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身世之謎

第三百五十八章 身世之謎

假山之中,天寒地凍,北風獵獵吹在身上,有種被刀割的感覺。

梁弈銘看着面前著一身青色右衽常服,神態淡定從容的趙景,心裏十分不快,緊了緊拳頭沉聲道:「你還來國公府做什麼,嫌把雲姝坑害得還不夠嗎?」

曾幾何時,他居然還想過要跟這個男人好好共事,覺得他可能會在自己成為儲君之路上做一個得力助手。

可沒想到,轉頭來,這個男人居然會是搶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那個人!

如此一來,他豈能容他!

「二殿下這話下官聽不明白,雲姝是我的娘子,我愛她憐她呵護她都來不及,如何會坑害她?」

趙景官位不比梁弈銘高,但腰背打直,抬頭挺胸一站竟比梁弈銘還要高出小半個頭,看起來氣場強大,十分迫人。

梁弈銘冷哼一聲,列舉了好幾件趙景對齊雲姝不好的事情,當然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趙景自然一一否定,毫不畏懼地甩出梁弈銘這邊說着心疼齊雲姝,那邊卻與柳採蓮合謀搶佔京城市場,還搞黃了齊雲姝好幾筆生意。

甚至兩個人還派人去青雲山的溫泉莊子偷師暖棚搭建……

「你胡說八道!」梁弈銘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事實上趙景所說的這些事情他都做過,如今他跟柳採蓮合作的商業國度已經正式開展了暖棚種植,的確有要分齊雲姝與蘇芷一杯羹的意思。

但他常常覺得反正齊雲姝是他的人,現在他的東西以後也遲早是齊雲姝的,就算他搶了也就搶了!

故而對於柳採蓮與他合作所做的那些事,他從未覺得有對不起齊雲姝過,只是此時從趙景嘴裏說出來,他略微有一種秘密被揭穿的小尷尬。

不過想到雲姝現在反正不在這裏,趙景知道又如何,他難道還敢在雲姝面前提不成?

梁弈銘有恃無恐,無視趙景的警告,反而從袖中摸出一物道:

「趙景,你別說那些無用的,你要知道,雲姝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我馬上就會向父皇請旨娶她為妃,這是我與她的定情信物!」

「放……」屁……趙景看到荷包上,有熟悉的蘭花,還有齊雲姝經常會打的一個姝字的標誌,他知道這的確是他娘子齊雲姝的,但他不信她會交給梁弈銘當成信物。

「怎麼讓你惱羞成怒呢?」梁弈銘也學過心理學,知道趙景生氣,便沿着這條路繼續激他。

他若是敢辱罵他,或者敢動手,他的暗衛馬上就會出現制服他,或者直接重傷他,借口自然就是趙景蔑視皇族,擅自動手,而他只是自衛罷了。

到時候皇帝再看重他,人已經廢了,又能如何?

只可惜,趙景並沒有入了他的套,而是咬着牙竭力隱忍住了,然後低沉而又堅定地道:

「雲姝這輩子都是我的娘子,從我們拜堂成親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命運就已經交織在一起了!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算你身份再尊貴,也休想從我手裏搶走她!」趙景說着轉身離去。

他已經看穿了梁弈銘的把戲,而且他也相信趙禹肯定引領着雲姝看到了這一切,知道了梁弈銘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有多惡意,這就足夠了!

趙景就這樣離開,梁弈銘拳頭再度握緊,手指骨節不停地發出「咯咯」的聲音,聽得躲在假山石之中的齊雲姝心頭直發毛。

她一直都知道梁弈銘城府深,心思重,但也沒想到居然重到這種程度。

他居然拿了她的荷包來騙趙景,想必就是上次闖入國公府時強口勿她過後拿走的。

她捏了捏手帕差點就要出去找梁弈銘當面對質了,不過被趙禹攔住了,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去,還說反正一會兒他就會去找她。

「到時候我讓喜鵲幫你拿回來!」趙禹承諾。

齊雲姝點頭應是,她知道喜鵲以前跟着趙禹在街面上混的時候會一手妙手空空的好活計,此時用一用倒也無妨!

誰讓梁弈銘欺人太甚!

後續之事,還真讓趙禹說中了,梁弈銘在與趙景打過擂台後,果然直奔齊雲姝的明珠院而去。

因為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回齊雲姝沒有表示出抗拒見面,而是很淡然地邀請他坐下品茶。

「還記得你以前喜歡喝咖啡,不愛喝茶,總說茶太濃!」齊雲姝想起從前,淡淡地道。

梁弈銘已是很久不曾與她這樣坐下來談天說地,顯得尤為珍惜!

「是啊,可惜這裏沒有咖啡,大家都喝茶,慢慢地便也喝習慣了!倒是你以前就愛喝這味茶水,現在依然如初!」

只是她沒有改變的是習慣,變了的卻是對他的感情!

這真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不過他注意到一件事,齊雲姝只顧著給他煮茶斟茶,自己卻一口也沒有喝。

他問及難道她連喝這個茶的習慣也改變了嗎?

齊雲姝笑着搖搖頭:「不是,只是最近不太想寫!」她因為懷有身孕,不敢喝多了茶水,最近都是喝的白開水!

