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七章[06.24]

V第五十七章[06.24]

柳氏一邊掉着眼淚,一邊怨恨地看着沈世昌,她捂著臉,道:「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沈世昌冷哼了一聲,轉身要走。

柳氏去拉他的袖子,被沈世昌拂開,摔在了地上。

沈世昌伸出併攏的兩指,指著柳氏道:「若這件事你收不好尾,你就回家去罷!」

柳氏難以置信地看着沈世昌,抽泣著話都說不出來了,夫妻二十幾載,誰能想到丈夫最後會這樣對她!

沈世昌走後,王媽媽進來收拾殘局,她落淚扶起柳氏,嘆氣道:「夫人這是何苦……您和老爺軟和著說兩句,補上去不就好了?鬧得人財兩空,哎……」

柳氏伏在桌上痛苦,她捶著桌子嗚咽著道:「他什麼不是靠我的?他還有臉指責我?我不甘心!」

王媽媽眼見勸不動,便道:「您只要把月姐兒嫁妝的事了了,好歹還有老夫人在,老爺不敢真的休了您,您快先料理下這事兒才是!」

柳氏也是個知道輕重的,當下擦了眼淚,去看沈世興的冊子。

冊子是舊冊子,以前沈世興房裏沒有用完的冊子,但是字還透着墨香,哪裏像放了十幾年的樣子?分明是才寫不久的!

柳氏一看不對勁,便皺着眉翻看起來,冊子上也蓋着和舊冊一樣的「校驗」楷體字的章子,她再一細看,銀飾那邊且還對的上號,再往後,原先的銅鎏金、鍍金簪子,全部變成了赤金!只留下一兩件鎏金和鍍金的簪子,另有一些鑲了珍珠的簪子,被改寫成了南珠,還有瑪瑙耳墜,變成了碧璽耳墜,價值一下子翻了好多倍。

翻完冊子,她的臉色逐漸灰白,讓她恐懼的不止是冊子上的東西改變了,而是新冊子上變得和舊冊子上不同的每一樣東西,正好都是被她做過手腳,看不清字跡的物件!

兩份冊子,除了部分物件的順序不一樣,所有的物件完全統一。

難道是出鬼了不成?沈世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柳氏僵著臉,將冊子退給王媽媽,冷聲道:「你看看,出內鬼了。」

王媽媽一看,也是大吃一驚,知情的也就四個人,不是她,難道是佳梅和佳蘭兩個丫頭?

柳氏眯了眯眼,道:「不可能……她們不可能背叛我,她們沒有必要投靠月姐兒。」

王媽媽看着兩個丫頭長大的,她當然也不信,她臉都嚇白了,道:「難道是……鬧鬼了?」

柳氏驚恐地在房裏掃了一眼,「呸」了一聲,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主僕二人冷靜下來之後,柳氏蒼白的臉上頂着五根手指印,愁眉不解,道:「肯定是出了內鬼。」

王媽媽也覺得,是有人泄了密,她咬着牙道:「怎麼正巧三老爺就要松綠石的簪子,不是有人告密不會那麼巧合!」

柳氏情不自禁地點頭,她的表情又凝重起來,道:「先不急着查人,這些東西,怎麼賠得起才好!」

怪只怪她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改什麼舊冊子,現在冊子上的字跡早糊得不能看了,她若再說新冊子有鬼,老夫人和沈世昌還能信她嗎?若傳出去,她的名聲可是徹底丟了!將來下人們,還有小輩們都怎麼看她!

可若是按新冊子的賠嫁妝,她手上可就真的拿不出一分銀子了,她這些年放印子錢存下來的大幾千兩銀子,就要全部賠給了沈清月,還真是替她費心保管十幾年,最後反倒要自己掏腰包!

王媽媽知道柳氏在糾結什麼,苦口婆心道:「事已至此,您還是先賠了罷!否則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您讓姑奶奶和爺們兒怎麼做人啊!」

柳氏如何不知道?她垂著淚,無力地讓王媽媽讓旺兒把錢收回來,她親自算了新冊嫁妝的價值,又去清點庫房的東西,賠給沈世興。

沈世興此時心裏還很忐忑,他回了萬勤軒,正好沈清月在等他,他就問她:「月姐兒,前五個物件對了,後邊的若是對不上,恐怕他們不會認的罷?」

沈清月一笑,道:「未必,若不認,再想別的法子。」

她自己過手了七年的嫁妝單子,上面的每一件東西她能不記得?不說所有的順序都記得,但是有什麼物件,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柳氏看了那份冊子,便是拿舊冊出來對,也對不出什麼端倪,只有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的份兒!

沈世興心裏忐忑,柳氏真會蠢到認栽?他不確定,眼下轉了話題,道:「既然你懂得打理,我這邊庫房還有些東西,你也拿去。」

沈清月點了頭,跟着沈世興去了書房後邊的倒座房。

沈世興的庫房鎖的死死的,經常不開,一進去,一股子灰塵味兒,沈清月忍不住用帕子捂面,她放眼看過去,有些物件很齊整,像是很久沒有動過,有些動過的東西堆得很沒有章法,亂七八糟。

沈清月道:「父親您從來也不打理一下?」

沈世興面紅道:「你母親那個性子,我不喜歡她動我的東西,我又懶得操心這些事兒,就一直放這兒了。」

沈清月無語,她走到放冊子的柜子面前,打開了冊子,正好看到沈世興從前送她的幾根簪子,明明都送給她了,冊子也沒劃去,若等個三五年,沈世興忘了這事兒,指不定還要算到哪個丫鬟頭上。

她拿着冊子道:「父親,這幾隻簪子,您一會子記得下冊。」

沈世興笑着道:「知道了。」

沈清月扶額……難怪老夫人有理由把她生母的嫁妝給柳氏打理,沈世興這樣,不丟東西真的是祖墳冒青煙。

沈世興指著一個緊鎖的大木箱子,道:「這就是了,一會子我讓丫鬟給你搬過去。」

沈清月用旁邊的鑰匙打開箱子看了一眼,東西相當簡單,和另一份嫁妝天壤之別,她翻看了一下,還有一些留下來的書冊一類,她頓時生了興趣,她沒有見過生母,很想知道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有書冊留下,實在是太好了。

她沒急着立刻就看,關上箱子,鎖門離開,和沈世興往書房去。

沈世興好像回憶起什麼,有些傷感,眼角有些濡濕。

沈清月問道:「父親,我記得您這兒好像有母親的畫像,可否給女兒看一看?」

小的時候她偷偷見過沈世興看一個女人的畫像,她膽子小,沒敢多問,現在回想起來,父親該是在看蔡氏的畫像。

沈世興忽然哽咽了,道:「沒了,被吳氏給撕了。」

沈清月心頭一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又問道:「那您……給我講講母親的事,我想聽。」

沈世興沉默良久,沒有拒絕,他坐在桌前,痴痴地道:「你母親是很好的女子,她很有才情,人很單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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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女的逆襲日常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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