾雜着甜。」彷彿在回味那味道，莫非煙的嘴角泛起甜美的笑來。
回憶是美好的，只是自己在也無法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摳垂下眼去，有些傷感，嘴唇緊抿，陸飛帆的眼眸微微一動，靠近她的身旁。
雖然對她的話有些費解，卻是很憐惜。
自小失去母親的她，心中所渴望的母愛，可想而知。
梟手輕抬，猶豫，收回，緊握，低沉一聲道：「也許帶你去看一些東西，心情會好起來。」
不知道為何，他只想看着她開心，竟不有自主地說了出來。
莫非煙有些吃驚，抬起頭來望着陸飛帆，眼裏滿是疑問，他是擔心她不開心嗎？這算哄她開心嗎？
說不出的感覺在流動，佔據了整個心間。
陸飛帆已經轉身，朝着前方而去，莫非煙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雖然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哪，但是，現在的她對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也沒有以前的防範。
直到出了遺孤院，莫非煙還未猜透。陸飛帆這人也着實有些讓人看不懂。
他究竟是好人，還是跟白家的那些男人一樣，都是那般討厭？
他的步子很緩慢，猶如散步般，二人漫遊在夜色下，瀰漫着淡淡夜色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偶爾一聲犬吠聲傳來。
不知道是月色的迷離，還是心境的改變，陸飛帆眼裏的柔和越來越明顯，微微駐足，等待莫非煙跟隨而上。
「陸大人，這麼晚了，我們去哪？」
「二小姐，你是怕了？」
莫非煙吞了吞口水，他這話帶着幾分故意戲弄的意味，瞥瞥嘴：「我怕什麼？一無銀子，二無首飾。」
陸飛帆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莫非煙那圓溜溜的眼珠，看起剎是可愛。
明明能感覺出她有幾分的顧忌，卻是強裝着鎮定，逞強的女人。
鑽進小巷子，又拐了幾道彎，在一處門宅前停頓下來，木門上已經風化的門神畫像，在冷風中顫了顫，看起來，似乎有些偏僻。
門突然吱呀一聲自己打開而來，嚇得莫非煙慌忙地抓傷陸飛帆的衣服，躲在他身後。
她的手觸上他的腰，一股怪異而又陌生的感覺涌動，瞬間，他發覺自己竟無法動彈，全身似乎僵直般，臉燙得紅紅如火。
要死的，這個女人，竟讓他心跳加速，狂跳不止。
「陸大人，這裏看起來好恐怖。。。」
陸飛帆好不容易恢復正常，輕咳嗽一聲，腳下的步子已經邁出，踏入門內。
莫非煙的嘴巴張大，無法閉上，着急地看着他，「我。。。我怎麼辦？」
也不管她的叫喊，踩着步子朝着屋子走去，莫非煙趕緊跟隨上去。
莫非煙整個人幾乎震撼了，這就是陸飛帆要帶她來的地方，桌上堆著一大堆布料，不知道是做何用？
屋內的燈更加亮了起來，蹣跚的老人掌著燈慢慢走了出來。
滿臉的笑意：「陸大人，你來了。」
「秦婆婆，這麼晚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陸飛帆將她扶著，坐到椅子上，秦婆婆似乎眼睛失明，沒有焦距的目光，看着前方，卻難以掩飾高興的神色。
「怎麼會呢？我還巴不得有個人來陪陪我。」
陸飛帆臉上原本嚴肅的神色一掃而光，目光溫柔如水般，嘴角泛起陣陣微笑，由內而出的真心，讓莫非煙有些慚愧，剛才還在懷疑他的動機。
他，也許，真的是個好人。
「陸大人帶來的是個姑娘吧？」那秦婆婆的直覺倒是靈敏，莫非煙微微笑道：「是的，秦婆婆，打擾你了。」
秦婆婆露出欣慰的笑，搖頭道：「哪裏的話，是老太婆修來的福氣，能有二位的照應。」
陸飛帆已經開始整理著桌上的衣服，那一件件大大小小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整齊地碟在一起。
秦婆婆拉起莫非煙的手，輕聲道：「姑娘，你可是，陸大人第一次帶來的女孩子，你一定很特別，好好珍惜吧，他是個值得的男人。」
莫非煙的嘴動了動，回答不上來，這根本就是誤會啊，她和他，沒有絲毫的那種關係好不好。
陸飛帆的耳朵那麼靈巧，他怎麼會聽不到，卻是半點聲不出，任由秦婆婆說着。
「這些都是孩子們的新衣裳，冬天快來了，你上次給的銀子，我都買了不料，做了衣服。」
莫非煙似乎明白過來，原來，這些衣服都是陸飛帆為遺孤院的孩子們準備的。
心中對他的改觀又好了些，他也不是想像的那般死板和無情。
只是，不善於言辭罷了。
和秦婆婆一陣寒暄，莫非煙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臨出門，已經和秦婆婆好到很熟悉的模樣。
陸飛帆只是嘴角泛起笑意，看着，眉眼笑意眷眷的莫非煙，心中卻是滿滿的知足。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看到她微笑，自己的嘴角也會不由自主地上揚，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似乎有了些不同的感覺。
兩人的身影拉長，在巷子的盡頭，一蹦一跳影子在前，那身後沉穩的身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
「陸大人，想不到，你真是個好人。」
「怎麼？你認為我是壞人？」
莫非煙呵呵一笑，其實，壞人倒是談不上，只是以前覺得，這廝不是好惹的主，能躲則躲。
沒想到，二人在以後會有這麼多的交集，也讓自己對他改觀。
她那聲尷尬的笑聲，讓陸飛帆有些無奈，嘆息一聲，任由她在他眼前，蹦跳着，像只翩翩而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