說着話,齊雲姝招了喜鵲上前來添水,喜鵲手滑,一不小心便把水灑在了梁弈銘的衣袖上。

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圈,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不過梁弈銘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了,臉色當即就黑了。

喜鵲嚇得連忙跪下道歉,還拿了帕子給他擦,好一番折騰,齊雲姝也幫着喜鵲求情。百匯

看在齊雲姝的份上,梁弈銘最終沒有過多的責備,但是離開的時候看着喜鵲的眼神卻很有些不舒服。

高高在上慣了,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會犯這種錯誤的人還真是不多!

齊雲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看向喜鵲:「拿到沒有?」期間她為了分散梁弈銘的注意力,一直在找話題跟他聊天,所以沒有過多關注喜鵲的行動,不知道成果如何。

喜鵲連忙起身,從懷中掏出荷包遞給齊雲姝。

「燒了吧!」齊雲姝只看了一眼確認了這就是自己那個丟失的荷包,接都沒有打算接過就冷冷的道。

「我知道二殿下想要說什麼,你無非便是拿你導自演的戲去矇騙娘子。

你敢告訴她上次在青雲山遇刺之事乃是你自己設下的苦肉計嗎?

只可惜娘子天性單純,善良天真,一直以為是我所為,與我誤會重重!」趙景說着加大了聲音,眼眸望向某個方向,心裏期待着梁弈銘的回答。

「放肆,我豈會自己設下這等計謀!」梁弈銘義正言辭地否定,但是那微顫的嗓音和硬不起來的語氣卻在無形中透露出了他的心虛。

別人可能並不怎麼聽得出來,但是熟知他心性的齊雲姝在心裏卻已經有答案了。

難怪她總覺得那件事情太過巧合了,難怪,難怪,如此解釋才能說得通!

光憑她先前猜測是趙景所為,根本站不住腳,可惜她被以往對梁天的印象所惑,一直誤會趙景至此!

喜鵲心頭一驚,接着一喜,她知道在這場看不見的戰爭中,他們家爺一如既往的贏了!

這件事情過後,梁弈銘再也沒有被允許進入國公府。

當然礙於他尊貴的身份,國公府通常倒是沒有直接拒絕他,而只是以齊雲姝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為由拒絕他。

有時候就直接說她因為畏寒去城外溫泉莊子休養了。

梁弈銘跑了幾趟都撲空之後,心裏沉鬱積下了濃濃的憤怒。

他不知道齊雲姝不見他,到底是她本人的意思還是齊國公府的意思,或者就只是趙景的意思。

因為每次出面攔住他的人他認得,便是以前跟在趙景身邊的那個叫趙禹的護衛!

可不管他身份多高,齊國公府在大梁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卻也不是他能隨便闖得的。

而且齊雲姝既然這樣做,定然是他某個地方沒有做好,惹得她生了氣,強行闖入不是辦法。

此時梁弈銘不由得暗恨起耶律晴晴來,她的戰鬥力也實在是太差了,得他那麼幫助,卻連一個水花都沒有冒一冒,人就被打壓下來了,到現在居然也規規矩矩的不鬧騰了!

梁弈銘還在動着腦筋想着進國公府的借口,卻見手下侍衛武力遞了一封密函過來,說是全聚得東家命人送來的。

梁弈銘看過,眉頭緊皺,翻身上馬:「她最好是有要緊事兒!」

半個時辰后,全聚得三層雅間里,柳採蓮終於等到了梁弈銘的到來,她立即迎上去,忙不迭地道:「殿下,我查到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梁弈銘橫了她一眼,讓她不要賣關子,有話直說。

「從北狄傳來消息,有一個自稱從不歸林回來的老太監說趙景有可能是皇上的龍種!」柳採蓮說着,自己的聲音都澀了。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種可能!

「不可能!」梁弈銘一拍桌案,怒聲制止:「誰能夠證明?」

「那個老太監,據說他是當年皇上尚在潛邸時的貼身太監,他親眼看到皇上跟趙景的母親來往甚密,還伺候過生產過後趙景的母親……」柳採蓮說着聲音發顫,她聽出梁弈銘情緒的波動和他的不悅。

她知道她後面所說的話,一定不是他想聽的了!

「他既然知道這麼多,父皇怎麼會不尋找他?」梁弈銘眼眸森然,語氣冰冷。

「當年趙景被趙府送到鄉下去之後,他聽說了上趙府要人,但被秦玉茹派人騙到不歸林里去了。

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撐過來的,上次竟然悄悄地跟着趙景他們出來了,只是他年紀大了,不常與人來往,性子有些瘋癲,大多數人都不信他的話。」

而柳採蓮之所以知道這一切,乃是因為她最近在耶律晴晴的幫助下開通了與北去的商路,手下人往那邊去的多了,碰上了,便聽進去了,這才傳到她耳朵里。

「人呢?」梁弈銘仍舊有些不信,想要親自詢問。

「已經帶到京城,殿下可隨時審問!」

梁弈銘突然有些心累的道:「不必了,殺了吧!」

他只要一想到這個老傢伙居然可以證明趙景出自皇族,他就渾身不自在,別說是審問他了,連看都不想去看一眼。

「可是……」柳採蓮以為那個老頭還有別的用處了,就這樣殺了,未免可惜。

「沒有可是,趙景只能是趙府的嫡長子!」梁弈銘鎮定地道,短時間之內他已經恢復了清明,邏輯思維漸漸的回歸。

有些東西留得久了,夜長夢多,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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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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